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醉梦狂啸 > 章节目录 第7章 天山雪叟
    

    黯淡的月色,笼罩着诸峰,给它披上了层诡秘的面纱。高高的峰上,柴火通明。像烈鬼在一起聚会,飘渺着轻烟,嫣然起舞。



    山下的人说:“峰上常年灯火通明,又有白气弥天。不是有鬼就是有宝。”



    可有一天,峰上燃起了烈火,仿佛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被烧成了焦土。可清晨,人们站在更远的山上眺望,青草丛生,灌木青绿。



    他们纷纷谈着那一晚的怪事,那晚肯定是鬼在作怪。几天后,剑都峰的官道上,躺着数十具尸体。据说是龙虎帮的副帮主一行人被一个不知名的江湖后辈一声怒吼,给声音震死了。



    他出了名,可让武林中人,人人震恐,深怕遇着这么个传奇似的人物,自己死了都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武林上的各大帮派,大江南北,纵横连合,都想会会这驰名天下的武林好手。可连他的长相,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又不知道他是何门派的人,师承何人?又人人都不敢在人前说他的坏话,都怕是彼此帮派中的人物。



    那一夜过后,剑都峰上的鬼火消失了。从此以后,再没了它的光亮,那点神秘又恢复沉寂,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谁都想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可就是无法弄得明白。



    李语羚站在红岩尖上,暗笑当年的江湖中人真蠢。



    他同顾盼怜呆在峰上,火然得太烈,几乎将所有的萤火虫都烧得惨死殆尽。就连崖壁洞内的人都被烧得嗷嗷直叫,听着洞内人的叫声,他沉默了良久,终于按下了机括。



    他在给自己下赌注,倘若身遇不测,便和顾盼怜同死。她如果遇不着天山雪叟,也生不如死,两人一起死掉,减少了她的痛苦,又弥没了自己心灵的愧疚。能在暗无天日的洞内存活下来的人,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或许他能解盼怜的毒。救人一命,总比烧死他强。



    “訇”的一声巨响,石门应声而开。李语羚不敢相信没有缝隙的完整的巨石,会有如斯暗门。



    只见一团灰影,从黑漆漆的洞中奔了出来,坐在火边。李语羚睁眼一望,见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身上的浅蓝色道袍都成了暗灰色,双目紧闭,盘膝打座。



    李语羚不敢打扰,只是搂着奄奄一息的顾盼怜,连连叹息。



    良久,灰衣老者才慢慢睁开眼,道:“两个小娃娃,在这峰上做些什么?”



    李语羚略述一下自己为什么上峰来的经过,灰衣老者不住的点头暗笑。又将顾盼怜中了七色寒梅的毒说了一下,现正要去天山找一个叫天山雪叟的前辈。



    灰衣老者黯然道:“那老头不是早就死了吗?你们去天山,那是徒劳了。”



    李语羚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带她去天山,找到解药。如果见不到天山雪叟前辈,他的传人也定会散布江湖,我们一路上打探着去,不怕遇不到。”



    灰衣老者道:“小娃娃,我听说他只收了两个徒弟,不幸的是大徒弟白天龙早夭,二徒弟白天英他还没见着就死了。只留了部什么破书给她,她却创立了什么天英帮?可没听说他的弟子会解七色寒梅的毒的。”



    李语羚忖道:“听前辈这么一说,那她是没得救了。可她……”



    “她是你什么人?看你这么关心她,绝不会是兄妹那么简单的关系,是不是你俩……指腹为婚的?”



    李语羚羞涩的道:“她是我同门的师姐。”可听着老人的话,心里又是喜欢的。虽有很多的苦楚在心里,可他还是将那一丝的甜蜜藏在心里,哪怕只是一厢情愿的做法。



    灰衣老者笑了笑道:“我现在饥肠辘辘,能否借你们的食物饱餐一顿?”



    李语羚笑着从身旁玉女剑派为他们准备的干粮中取出几块糯米做的点心,递给他。灰衣老者将点心在鼻子边嗅了嗅,高兴地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真香。”



    李语羚好奇地问道:“前辈,你在洞内整天吃些什么?”



    灰衣老者笑道:“小娃娃,说来怕吓着你,我吃的是老鼠肉,喝的是老鼠血。”



    李语羚更加好奇地问道:“前辈,你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关在洞里?”



    灰衣老者苦笑着道:“是我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现在是谁做皇帝老儿?”



    李语羚想了想,曾听父亲说现正值刘义隆第十一子的儿子做了皇帝,北方的土地却被拓拔家族占领了去,大好的晋司马江山,被分成了南北两朝。是时实当是北朝献文帝登基的第七年,听说他又把位置让给了年仅四岁的儿子拓拔宏,自己却过着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虽然如此,可没减弱魏政权的实力。偏安江左的刘氏政权,却出现了重重危机,接连的两个暴君让江南生灵涂炭,民不潦生。更让江南积弱,人心思反。



    遂道:“现正当刘昱元徴三年,听说也是淫暴无比的昏君,一日不杀人,就闷闷不乐。”



    灰衣老者又问道:“现在离寄奴出生时有多少年了?当然你不知道寄奴是谁?我还抱过他,他叫刘裕。”



    李语羚大惊失色,屈指一算,道:“少说也有七八十年的光景了。”怔怔的望着眼前貌不惊人的白发老人,还曾和武帝有些渊源。



    灰衣老者一惊道:“想不到我在这洞中已呆了八十年了,邪剑君,你害得我好惨,八十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找到你定把你碎尸万段。”



    李语羚将信将疑地道:“前辈,可是三邪都死了,您找谁报仇去?”



    “什么三邪?”



    李语羚不解地望着他道:“三邪中就有您说的邪剑君,一个是使刀的邪刀神,还有有一个是使枪的邪枪王。当年三邪危害江湖,被王睡梦王大侠率领江湖好手将他们围奸在望月领盟主坛,至今天下还没有武林盟主。都尊王大侠血尽的盟主坛为至尊坛。”



    灰衣老者喃喃地道:“想不到当年一念之差,便上了邪剑君的当。”



    他眼睛的眸子转而盯向远处月色朦胧的山,自言自语道:“外面的世界真美,可属于我的太少。”



    泪眼模糊中,又回到了当年在剑都峰的情景。



    他淡淡地道:“那年邪剑君约我九月初三到剑都峰来比剑,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我本要收一个弟子,可还没来得及见她一面,便匆匆的来剑都峰赴约。我剑都峰等了半个月,不见邪剑君的身影,便心里暗骂邪剑君言而无信,我所带的干粮也吃完了,不得不下山去再备些干粮、果酒。由于我心性好斗,虽然没等到邪剑君的到来,可我还是心不死,又等了半个月,还是不见他来。我本就早曾听说邪剑君的剑术天下一流,恐怕是他看不上我这样的剑手,所以才迟迟未到。我又下山去备了许多干粮,还买了几斤干牛肉,上好的女儿红。我想邪剑君不来,可不能折磨了自己。上峰后便大喝大嚼,谁知道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邪剑君来了。他也喝得醉得不成样子,并对我说:‘老兄,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都等你两个月了。’我奇怪地看着他,不信地道:‘可我已来了一个多月,却不见你的踪影,还以为你要爽约呢?’邪剑君笑道:‘兄弟我说话算话,这不是在洞中等你很长时间了嘛!’我看了看,崖壁后果然有个很深的洞。”



    他边说边将点心放到嘴里,道:“我说,秦兄,今晚咱俩都喝得醉醺醺的,我们就明天一比如何?邪剑君说:‘老兄,趁现在酒气上来,正好有雅兴,咱哥儿俩好好比一场。兄弟我选在这里比剑,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又不会来打扰我俩的兴致。’我笑着说:‘还是秦兄想得周到,遇着那些江湖后辈来搀和,夹七夹八地呶呶不休,倒是打扰兴致得紧。天一亮了再比,又惊动了附近的百姓,他们没见过世面,免得吓着了他们也是要紧。’邪剑君说:‘老兄说得极为有理,那我们今晚就大战一场,可不能伤了彼此的性命。’我说:‘还是秦兄考虑得周到,我们只是比剑,在剑术上分高下,又不是来拼命。’邪剑君道:‘那就由老兄出个规则,我们现在就比它一场。’我笑着道:‘恁要那么多规矩干嘛?’我一跃而起,拔出腰间佩的长剑。两人也真是棋逢敌手,斗得难解难分。”



    他顿了又顿道:“他虽然使剑阴狠毒辣,和我过招的时候还是信守诺言,每当剑削过来时,他都少使了三分的力道。我们斗到一百合的时候,他说:‘老兄,还有酒没,我们再喝它几碗,再斗如何?’我说:‘有。秦兄,你不知道我下山去便准备了一个月的东西在这里等你,这些酒,足让我俩醉上十天半月的。’他笑着说:‘好,只是这里没有干净的地方可坐,老兄,你少待片刻。’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的坐在长满青草的地上休息。只听到数声震响,他也一手拧着一个石凳走了过来。我暗自吃了一惊,心想,只听说此人剑术了得,却没听说过他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他将两个石凳放好,道:‘老兄,试试如何?’我走过去一看,石凳平整如刀削,并没有剑砍过的痕迹,定是他用掌力震碎了岩石,做成的石凳。当时我就想,不用比也是输了。我喝着酒,手不停的颤抖。”



    他拿着点心,像拿着酒碗一样,也在微微的颤抖,想是对那一战还心有余悸。他又慢慢地道:“我们喝了三大海碗酒,他又说:‘没地方放酒,端得手软,老兄,你再待片刻,我去弄张桌子来。’我说:‘秦兄,深更半夜的上哪弄桌子去?况这又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下峰都得半个时辰。’他笑了笑。不知是笑我功力浅薄,还是笑我太小瞧了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想:‘刚才拼了全力,才勉强和他斗成平手,可他只出了一半的力,要不是曾说好只比剑术,不伤人的话,恐怕我早也倒下了。’没要到半刻钟,他便扛着个石圆桌回来了,手上沾了片鲜血,在月光下,还见着它往下流淌。我说:‘秦兄,你受了伤?’他笑着说:‘不要紧,刚上来的时候被人用剑刺了一下。’我心头一震,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道:‘人我已经解决了,日后没人知道我们在峰上比剑。’我佩服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便下峰走了一遭,还和人动了手。这人的功力一定超乎寻常,可谓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高手。”



    李语羚听得一片茫然,听他说什么秦兄、秦兄的,大概邪剑君就姓秦。又听得灰衣老者道:“他说:‘老兄,我们不比剑了,我们拼酒力。’我求之不得,听见他的话如囚犯遇到了特赦,心想:‘我也是酒中饿鬼,现在酒虫上涌,正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回,将他灌倒。虽然比武输给了他,比酒也可以挽回点面子。’于是道:‘秦兄,只怕我不是你的对手。’他笑着说道:‘久闻你酒量过人,今晚我们就来比比,又何必谦虚。但我们既然比酒,就得有个规矩,谁喝晕了,谁就得到洞里去休息。’我心想:‘这是什么规矩?’爽快的答应了他,我们从子时喝到天明,他都没有倒下,倒是我有些支持不住,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说毕,望了望不远处的石桌石凳。



    月光之下,那对石凳伴着石桌守了八十年的秘密。



    灰衣老者叹了口气道:“等我醒来的时候,便在了这石洞里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能将洞口堵住的巨石劈开。多年来就靠洞中的老鼠充饥,幸好常有老鼠出没,又替我打穿几个孔洞,才让我不至于闷死在里面。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出去,可想了几十年,都没能如愿。可又想来,都是我自作自受,不跟他比剑,我就不会在这里呆许多年。可我想不通的是,为何邪剑君被关在洞里,他能出来,我为什么不能?”



    李语羚望着他迷茫的眼神,叹道:“可能是邪剑君进洞的时候还没有巨石封住洞口,他把前辈放在洞内后,在擎下巨石,堵住洞口。难怪我见到这块石头的时候会觉得是天然形成的屏障,哪会知有这么多坎坷的遭遇?”



    灰衣老者道:“很有可能。不知道后来望月领盟主坛的王睡梦是何许样的人?”



    李语羚道:“听人说是当世最厉害的高手,就连乃师都有所不及。可也没有前辈遇到的邪剑君的那手以掌削石的厉害招数。”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道:“我和邪剑君拆解剑招的时候,没感觉到他有宏厚的内力。他花了不到半刻钟便走了剑都峰的一个来回,还杀了人,不是你这小娃娃的提醒,我几乎都被迷惑了。这里面定藏有绝大的阴谋。”



    李语羚道:“前辈是否曾得罪过人?”



    灰衣老者道:“我从不问江湖世事,有很少在江湖上闯荡,只是曾跟师兄约定,谁先收到七个弟子,谁便是七星剑派的掌门。难道是他?可师兄秉性敦厚,决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李语羚心里激动地道:“前辈您就是天山雪叟前辈,您……您……..。”他现出了无数喜悦,顾盼怜终于有救了,玉女剑派也有救了。



    踏破铁鞋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



    天山雪叟点了点头道:“我正是当年江湖上给了个外号的‘一剑行天下’,可最终还是没有行成天下,倒没困在洞内数十年。今日有幸重见天日,都是你小娃娃的功劳。”



    李语羚怯怯地道:“其实晚辈当时也不想救你。”



    天山雪叟道:“毕竟还是救了,我欠你一个情。”



    “好热闹,没想到在荒野的山峰上还有人有闲情逸致谈心,真是有趣。”两人同时一惊,天山雪叟做了个手势。李语羚不知是来了四人还是四十人,望向身后不远的矮灌木丛。



    天山雪叟冷冷地道:“藏头露尾,不是英雄所为。”



    那人也冷冷地道:“师祖命我等四人前来迎接师叔祖下峰,我四人奉命寻找了二十余载,才探访得师叔祖的下落。原来隐居在这种地方,让徒孙们找得好辛苦。师祖让我等转告师叔祖,他老人家暂理本派内务,日夜盼您回去,又派人在江湖上四处找访,希望您能回去执掌本派门户。可一寻到现在,可蛇不能无头,偌大的七星剑派,还需要人来支撑,所以师祖暂任了本派掌门一职。”



    天山雪叟道:“也倒苦了你们一番心寻找,回去告诉你们师祖,日后我定上楚山,亲自谢恩。”



    四人急道:“师祖曾交代过,找到师叔祖,立即带回楚山,执掌门户。”



    天山雪叟道:“你们回去吧!我早淡了这片心,日后我会来楚山,也难为了师兄的一片真情,烦你们代我向他问声好。”



    “师叔祖,你是让徒孙们为难,今晚你不随我们而去。师祖师父怪罪下来,小辈们可…….”



    话音一落,早有两人扑了上来。手执青铜宝剑,分从左右两面向天山雪叟的左右肩削落。



    这一下变起突兀,李语羚只叫得一个“前”字,两柄古铜色的剑也削到了天山雪叟的肩膀。他本想说“前辈小心。”可话未说出口,两人也偷袭了过去。



    只听天山雪叟冷哼一声,双手一伸,抓住长剑,微一用劲,两柄剑顺势而断。两人握着断剑,飘了开去。



    月光下,见得四人都是六十来岁的老者,可说得上也是成名江湖的好手,见偷袭未成,四人闪电般接成剑阵。其变招撤招之快,令人始料未及。就在瞬息之间,天山雪叟也拆解了五招,冷笑道:“果是本派武功,根底不错。这一招‘猛龙过江’使得太老,不易于攻敌。‘烟云雨露’也使的断断续续,后着殆尽。”他边出招边解释,使李语羚能看懂他每一招的变化,和敌人招中的破绽、缺点。明着是教训本门弟子,实是说给他李语羚知道。



    李语羚知他曾说欠自己的情,原来在他出的每一招中,便韵含得有这种微妙的关系。



    待到十余招过后,四人气喘连连。可天山雪叟却不急于让四人彻底的败下阵去,等到一套剑法使完时。天山雪叟冷哼一声道:“着。”四人同时倒地。



    李语羚用心记着每一招的精微变化,这套剑法,远比玉女剑派的玉女剑法高深难解。要不是天山雪叟有意让他看得明白,他可什么也看不会,就连怎么出招、撤招他都会觉得迷茫不解。



    正当四人倒下时,寒光一闪,一枚暗器,袭向李语羚的胸口。



    天山雪叟喝道:“‘泥牛入海’。”



    李语羚道:“多谢前辈。”双手上举,整个身子朝左边斜斜飘去,刚好避开暗器的锋芒。李语羚伸手接了,袖在长袖里。



    此时两人同时一惊,知来的非只一人。



    可天山雪叟何以要相信我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呢?李语羚不解眼前这位年越百岁的老人的所作所为,他几乎将他七星剑派的剑法都传给了我。



    李语羚望着闪动的老人,一点也不像是个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子。他身手矫捷,远比地上躺着的四人灵便得多。在三、四闪之间,他也躲过了十几枚暗器的袭击。



    李语羚望着暗器,透着微弱的光,上面绣着一“怪”字。他不禁惊呼出声,哪有刻这名字在暗器上的,又分不清他的门派、路数。但随即恍然,七星剑派当年便出了断腿慑魂李兵这魔头,名列五怪之首。这些人使的剑法与天山雪叟同出一辙,恐怕都是李兵这魔头的传人。



    正忖间,只听天山雪叟沉声道:“小娃娃,照顾好你的师姐,让我弄两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李语羚应了一声,护在顾盼怜身前。



    只见天山雪叟势如飞虹,快如闪电。将打过来的暗器,铁蒺藜、飞蝗石之类的东西尽数抓住。眼见得他不想伤人,却没有将暗器掷出。以他的身手,只要将暗器投向某人,那人非死必伤,或许是顾念同门的原因而没有痛下杀手。



    渐渐地,火光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眼前的石桌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余人,不住地呻吟。天山雪叟理了理斑白的长须,笑道:“回去告诉掌门师兄,我日后再来楚山谢罪。像你们这样的卑鄙小人,我不与之为伍。”



    李语羚大惊道:“前辈小心。”只见地上的四个老者长身纵起,运足掌劲,朝天山雪叟的后脑门拍去。天山雪叟尚未提防,余下的十数人也长身而起,偷袭他的各大要穴。



    天山雪叟自以为也将所有人制住,不会再生变端,没有留意眼前众人的举动。事出突然,眼见得是避无可避,一位老人的惨淡人生就要从此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