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醉梦狂啸 > 章节目录 第6章 削峰怪音
    

    伊人眼前,迷雾弥空。玉女剑派的深院里,几声山崩地裂的响声过后,一切又静寂下来,落针可闻。



    高大的古朴的石屋前,宽广的院落里,立着七十六人,除了两个身穿土布灰衣的少年少女外,都穿着白色的绸缎连衣裙,在朦胧的雾中显得娇贵而美丽。



    穿灰衣的少年的身旁,落下一条长长的红毯,红毯上飘下二十五人。一阵喧声过后,走在二十四人前面的白衣美少女深情款款的望着灰衣少年,似乎不重自己身为掌门的身份,不但向少年说了自己的名字,还很亲切的让他叫她“逊美”。



    灰衣少年正是李语羚,听着欧阳逊美柔情无限的蜜语,整颗心在飞扬。嘴里就像吃了蜜糖般一直甜到心里,不知不觉间,对身为玉女剑派掌门的她产生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盼怜望着他那陶醉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苦滋味,可又不知它苦在哪里?



    李语羚向着眼前的美少女道:“晚辈不敢直呼前辈的大名,还望前辈让我们下得峰去,感怀不浅。”



    那少女扑哧一声,娇笑道:“我有那么老吗?前辈,哈哈,哈哈。”笑声充斥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李语羚回想着她这句话,是乎在告诉他,她不是个老太婆。



    美少女笑罢,幽幽的道:“只要你破得了眼前的阵,就如十二位姑姑所言。哈哈,哈哈,否则,你就留在玉女峰,做我的奴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完,瞟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似乎说,就凭你,也能破得了玉女剑派的八卦阵。



    李语羚躬手道:“玉女剑派向来言出无二,要是晚辈侥幸破了此阵,还望前辈们信守承诺。”



    “小子,少废话,破了再说。”布阵的十二人中倒有一人不耐烦起来。



    李语羚对着玉女剑派的掌门欧阳逊美道:“请前辈一旁观战。”



    欧阳逊美和身后的二十四人,身形微晃,早退出阵中。远远的立在院中的草地上,但红毯却像为她一人而设一般,她到哪,红毯跟到哪,要不是有宏厚的内力将它收缩得来去自如,恐怕这红毯得铺得满地都是。可并未见红毯上的二十五人出招拖动红毯,红毯便随她们而去,难道还另有高人在场?



    李语羚不敢想象这个充满神秘的地方,会有多少身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微末不足道的一点三脚帽功夫,哪能与她们相抗。或许还未出招便也丧身敌手,但他好胜心切,下定决心要破了玉女剑派享誉江湖数十载的成名绝技。多少前辈蓍宿,都不敢冒然一试,怕毁了几十年的盛誉。可他自己,偏有那么点自不量力的做法。



    玉女剑派众人见他连破两阵,似是识得这两阵。可这最后一阵,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可破此阵。这是江湖上的破阵之法,原是八卦阵没有用活,才有这么个死的规矩传下来。识得此阵的人,自会从正东“生门”打入,却中了玉女阵法的大忌,飞雪十二剑叫他认识阵法,只不过是想误导他破不了此阵。



    李语羚本不识此阵,听为首的白衣女剑客一介绍,似明白了几分。又见她们“生门”大露破绽,暗想,我侥幸赢了她们两阵,都是她们欺我不识布阵,才让我抓住破绽。此次她们定会故卖破绽,让我往死路上撞。但又见守住“生门”的两人严密把守,似乎知道刚才大露空门,让敌人有机可趁。



    李语羚看了半晌,更不答话,朝众人守得最严的“死门”攻入,又攻向西北角的“伤门”杀出,众人连忙变阵,想将他扼杀在阵外。他杀出“伤门”之时,便见十二人身形晃动,知道众人要重新围裹拢来,急从“生门”杀出。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一脸土气的乡下少年。



    顾盼怜焦虑的双眼透着喜悦的泪花,搂住李语羚的脖子,不停的抽泣。



    李语羚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听欧阳逊美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连破我玉女剑派三阵,能否说说你是怎么破的?”



    李语羚微微一笑道:“三阵都是前辈们承让,晚辈何才何能,能破得了玉女剑派的阵法。”



    此时众人更相信他是玉女剑派曾经逆派弟子的传人无疑,但说出口的话,不能让他留在峰上,只得慢慢的访查。缩性将他的师承根底一并也查到,看他是否对玉女剑派有什么不利的企图?



    欧阳逊美笑道:“公子过谦了,本掌门很想听听你的高见。”



    李语羚道:“高见可不敢当。第一阵前辈们使的是玉女剑派不传于胸前少于三朵梅花的玉女剑法,使的是‘燕掠九宵’这一招,此招一出,后着连绵不断,即使不再出招,晚辈也必输无疑。是以晚辈知道前辈们定是盛誉江湖的好手,绝不在晚辈停招不攻时来偷袭晚辈。第二阵的莲花阵,走的是和莲花盛开时相反的路子,倒像是莲花由枯萎到成为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的过程。众人破不了贵派的莲花阵,就在于从表面上看自然的一个过程,其实早被贵派修改。演变的阵法千变万化,令人猜想不透。这莲花阵倒过来施展,不仅敌人无法识破,其杀伤力更强,就像蛇吞噬鼠一般,将敌人整个包在腹心,然后再慢慢咀嚼。只是前辈们过招时却忘了一点,晚辈根本不识此阵。只看见无数柄剑向自己攻过来,见弥漫的白雾能穿梭自如,顿悟此番道理,侥幸从你们的剑罩中钻了出来。”



    欧阳逊美凝神听着,见李语羚说得头头是道,不住的点头。欲等他再发言,他却在思索别的问题,禁不住问道:“那第三阵呢?”



    李语羚“哈哈”笑道:“这第三阵是前辈们故意让我看到破解之法,晚辈当时便想,定会像莲花一阵一样,走相反的道路。前辈们故意在坤、乾、兑三门上卖出破绽,引我从这三门入手。晚辈不知八卦阵是否在这三门上破解,但前辈们在第二阵时,便被晚辈侥幸看出破绽,此次绝不会覆倒前辙。是以晚辈冒死往守得最严的‘离门’攻入,晚辈见阵势微变,便又从‘震门’攻出,这时阵形陡变,‘坤门’上却露出了个大大的破绽,因此上晚辈赢在不识阵上。还望掌门前辈放晚辈和盼怜下得峰去,今日发生的事晚辈们绝口不再提起。”



    欧阳逊美笑道:“公子说得严重了,小女子想略备几杯水酒,送公子和姑娘一程。”



    李语羚道:“多谢前辈美意。那晚辈便恭谨不如从命了。”



    欧阳逊美听得李语羚说“多谢美意”的话,以为他要拒绝,心下怏怏不快,待听得后面一句话时,忙吩咐众人道:“排宴。”



    顾盼怜轻轻的牵动李语羚的长袖,示意他快走。他微微一笑道:“久闻玉女剑派乃江湖上最好客的一派,不趁此多叨扰她一顿,是不是觉得很亏呢?”



    他明是对顾盼怜说,其实也深怕玉女剑派再耍什么花样,实是说给玉女剑派的众人听,让她们记住自己的诺言。假若不答应留下来,又显得自己怕事,先就饱餐了一顿,此时又怎好推迟。既有美人为伴,怕她甚么?如果要出什么叉子,自己早死了。何用等到现在这般潇洒自在的站在此地,心里也暂时放下了这份心。



    须臾,欧阳逊美引二人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李语羚本想再到那间屋子看看那幅美人图,可去的是正厅,离那又非常远,只得收拾这份心情。眼前排了十几只方桌,足容得下四十几人同时吃喝。



    欧阳逊美让飞雪十二剑客座上相陪,余下的十一张桌却空了下来。二人不解,又不好问。



    但见满桌的珍馐海味,龙凤汤、燕窝粥、神仙鸭子、带子上朝、玉麟香腰、玉板蟹、香辣蹄花、清酒富贵鸡,又有各种甜点,水果,素菜。早看得两人眼谗,自己从来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当今皇帝能否享用这等盛宴。鸭肉肥而不腻,香腰酥而不绵,板蟹脆而不软,龙凤汤、燕窝粥香甜可口,水果、素菜颜色诱人。



    两人在玉女剑派众人的陪席下,边吃边谈论着刚才的一番比武。李语羚不饮酒,众人不敢勉强,只得陪着吃饭,品茶。



    玉女剑派果真气派十足,茶是上好的大龙泡,直让两人口里留香。



    李语羚想不到因祸得福,欧阳逊美又将冷月宝剑送给他,将两人送至峰下,才依依惜别。



    李语羚望着欧阳逊美飘然上峰的背影,暗想玉女剑派人杰地灵,只是那套不成文的祖训,埋没了不少人才。曾听父亲说宫内的宫女的命运悲惨,这里何不是一样?欧阳前辈在玉女峰一生,便这样风轻云淡的风烛残年了,除了报仇,人的一生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李语羚凝视着空中飘着的红毯,良久良久,才回过神来。



    顾盼怜望向他眼睛所望的地方,心里打着吊鼓,一双美目,多是担忧。



    突然,顾盼怜一阵眩晕,只哼了两声,便倒在地上。李语羚慌忙叫了两声,却不见应答。



    心里一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绸巾,见上写着两行小楷,宛如令狐红碑上的字。



    上写道:“拿《玉琼剑谱》来换解药”。



    李语羚暗叹自己不小心,着了她们的道儿。一阵懊悔,心道:“玉女剑派的人果然厉害,什么时候在我的怀里放了绸巾,我却全然不觉。现下怎么办?曾听说玉女剑派擅用梅花做成毒物,常与七星剑派的柳素梅抗衡。自柳素梅死后,玉女剑派的毒物像消逝了一般,从此绝迹江湖,可今天我却碰上了。”



    忖了半晌,突然幌悟道:“父亲曾说中了玉女剑派的七色寒梅,手脚僵硬,口齿紧闭,带有白沫从嘴冒出。玉女剑派自己也没有解药,解药曾被七星剑派的道家弟子天山雪叟无意中研制成功,他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几十年来,无人见着他的踪影,也不知是驾鹤西去了,还是现在还活着。那盼怜怎么办?盼怜,你可不能有过三长两短。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天山雪叟住在天山,也不知道他有弟子散布在天下各处没有?上天山可得一年,快则半载。拿《玉琼剑谱》去换解药,可怎么才能拿回剑谱呢?不想要剑谱,可偏要它去救人的命,老天真是会捉弄人。不管怎样,先拿回剑谱再说。哪怕一线希望,也不能放过。”



    忖毕,抱起顾盼怜,丢下冷月宝剑,朝来时的路上一步一拐的行去。



    正行间,只听得叫唤声:“公子,等等。”



    李语羚有气无力的立在林中,却没回头。淡淡的道:“没想到玉女剑派竟这般卑鄙,回去告诉你们掌门,日后李语羚定再来玉女峰领教高招。”



    忽见白影一闪,也驰到李语羚跟前。两个小婢,手捧着两个小瓷瓶,拦在李语羚的身前道:“公子留步,我家掌门命我们下峰来送药给你们。并让我们传话,这不是她的本意,她虽执掌玉女剑派,却形同虚设,希望公子它日能来玉女峰。”



    李语羚冷笑道:“多谢美意,先下毒,再赠药。”



    两小婢又道:“这两瓶药只能延得这位姑娘半年性命,须上天山找到天山雪叟前辈才能彻底根除她所中的七色寒梅的毒。玉女峰上的人忠于掌门便出于此,凡上峰的女人都会中此毒,却没有解药。玉女剑派的人必须每月服两粒碧血雨露,才能缓解毒性发作。倘若没有碧血雨露,众人都会变成丑八怪,毒发时其痛难挡,就像被毒虫叮咬一般纠在心里。掌门每日炼药,才让众人活下来,所以至今也没人背叛她。公子如不信,大可像天下武林同道打探打探,数十年来,有谁敢上峰半步?”



    李语羚道:“回去告诉你家掌门,大恩不言谢,李某人如能找到解药,定双手奉给玉女峰上的众人。”



    两小婢又道:“掌门塞给你一张绸巾,是希望公子能回去找她理论,再告诉公子事情原委,却不见公子上峰,特命我等追来相告。”



    李语羚心里一阵酸楚,感觉自己冤枉了好人。同时又对欧阳逊美产生了极为复杂的感情,自己和她并不相识,却得她的盛情款待,还得她赠的药。顷刻间,自己变成了最不要脸的小人。



    他喉头一哽,道:“请替晚辈谢谢你家掌门,但晚辈不知贵派何以知道《玉琼剑谱》曾在晚辈的身上?”



    两小婢笑道:“公子所使三招,正是剑谱上的武功。当年本派就因为这本剑谱,高手几乎丧尽殆绝。本派将剑谱视为珍宝,可还是被人盗走。本派祖师也在追寻剑谱的途中,不幸身亡。江湖传言都说祖师是因炼制七色寒梅的解药而毒发身亡的,祖师一走,玉女剑派便从此被淡忘了。告诉公子这些,是希望公子它日能将剑谱交回本派,我派不敢强求公子身上之物,是以……..”



    两婢说完,早也扬长而去,只见两条白影在峰间一闪,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他去寻回宝剑,背在背上。忖道:“我因为不知剑谱的来历,原来却有着一段令人伤感的故事。早知剑谱是玉女剑派的,就不分了它,又不会惹出许多乱子来。玉女剑派的弟子也真傻,明明画中便记载着精妙的玉女剑法,去争那本破书何用。”望着手中的两个瓷瓶,它就像玉女峰上的女人一样,又漂亮又神秘。不知不觉间,也对玉女峰上的众人产生了怜悯之情,希望自己能早日找到天山雪叟,早日让顾盼怜康复,早日让玉女峰的众人少那么一分忧虑。



    想着玉女峰上众人的诸多好处,他心存感激。不自然的又想起了玉女峰上的人行走间飘然若仙的倩影,仿佛自己也飘飘然起来。想起了父亲曾让自己写的那些看似古怪的词句:“气聚丹田,上行于太阳两穴,中运于两股之间,下若于莲步移走…….若即若离,若隐若现,飘忽随风荡絮飞。若浮若渺,若翔若翱,轻灵随鸿鹄颉颃。……”运气聚于丹田,照那些话做去,渐觉全身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忙打开瓷瓶,将药捏成细粉,给顾盼怜灌进鼻子里,将她抱起,运起那段古怪的轻身心法,在玉女峰下的丛林穿梭。



    很快地,穿出丛林,越过几座山头。



    在漆黑的山峰间,月光下,飘动着两条灰影。



    像夜行的蝙蝠,忽高忽低。



    像旋风卷的落叶,在林木与空气中飘忽。



    像嬉戏归巢的候鸟,你追我逐。



    李语羚不知玉女剑派给的是什么妙药,只见顾盼怜慢慢的活动起来,脸上也有了血色,不像先前那样可怖吓人,心里稍慰。游走了一阵,觉得心神俱疲,正准备觅个所在,休息一番,可不随自己心里所想,怎么也停不下来。渐渐的朝那座尖如刀削的峰上驰去,李语羚抱紧顾盼怜,心念一乱,啪的一声,掉到一块巨石之上。



    李语羚尽量让自己身体着在石上,他不想顾盼怜再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想她为他做出牺牲。



    忍着疼痛,望向身旁不远处,漫天的萤火虫,像星星般眨巴着眼睛,将方圆半里之地,照得如同白昼。顺眼望去,身躺五步之外,便有一石桌,石桌旁有两个石凳。不到一箭之地便是密密的矮树丛,萤火虫多集中在如刀削的剑峰上,一条曲幽的狭径,通向剑壁。



    李语羚望着如剑的山峰,心驰神往,不禁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萤光的照射下,顾盼怜的面色红润,像刚熟的油桃,像高原上的红萍果,更像那繁花似锦时的玫瑰。



    他一曲一拐的走向那条阴森的小径,峰上长满的是长年不落叶的小灌乔木,小草将小径的边缘遮住,露出他曾被人践踏过的痕迹。穿过密密的灌木从,便看见如刀削的剑峰上,萤火虫摆动着它们的娇姿,不断地飞舞。



    李语羚更奇怪那剑峰的浑然天成,平整、圆洁。



    他回到顾盼怜身旁,再往峰下一望,深邃之中,看不到它有多深。忙找了个滚圆的石子,扔下峰去。良久,才听到触地的声响。



    他一呆,着急地道:“这下可怎么办?”



    顾盼怜醒转过来,望着满脸迷雾的李语羚,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李语羚听到她关切的声音,心痛如刀绞。假如找不到天山雪叟或者他的传人,那她就要像玉女剑派的人一样,过着那种封闭得令人发麻的生活。虽然保住了命,可从此以后再没了自由,必须效忠于玉女剑派。不敢想像可怕的后果,只有幻想年越百岁的七星剑派的前辈长寿。



    既然是中毒,绝不会长命百岁。



    可他马上恢复了平静,他不想告诉她那可怕的后果。就算守着她过的每个春夏秋冬,她快乐就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弥补自己幼小而无知的心灵,不是自己的无能,不会给她带来悲惨的命运。



    忖了半晌,才道:“我们现在另一个峰上,这里很安全。”



    顾盼怜的美眸望了他一眼,只听她幽幽的道:“无论是在哪里,有你的陪伴我就不会感觉到孤单,不会再害怕什么。”



    李语羚心头一震,哽在喉头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



    顾盼怜哆嗦着又道:“我冷,你能……能抱紧我吗?”



    李语羚抱住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凉刺骨。可那一丝丝的凉意,会聚在心里又变成了暖流,激荡起伏。



    顾盼怜颤抖着,红润的、圆滑的脸上变得难看至极,可就在此时,在他眼里,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美的。她那软若无骨的娇躯,带有女人天生魅力的发香,陶醉得令人担忧。



    “生火,生火,我冷,冷。”



    李语羚焦虑地让她靠在石桌上,将自己的灰布外衣给她披上,拾起地上的干树枝,晃亮火摺。



    熊熊的烈火在万丈高崖上升起,照得方圆数里通红,无知的当地人们,尖叫着见到了鬼火。因为这座高峰就很少有人上去过,也很少有人敢攀上它。它或许拥有一个神奇的传说,或许拥有一个古老的秘密。



    萤火虫被火光赶走了,李语羚将火移到剑峰的崖壁上,加旺了柴,两人依偎在一起,在火光下,脸都映得红通通的。



    “烧死我啦,烧死我啦。”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崖壁内传来,李语羚大惊失色。不知道里面的是人是鬼,在这荒山野领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烧死我啦,烧死我啦。…….”声音震天介地地响起。



    李语羚颤兢兢的道:“你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了,快把机关打开,让我出来。”



    李语羚听到声音,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放出来一个恶魔,或者一个舔血的鬼怪,不但害了自己和顾盼怜的性命,自己还成了千古罪人。自己所遇也太过奇异,特别是经过玉女剑派一事后,不在想她再受伤害。把崖壁里的人烧死,不,我把火移开,不让他出来。



    当此之时,李语羚委决难下,不知是按下机关的按钮还是让它永远保持它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