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扶才发现,牧州身体僵硬,近乎偏瘫了。

“老师……”他再唤一声,喉咙里都带了哽咽的颤音。

南浔听着牧州刚才咳嗽的架势,就知道是肺的问题,上前给他探了探脉,指间一颤,“芳姨……”

“肺癌。”顾芳微叹口气,说出来的话还算平静,“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南浔和喻城衍心重重一沉,蓦地朝牧州看过去。

牧州强自笑着,“多大的事,不就是个癌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早晚都得有这一天,不过就是早了些。”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一番话,又咳了起来。

宋西和蒋凡也不知不觉跟着进来了,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南浔这会儿哪还有闲心去想宋西怎么会在这里,只看向顾芳,“您跟我妈说了吗?她知道牧老师的情况吗?”

顾芳摇摇头,一脸无奈地看向牧州,“他不让说。”

“说什么呀,不准说。”

牧州咳完,艰难地喘着,“洛茵平时就嫌我长得丑,要是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非笑话我不可……”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得上这个!”

南浔急的,掏出手机就要给洛茵打电话。

刚要拨号出去,手腕却被人握住了。

南浔抬头,对上宋西一双泛着清冷的丹凤眼。

她口吻凉凉的,“师父都说了不想见人,你又何必非要让你妈妈来呢?她来了,就能把人治好吗?”

南浔将手腕从宋西手中抽回,一双冷冽的眸对上她的,语气生硬。

“治不治得好,你说了不算。还有,你是打哪冒出来的‘徒弟’?”

宋西嘴角漫上些微笑意,“我自然是牧老师的徒弟,坦白说,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师兄。”

她朝喻城衍看过去,喻城衍连头都没有抬,显然也不想认什么“师妹”。

南浔只当宋西是曾经跟牧州学过画画的学生,根本懒得理会,她现在全心思都在牧州的病上。

妈妈的医术在她之上,或许她能有办法呢。

南浔给洛茵打电话,刚拨过去,手机就被宋西抢走,丢了出去。

“你干什么?”南浔豁然站起,怒了。

宋西吊着一双丹凤眼,“我师父说不想见外人,你聋了吗?”

蒋凡要过去捡,宋西扭头断喝一声,“不许捡!”

南浔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两跳,看来这女人是不打算继续伪装,要跟她撕破脸了。

她怒上心头,刚要开怼,门口就传来一声极具气势的冰冷语调,“你说谁是外人?”

众人朝门口看去,便见洛茵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南宁松。

洛茵迈着高跟鞋大踏步走进来,将南浔的手机捡了起来,朝宋西冷冷扫过去一眼。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头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洛茵和南宁松来的突然,也来的及时。

他们原本是打算过来找牧州和顾芳玩耍一下,岂料在山脚下就看到了南浔的车,知道闺女也来了。

不光看到了南浔的车,还看到了蒋凡的车,蒋凡那小子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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