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没动,轻轻挑眉,嘴角勾着腹黑的坏笑。

    “你搞错了,我的规则是,你的报数加上我的报数,所以,是打四十手板子。”她佯装惊讶,“巧了,刚好我细数了你四条错处,我们还真是,默契!”

    “???”

    纪御霆怔怔的看着她,当场心态崩了!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胸口憋闷,弱弱的问,“用多大力?”

    要是像给他上规矩那回打那么狠,四十板子下去,他这左手得废掉!

    笙歌一本正经的,“这是惩罚,要是我放水轻轻揭过,你下次能长记性?”

    纪御霆心如死灰。

    戒尺末端还搁在他左手掌心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掀起一阵剧痛,威慑力十足。

    他颓败的垂着脑袋,莫名其妙的觉得鼻尖泛酸。

    笙笙不疼他,一点都不疼他了……

    他心里正憋着闷,戒尺已经离开他的手了。

    下一秒,裹杂着风声的戒尺快速砸到他的手心里,一下接着一下,没有给喘息的机会。

    纪御霆指尖颤抖,下颚线绷得紧紧的,强忍着想缩回手的冲动。

    虽然觉得很委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挨着。

    夜晚,格外安静。

    不间断的戒尺声,显得有点渗人。

    笙歌嘴上说着不放水,到真下手时,她本能的只用了五分力。

    每一板下去虽然也疼,却远远没有上次来得狠辣。

    打完,纪御霆左手掌心肿了,微微泛着紫红,整整四十下,还不如上次那五下伤得重。

    纪御霆心知她这次没狠打,但想到她事前一本正经的吓唬他,他控诉,“还以为你真的不心疼我了。”

    笙歌捧起他的左手,软软的唇瓣一寸寸吻着他滚烫的掌心,轻柔又耐心。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抹去他内心所有的伤痛。

    她闭着眸,无声的述说着宠溺,娇美的小脸上,平静而认真。

    纪御霆怔怔的看着,内心有被触动到。

    吻完,笙歌问,“疼吗?”

    纪御霆本来想说‘还行’,突然想起上次他说还行的惨痛代价,舌头硬生生拐了个弯。

    他长睫轻颤,尾音拖长,“疼……”

    笙歌目光赞许,语调上扬,“哟,长记性了,这回知道喊疼了,看来没白挨。”

    又连着往他掌心吻了几下,笙歌才起身,把戒尺放回抽屉,拿出里面的消肿药膏。

    一边给他的手心和膝盖上药,一边鼓着腮帮子帮他呼呼。

    “以后心里有事就告诉我,吃药觉得苦,你要是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哪有这些事,你说是不是?”

    纪御霆点头,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心里很满足。

    有她在的日子,小打小闹都是甜的。

    他正沉浸在甜蜜里,笙歌下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笙歌说:“其实今晚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带你回房间就是想给你的膝盖上药,谁知道你这么爱演,一点都不知道错哪,非要来讨打。”

    他背脊僵硬,怔怔的看着自己左手掌心。

    所以,笙歌是在告诉他,这顿打是他自己作来的??

    “……”

    他的内心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还郁闷。

    掌心的伤好像都更疼了!

    他虚弱的缩进笙歌怀里,俊朗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伤和愁苦,“笙笙,今晚别走了,你陪我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