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萧相府,红绸垂在檐下,衬得红灯笼明媚。

    老槐树下,江木抬眸望府邸。

    漆红大门打开,萧相走到马车中坐下。

    “吁”的一声响,马车穿过街道往前走,地上扬起灰尘。

    江木骑马跟在后头。

    马车穿过个街道停在左府侧门。

    微风从车帘边缘吹进来,萧相撩开绣帘望外头。

    那扇门开个小缝,左统领带两侍卫走出来,他走到木窗边便同萧相使眼色。

    “别让人发现!”萧相抬手指后头木箱。

    左统领点头,他同两侍卫走到后头,抬起木箱便往里头走。

    江木骑马追过来,他将马栓在杏树树干上,便盯前头。

    几个人忙半个时辰,才将木箱抬完,左统领走到萧相跟前道别,马车穿过街道走远。

    随即,左统领带侍卫们抬木箱走到里头。

    漆红侧门边一左一右站两个身着蓝衣侍卫,他们手握大刀,面上没什么表情。

    江木握起暗器往前扔。

    “嘭!”

    一声脆响。

    暗器跌落在地上,烟雾袅袅升起,两侍卫倒地。

    他走过去拽起两侍卫,便把他们丢到后头。

    那侍卫身着蓝衣,江木将他身上那件衣裳拔下来换好,又捡起地上那把刀,戴好红色幞头握针扔过去。

    那针落在两侍卫额间,他们睡的深沉。

    江木穿过廊庑往前走。

    “快,帮我搬东西!”左统领走过来望着江木,抬手指木箱。

    江木点头:“是!”

    说完,江木将脑袋埋很低。

    他抬起木箱走在队伍后头,便走到密室。

    阳光照在青石板地上,江木放下木箱,便瞧见这里堆满木箱。

    两侍卫把箱盖打开,白花花银子露出来。

    密室里头堆满木箱,左统握起官银往木架扔。

    官银落在木箱边缘,就往后头滚,滚几圈后滚到江木腿边。

    他将腿放在官银上头,装成个啥也不知模样。

    左统领并未发现,他带侍卫们走出来,江木捡起官银藏衣裳里头,跟在后头走。

    他站在左统领后头,垂着脸不敢乱瞅。

    “你们守在这!”左统领说完便将手放在半个花瓶里头。

    几个侍卫齐声道:“属下遵命!”

    半个木柜从左边走,很快便贴在博古架中间,花瓶合上去后,谁知道里头有密室。

    江木握起长刀站在廊下,直到左统领走远,他找个机会便离开这里。

    海晏堂。

    江木走到木门边上,他听见里头传来声音。

    “姐夫!”江念芙浅行一礼,便抬起眼皮望沈修筠。

    他感觉她这次咳疾后越发消瘦,那娇弱病态,让人忍不住想去庇护。

    是以,沈修筠记得李大夫说过她体内还有余毒。

    这毒要等江念芙身子好起来才能用猛药。

    他走过去抱住江念芙,便捏捏她脸颊:“等你身子好起来,再让李大夫瞧瞧!”

    “好!”江念芙松开手,她望着沈修筠。

    沈修筠信佛,有颗炽热的心。

    这时天已垂暮,霞光照在外头,江念芙瞅着天色暗下来,她同沈修筠道别。

    她转身往外头走。

    沈修筠望着江念芙走远,他便瞧见江木走过来。

    江木微微叩首,便把在萧府和左府见到的告诉他。

    话落,江木把官银送到沈修筠手中。

    他接过官银,想起官银在朝廷库房,若是想弄出来,萧相得同守卫里应外合。

    然,他觉得萧相想把官银变成能在市面流通的白银。

    他拽紧官银,便脸色一沉:“我记得左统领娘子家里开染坊!”

    “将军,你说的是不是柳府庶女二小姐?”江木问。

    沈修筠板着个冰块脸,笑道:“柳府二小姐名唤柳绿萍,她从前护送布料上山,布料差点被抢,左统领救下,二人这才结缘!”

    “原来这样!”江木没见过这个柳绿萍,只觉得左统领发家定是同她有关。

    若是萧相府中官银入左府,到时候柳绿萍拿去染坊洗白,官银变白银,他能拿回去自个儿用。

    思及此,沈修筠就望着江木:“官银在库房有专人看守,定是萧相收买那人,你到时候先去库房盯!”

    “是!”江木点头。

    “她这是去世子屋里?”凌云婳见江念芙穿过七拐八拐抄手游廊走远,很快便消失。

    若是在这里寻到什么,凌云婳便能行巫蛊之术。

    凌云婳走到木门边上,她透过镂空花格望里头,就瞧见江木穿过月洞门走出来。

    她带红袖转身,便瞧见地上有几根乌发,这头发又细又长,定是江念芙掉的。

    凌云婳捡起头发往前走。

    很快,江木追过来,他拽起她手腕将她丢到沈修筠面前:“快说,在干什么!”

    “我……”凌云婳跪在地上,她吓得身子发抖,这手抖的厉害,水袖里头玩偶跌落下来。

    那玩偶滚到沈修筠面前。

    他捡起便握手中瞅,上头有个黄纸,纸上是“江念芙”三个字。

    “大胆!”沈修筠怒眸一瞪,里头寒光落在凌云婳身上,她吓得身子发癫。

    她跪在地上磕头,直到把头磕破,也不敢说什么。

    沈修筠望着站在边上的江木,就让他去把江念芙请来。

    江木转身。

    须臾,江木把江念芙带到沈修筠面前,就退到后头。

    少倾,沈修筠握起玩偶送到江念芙手中,面上透担忧:“该怎么处罚,由你定!”

    “妾身不敢!”江念芙谨记自个儿身份,她不过是个通房,哪怕是凌云婳在府中行巫蛊之术,也是沈老夫人定夺。

    她瞅瞅沈修筠,又望着跪在地上的凌云婳,便不再嘀咕。

    廊下丫鬟瞅着里头这般,感觉要出大事,外头站很多人。

    人群中一个身着绿衣小丫鬟转身,她穿过廊庑走到谷雨跟前,就把见到的告诉谷雨。

    谷雨听后,她走到沈老人面前,便把脑袋靠过去小声嘀咕。

    “你说凌娘子行巫蛊之术?”沈老夫人瞅瞅谷雨,又望着站在身边的江琳琅。

    凌云婳是江琳琅迎入府。

    江琳琅她哪还敢说什么,便走过来行礼:“奶奶,我们先去瞧瞧!”

    “你糊涂!”沈老夫人越想越气,她便同江琳琅往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