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沈修筠没想到江琳琅说出这番话。

    他怔怔地望着江琳琅,就握起条案上头青花瓷瓶往前头扔。

    蓝白碎片跌落在地上,打着卷滚到江琳琅腿边。

    她吓得身子发抖,杵在那里没缓过来。

    “若是你再管闲事,就有多远滚多远!”沈修筠这话说的有些绝。

    他记得中元节那日,水中黑衣人飞来,那些黑衣人并未杀凌云婳,只是往江念芙身上扑。

    若是他没猜错,凌云婳同他们一伙。

    思及此,沈修筠摆手:“你退下!”

    “是!”江琳琅转身就往外头走。

    他目送江琳琅离开,就在想翌日去看江念芙。

    翌日清晨,沈修筠带江木走到细柳阁外头,便让他在这里候着。

    他点头。

    沈修筠往前走,视线所及之处是个雕刻祥云屏风,后头有个架子床。

    他走过去便望着江念芙。

    她坐在架子床中间,清瘦脸庞带娇弱病态,这模样任凭谁瞧见,都会分外怜惜。

    “姐夫!”江念芙抬起眼皮望着沈修筠。

    他捻了捻蓝色纱袍坐在她旁边。

    连翘和冬夏浅行一礼,便垂着脸退到外头。

    香味在屋里环绕,沈修筠将脑袋靠在江念芙两只蜜桃上,就闻到一股幽香,这香味在她脸上泛出。

    他喜欢这味道。

    “这玉肌膏真不错!”沈修筠说完便扑到江念芙身上,便将手放在她杨柳腰上头。

    她惊得眸子溜圆,便把沈修筠推开。

    难不成沈修筠是喜欢玉肌膏香味,才会对她这般动心。

    他扑在江念芙身上不肯移,便望着她胸上两只蜜桃:“真好看,又白又香!”

    “姐夫,我身子还未痊愈!”江念芙每每想到沈修筠同凌云婳抱在一起,便心生怨气。

    她怎么也不肯同沈修筠纠缠在一起。

    他有些不忍心,身下丑物一柱冲天!

    “那日姐夫抱住凌娘子,是不是也说这番话?”江念芙知道自个儿身份,她是沈修筠通房。

    他听后面上没什么表情,每每想到凌云婳便不悦。

    “我这颗心比谁都真!”沈修筠知道江念芙不信他,他会好好教训凌云婳。

    须臾,沈修筠便同江念芙道别,他就同江木转身。

    她站在木窗边上,望着沈修筠渐渐远去,就在想自个儿在偌大国公府该怎么活下去!

    若是没有孩儿,沈老夫人和江琳琅会将她发卖。

    江念芙告诉自个儿不能任性。

    红日西堕,青竹轩霞光笼罩,归巢鸟儿在屋脊上环绕,落在老槐树上,树梢晕染出耀眼火红色。

    树梢上跌落下一片枯叶,叶子被风吹得一卷落在沈修筠腿边,他带江木走到凌云婳跟前。

    他怔怔地望着凌云婳,便在她身上打量。

    她走到沈修筠跟前:“夫君!”

    “你去外头学乌龟爬!”沈修筠每每想到凌云婳投怀送抱便觉得恶心,他并未直视她。

    闻言,凌云婳吓得脸色发白,她瞅着沈修筠这般,觉得他还未消气。

    她抱住沈修筠宽广水袖,便扑在他身上哭。

    哭声荡气回肠,若不是那日凌云婳强吻沈修筠,他或许会对她有些好感。

    沈修筠便将凌云婳推到地上。

    她像个肉饼干跌落下来,腰有些疼。

    “你,将她拽出去!”沈修筠边说边望着红袖。

    红袖有些慌,她知道沈修筠来意,若是凌云婳违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她扶起凌云婳往外头走。

    沈修筠走过来,他同江木使眼色。

    江木走过去就望着凌云婳:“凌娘子,将军让你快学乌龟爬,你敢违背他命令?”

    “是!”凌云婳点头,她趴在地上走,两手往前轻轻往划动,两腿在后头摆动。

    她这模样真像乌龟。

    廊下两个身着绿衣丫鬟走来,她们瞅着凌云婳这般便连连冷笑。

    “她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知道自个儿什么出生!”

    “听说扬州瘦马从前伺候过很多男人,世子却让她扮乌龟!”

    “你可别说,她真像个乌孙子!”

    幽幽的声音在凌云婳耳边回响,她听后气得脸色铁青,便撅起屁股在地上爬。

    沈修筠站在那里,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红袖瞅着沈修筠这般,她不敢嘀咕。

    她在地上爬一圈,步子有些慢,爬到沈修筠腿边便抱住他水袖:“妾身不想变乌龟!”

    “若是你再对江娘子做些什么,那下次就不是变乌龟!”沈修筠并未将话说绝,他是在警告凌云婳。

    她怎么会比不过江念芙。

    沈修筠就带江木转身。

    她趴在地上,便把手举高,直到沈修筠走远看不见背影,就心生怨气。

    红袖扶凌云婳站起来,二人穿过廊庑往前走,廊下丫鬟仆妇裙摆轻摇走来,纷纷望着她。

    她将脑袋埋很低。

    扬州瘦马在镇国公府是这样待遇,她怎么甘心。

    很快,凌云婳走屋里坐下。

    红袖站在边上,她便将凌云婳绿色襦裙拽开,两腿上浮现很多淤青,里头有血冒出。

    她握个药膏在凌云婳腿上涂。

    凌云婳面上没什么表情,便盯着条案上头木匣子。

    红袖走过去将木匣子取来,便送到凌云婳手中。

    她握住木匣子,就把里头玩偶取出来。

    这是她入镇国公府之前凌云婧给的,为的就是谁欺负她再防身。

    须臾,凌云婳握起黄纸贴在玩偶上头,便拿笔写上“江念芙”三个字,又握银针扎。

    她连扎几下,玩偶上布满银针。

    少倾,凌云婳便脸色一变:“江娘子你快些去死!”

    “阿切!”江念芙站在架子床边,她将上头锦被铺好,就连打几个喷嚏,也不知谁在唤她。

    她感觉沈修筠这几日常来看她,会不会逾越身份?

    若是沈修筠今夜来找她,她便让他去陪江琳琅。

    说到底江琳琅是沈修筠是他正室夫人。

    思及此,江念芙有话想对沈修筠说,便走到海晏堂外头。

    “姐夫!”江念芙透过木花格望里头。

    沈修筠瞅瞅外头,就望着江木:“你去萧府盯着,看看那个老匹夫在做什么!”

    “是!”江木说完便从木窗里头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