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无人的客栈,进行了乔装改扮的众人,三三两两的分散着,坐在一楼的大堂里。
沈昭云一副农妇打扮,不疾不徐的饮了口茶,便见脸涂黑了的拓跋玉容,随着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客栈店门口。
两人不知跟客栈老板说了什么,随后便开了一间房,去了后堂的小院。
而沈昭云也放下了茶碗,一副累了的样子,说要回客房歇息。
可等到了客房,她立马一个翻身,从后窗翻了出去,随即来到了拓跋玉容处。
其他人也是各行其道,纷纷出现在了拓跋玉容旁边。
“如何?”
等到人聚齐,沈昭云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拓跋玉容打发了跟着她的男子去外面盯梢,这才微蹙了眉,一脸凝重道:“半个月前,我父王忽然病危了。”
“病危?”
拓跋玉容点了点头:“不仅如此,父王病危后,不但把朝政大权全部交给了王后与大王子,便连我的二王兄与三王兄也相继出事。”
他们一个得了中风,整个人都痴痴呆呆,变得连出恭都不知次数。
一个,则意外从骏马上摔了下来。
虽然保住了性命,可人却是瘫痪了。
如今整个朝野都是王后与大王子的人,所有人敢有异常的呼声,都会立马便打压。
如今的苗疆,俨然成了王后与大王子的一言堂。
“看来,他们是提早行动了,那你四哥呼延钊呢?”
沈昭云蹙了蹙眉。
拓跋玉容哂笑了一瞬:“他?比另外两个更惨。”
原来自从呼延钊恢复了王室身份后,因为他的支持者众多,便成了与王后大王子一党最有竞争力的对象。
很自然,王后与大王子在夺权后,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就是他。
为了让呼延钊再无翻身之力,他们直接设局,利用苗疆王一个宠爱的王妃,诬陷呼延钊,说他想对她不轨。
尽管呼延钊是冤枉的,可他却百口莫辩。
事后,那王妃更是当庭碰了石柱子。
如此一来,呼延钊便更是死无对证了。
虽然苗疆开放,民风彪悍,可儿子觊觎自己老子的小妾,却也还是被世人所不容的。
很自然,呼延钊就被下了大牢。
而苗疆王后更是痛心万分,说因为呼延钊的忤逆不伦,害得苗疆王心痛如割,病情更是加重。
如今不但连床榻都起不来,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出了。
她也是无奈,才接受了苗疆王的托孤,暂代朝政。
苗疆王后还言明,等到什么时候苗疆王好了,再什么时候审理呼延钊的案子。
换言之,只要苗疆王一日不出现,呼延钊便只能永远的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我们回来得不巧,大哥二哥刚出完事,呼延钊就被下大牢了,如果我们能赶早一点,说不定就能提醒他们。”
“提醒他们?”
沈昭云笑了笑,觉得拓跋玉容还是有点天真。
“你以为,事到如今他们会轻易信吗?”
人啊,除了真到山穷水尽绝望的时候,否则任何人说什么,他们都会保持怀疑。
相反,如果在他们最孤绝的时候伸出橄榄枝,说不定他们便会感激涕零。
“……”
拓跋玉容抿了抿唇。
虽然觉得沈昭云说话难听,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那几个哥哥,全部都是狼子野心。
这种时候,他们自然不会信她说的。
可眼下,如果要扳倒王后与大王子,却的确非他们不可。
毕竟,只有他们手底下才有人,而且拥有大量的支持者。
只要揭竿而起,必定一呼百应。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二王子跟三王子只能排除了,咱们唯一还能够倚仗的,可能也就只剩呼延钊了。你们苗疆的王室大牢,你可有渠道想办法让我们混进去?”
拓跋玉容闻言蹙眉想了一下:“混进两三个可以,可若是多了,肯定不行。”
“行,那就两三个。你,你,再加上我。”
沈昭云指了指拓跋玉容,又指了指慕容尘。
“那我呢?”
旁边的慕容湛忍不住着急。
“你现在寒毒侵身,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
沈昭云很心平气和的道了一句。
顿时,慕容湛便有些歇菜了。
一旁的苗少峰,大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道:“放心,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努力保住你,不让你毒气攻心的。”
“那本宫还得谢谢你了?”
“呵呵,不客气。”
“……”
慕容湛顿时,变得更无语了。
一行人就这么将事情说定,然后直接把行动的时间定在了后半夜。
因为那时候,不但是守卫最松懈悖懒的时候,同时也会有两班不同的人进行换防。
而拓跋玉容的内线,就在换防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