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带着面具的男人才饶有兴致,意味深长的问道:“她就是沈昭云?”
“是。”
一旁,乔装改扮的庄无忧,一脸虔诚的应道。
“呵,倒是个模样不错的美人。”
闻言,庄无忧蹙了蹙眉:“少主,这女人可不好对付,当初若不是他,您的尸蛊大军早就把涿州踏平的,而如今的南楚,哪里还会有这样的风光。”
“所以呢?”
“所以咱们不能小看那个女人。”
“谁说本主要小看那个女人了?本主只是,想跟她玩一个游戏。”
“游戏?”
男人透过面具,眸底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很快,便消失不见。
庄无忧身为下属,自然不敢置喙。
很快,面具男却又说起了别的。
“对了,让你跟云若蔷接洽,你与她的烟馆生意,开得怎么样了?”
“请少主放心,云若蔷已经完全落入了我们的圈套,以为那福寿膏,不是什么损伤人的好东西,很快,我们便能将吸食福寿膏的烟馆,开遍大江南北了。”
“嗯,很好,既然不能顷刻将其瓦解,那便开始从根基上败坏。谁说咱们幽兰,复国无望了?”
男人的眸底,闪烁着狠戾,却很快消失不见。
而庄无邪,也在其的安排下,继续去与云若蔷沟通了。
此时的沈昭云,自然不知道暗处已经有了一条毒蛇,正在努力的伺机而动。
只想快点找到慕容湛,然后把麻烦解决掉的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太子府所有的守卫都撂门口的守卫用药撂倒,然后径直入了慕容湛的书房。
可令人无语的是,他居然不在!
看到灵风正端着一杯茶过来,她忙急言令色问道:“他人呢?”
“南边出现战事,苗疆忽然蠢蠢欲动,皇上已经急诏,让殿下入宫商议了。”
“入宫商议?”
沈昭云冷笑,倒是完全没把苗疆放在心上。
先前南楚内乱打得那么厉害,苗疆不也是在观望,丝毫不敢有任何动弹么?
如今南楚已经休养生息,平定了内乱,就算苗疆想动幺蛾子,也不得不多掂量掂量。
顶多,就是小打小闹,想算计点东西而已。
这些都跟沈昭云没关系,她自然不会去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如果不解决慕容湛,还不知要给自己增添什么样的麻烦。
“我去宫里找他!”
没再多言,沈昭云又急速的翻身上马,随即赶忙了皇宫。
当初和离后,烈元帝可是特令,给了她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
当时,她原本还以为用不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把令牌亮了亮,顺利的入宫后,沈昭云就开始打听慕容湛的去处了。
一问,果真是在烈元帝的御书房,她便掐着时间赶了过去。
御书房里,烈元帝跟慕容湛刚谈完正事,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便来了。
“启禀皇上,镇国公府的沈姑娘来了。”
“噢?昭云?!”
烈元帝显得开心至极,连忙便下令,让人把沈昭云给放了进来。
慕容湛在一旁批阅着奏折,整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似没有听到方才的对话一样。
直到沈昭云进了门,一股淡淡的馨香从空气里飘出来,他才微微垂了垂眼,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臣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拍慕容湛两巴掌才好,可沈昭云还是极尽礼数,先给烈元帝请了安。
“好好好,昭云啊,快起来,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是不是不是来找朕,而是来找湛儿的啊?”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完,烈元帝就被打断:“启禀皇上,臣女的确不是来找您的,不过忽然,臣女有点事想向您请教。”
“噢?你说。”
对于沈昭云,烈元帝还是极为尊重的。
就算不再是自己的儿媳,可也是栋梁之材,忠良之后。
这一系列的叛乱,如果没有沈昭云临危对敌,恐怕他们父子,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与其是倚重,更不如说是宠溺。
他很喜爱这个孩子,更喜爱她的能力。
“臣女今日去瓦舍,忽然有人给臣女送来了几万两银子的花,还说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授意,可臣女去问了,说太子殿下压根没有吩咐这种事,可臣女也不会无聊到去订几万两银子的花送给自己,臣女觉得此事兹事体大,所以还请皇上,专门派个人去帮臣女查证一下,也免得臣女冤枉了谁,或是谁坑害了臣女。”
“噢?竟有此事?!”
烈元帝直觉,敢暗中干这件事的人,一定是疯了。
先不论沈昭云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与感情,单是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是沈钧的义妹,是靖安侯洛云枫的表妹,此事就不应当发生才是。
如今满朝文武,有哪一个不知,除了太子慕容湛外,如今的沈钧与洛云枫,便是全天下最有权的人了。
而他们,都护着沈昭云。
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算计讹诈到她头上?!
猛的,烈元帝忽然想到了一人。
顿时,暗戳戳的眸光,就落到了某个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真是个笨蛋!
居然想到用这样的法子,来追一个姑娘!
虽然不清楚,慕容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烈元帝就是知道,他失策了!
关键时刻,可不还得看他这个当父皇的!
当即,烈元帝就一脸义愤填膺,数落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都讹诈到朕最疼爱的前儿媳身上了,既然如此,那此事朕必要严办!来人啊,立即去将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洛云枫给朕叫来,朕倒是想要看看,是何人胆大包天,居然敢欺负洛寺卿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