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架子,任重而道远。
懂得她想要的真正是什么么?
不由得,慕容湛苦涩的笑了笑。
她如今,最想要的不就是与自己再无瓜葛么?
如今,她已经达成了第一步,成功与自己和离了。
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完全把自己摒除在外,让自己完全成为她人生的过客?
只要一想到沈昭云的心里不再有自己,慕容湛就充满了说不出的郁气。
想要撇清,永远都不可能!
翌日,一大早,沈昭云就出门了。
果品铺子还有会宾瓦舍全部都新开张,她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比如果苗的培育,再比如果子的保存还有蜜饯的脱水等。
总之每一样,都得要亲力亲为。
有时候沈昭云甚至在想,自己这所谓的米虫,是不是当得真的过于辛苦了?
虽然抱怨,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谁让她是个“圣母”,而她的合作伙伴,一个要忙于朝务,一个却还要奶孩子呢。
心软的女人,总是容易吃亏的。
一路下了马车,巡视完果品铺后,沈昭云就去了会宾楼。
只是,还不等在自己的休息间坐下,一个下人就着急忙慌的跑来了。
“姑娘,不好了,你赶快出去看看吧。”
“什么不好了,姑娘坐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嘛,你干嘛一大早的寻人晦气!”
宝珠有些无语,立时端着茶,朝来人数落道。
下人们不敢回嘴,只能赶忙赔不是:“是,宝珠姐姐教训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
“方才外面来了好多运货的马车,马车里,装的全是时令的鲜花,如今所有的花,都已经把我们大堂摆满了,负责送花的伙计说,这些花可都还没有给钱,要姑娘你赶紧自个儿去结账呢。”
“什么?”
这一次,沈昭云比宝珠反应还大。
她这么努力,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银子么。
怎么这银子都还没有回本,就有人开始给她使幺蛾子,下绊子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随我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是哪个无聊不怕死的,敢跟本姑娘开这样的玩笑!”
当即,沈昭云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可等到了地方,她也跟着傻眼了。
因为那花,着实是太多了。
简直都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这要是全部换算成钱,就算再便宜,也得要一大堆的银子啊。
难道用她名义订花的人,疯了不成?!
“说,谁让你们来的?”
“哎哟,请沈姑娘的安,这些鲜花啊,可都是太子殿下一大早便提醒人,让我们给沈姑娘送来的,想不到两位都和离了,太子殿下还对沈姑娘这般好,承惠,一共是三万五千两银子,不知姑娘是付现还是挂账?”
送货的伙计一见到沈昭云,立刻脸笑得跟花一样。
这三万五千两,可有他不少的提成跟赏钱呢。
只要把差事办成了,他这好几年,都可以躺平了。
“什么?三万五千两?!”
沈昭云真的是要疯了。
她才把所有的银子投入了两拨生意,哪里来的三万五千两?
别说是三万五千两,便是一百两,她现在也掏不出了。
这慕容湛,莫不是疯了不成?!
竟给她找这样的不痛快!
“去去去,赶紧带着你们的东西,马上滚!还有,回去告诉慕容湛,别没事耍这些幺蛾子,要是再敢胡闹,小心我对他不客气!”
这时候,沈昭云也算是豁出去了。
她觉得,如果不下猛药,恐怕这男人真不会消停。
“魏姑娘,小的就是个打工的,您这不是为难人么,若是今日拿不到银子,掌柜的只怕杀了我的心都有了,为了这个订单,我们掌柜的可是把全城的花都买下来了。就求姑娘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伙计不退反进,反而可怜巴巴的对沈昭云卖起了惨。
沈昭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混蛋是瞧准了她不会牵连无辜,所以才故意玩这一出么?!
明知道她现在没钱,所以就逼她主动现身?
目的,就是要让她主动去找自己。
他可真是,真的太无耻了!
“好,你给我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把银子给你要回来!”
沈昭云气鼓鼓的就要离开,可还没等走出店门,新一批的送东西的又来了。
而这一次,不再是鲜花,而是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
只怕把这些全部都穿上一遍,沈昭云都可以寿终正寝了。
这个慕容湛,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眼见对方到了店门外,停稳了车就要卸货,沈昭云赶紧阻拦道:“停!今日、你们所有送来的东西,全部都得给我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谁要是敢没经过我同意就卸东西,可别怪本姑娘仗着镇国公府跟靖安侯府的势,让你们全从京城里消失!”
说话,沈昭云就撂下狠话,让人把整个会宾瓦舍都看守严了,然后自己骑马跑了出去。
一路疾驰狂奔,沈昭云恨不得现在就甩慕容湛两个大巴掌。
而就在她策马经过长街,准备直奔太子府时,位于街旁某间不起眼茶楼的临窗二楼,两道诡魅的身影,却是透过轩窗,一瞬不瞬的盯向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