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偌大的议事厅外,瞬间聚满了人。
而这些人,全都穿着内宅家眷的服饰,不是满厅诸位大人的亲眷,又能是谁?!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看是赵洛琳的红巾军将所有人“押”了过来,不禁微微蹙眉:“大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赵洛琳冷眉看向赵元吉:“今日,我便要好好扒下我这位义兄假仁假义的皮。”
随着赵洛琳的一声指令,先前被呵斥的李大人的亲眷,首先站了出来:“今日我正在家中处理庶务,可忽然有贼人冲了进来,府里的家丁与对方拉扯撕打中,意外扯落了对方遮脸的面巾,而那人,正是大公子的护卫无疑。”
“没错,我们被抓起来后,守卫们穿的衣服,也全都是大公子府中的服饰,虽然他们极力遮阳,可那服饰的布料与花纹,我们却是记忆犹新的。”
赵元吉的夫人,娶的是个外族人。
因为思念故乡,所以赵府很多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模仿着自己家乡布置的。
所有赵府的下人,衣服的下摆,都绣有一朵木兰花。
这在整个兖州,可是独一份。
有了第一个作证,很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总之,总的说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赵元吉无疑。
事实上,这所谓的绑架,也的确是赵元吉安排的。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为何会忽然,被穿帮了。
而且他记得,安排去抓人的,好像都是生面孔啊。
这些人怎么会记得?
此时的赵元吉,自然是不知道,有一招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昨日做了戏,让赵元吉心生狐疑,以为新帝真想拿捏他后,赵洛琳便让人在暗中,将赵元吉完全监视起来了。
很自然,赵元吉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她的掌控。
等到赵元吉的人把所有官员的家属都抓了后,赵洛琳便后来居上,解决了所有抓人的人,然后用自己的人冒充了起来,不争痕迹的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所有被蒙在鼓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赵洛琳的贼船。
“大公子,你究竟是何意?!我们一心一意的支持你,你怎可还用我们的家人做要挟?!难不成,你早就与那新帝有了首尾,目的,就是逼我们就范,好把所有的大权,完全掌控在你一个人的手里?如果不是大小姐及时拆穿了你的阴谋,只怕我们被你卖了,都还在帮着你数钱!你可真是,好阴毒的算计啊!!”
所有人都愤怒不已。
便连先前完全无条件支持赵元吉的,此时也有了微词。
毕竟,任谁这样被人要挟,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赵元吉没想到自己布置的局,居然轻而易举,就被对方给破了。
当即,他也懒得再演戏。
“既然撕破了脸,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只要你们还想活命,就乖乖的,全部把手里的权力交出来,否则,本将定让你们死!”
“你——”
随着赵元吉一声令下,果然有无数的侍卫,朝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可令人遗憾的是,侍卫们拔出武器后,所对准的苗头,却是他自己。
“你们干什么?疯了不成?!”
赵元吉怒不可遏,直接冲所有的侍卫愤怒咆哮道。
侍卫冷脸相对,完全不听他的指令。
就在赵元吉窝火,打算先拿离自己最近的一人出气时,一个苍老瞿痩的身影,却在沈昭云的推动下,坐着轮椅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元吉,你好大的威风啊。”
“义、义父?!”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赵怀德。
尤其是赵元吉,吓得几乎跌坐在了原地。
“哼。”
赵怀德冷哼了一声,直接丢下了一根毒针,以及一张药方。
“从小到大,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竟是如此回报我的?!那日校场点兵,若不是你做了手脚,我岂能忽然摔下马?!摔马之后,若不是你买通了所有的州医,我又岂会伤情反复,以致重伤昏迷?!元吉,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哈哈!哈哈!”
赵元吉万没想到,不过一晚,所有的情势居然就彻底反转。
如果不是他大意,赵怀德岂能钻到空子?!
所以这老匹夫,是早就清醒过来了?!
那往昔的重病,不过都是做节子?!
蓦的,赵元吉涌向了无尽怒意。
“老匹夫,成王败寇,既然我输了,那我甘愿伏诛受死,可如果想要我屈服,简直白日做梦!你不过就是个胆小如鼠,龟缩不前的无用废物!凭什么皇家在那争权夺利的厮杀,我们却还要墨守成规,死守什么忠君爱国?!这天下,迟早是要乱的,不为刀俎,便为鱼肉!我所做的,可都是为了大家好!”
“捂住嘴!带下去!”
面对赵元吉的疯言疯语,赵怀德实在是懒得再听。
就在赵怀德下令,要把赵元吉直接拖下去时,赵元吉却忽然发难了。
幸亏沈昭云旁边的慕容尘眼疾手快,及时拦了一下,才不至于晾成大祸。
赵元吉痛苦的瞪了慕容尘一眼,随即,却在看到慕容尘的真实面容时,整个人惊恐不已。
“你……”
先前侥幸,在代赵怀德去京都述职时,赵元吉曾有幸见过慕容尘一面。
所以此时,他完全把慕容尘给认出来了。
慕容尘也没想到,赵元吉居然还认得自己,当即就要发难。
幸好沈昭云及时出手,用银针悄无声息封住了赵元吉的穴道,而无法再说话的赵元吉,也成功被赵怀德的亲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