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的,几乎全部都是兖州的骨干。
而此时所有发声的,明里暗里,都是赵元吉的人。
有一些中立以及死板,只追随赵怀德及赵洛琳的人,却是没怎么吭声。
赵元吉看他们始终不怎么说话,不由问道:“李大人,不知道你们有何高见?”
“回大公子,依在下看,此时虽然板上钉钉,却也只是一面之词,不管如何,我们毕竟还是南楚的臣子,倘若新帝真是正统,那我们与叛国无异。老州守虽然性格古板,可一生忠君爱国,即便是害死了他女儿的楚王,他也依然可以容忍,咱们这件事,是不是还得再查探仔细?”
“查探仔细?!”
李姓大人的话音刚落,归属赵元吉那边的一个武将,就不满叫嚣了:“李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公子还会骗人不成?!”
“诸位别动怒,是我一时没有说清楚。”
赵元吉一副惶恐的模样,直接把被他拧断的御龙卫腰牌拿了出来:“昨晚那些贼人来的时候,不慎掉落了这个,相信御龙卫的令牌,大家都不陌生吧?这是由专门的万年玄铁特殊打造,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伪造。”
“这……”
当令牌亮出来的一瞬,所有人都不禁大惊失色。
原本以为一切都是赵元吉的托词,却万万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想不到这新帝,当真野蛮无耻。
“不、不好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商议着究竟该怎么办时,有人惶恐的进屋来报:“回大公子,新帝派人送来了密信,说是,已经请所有大人的家眷去他的军营里喝茶了。他还说,要是大公子与兖州众臣工还是拿不定主意,说不得,他也只能帮大家做做选择了。”
“什么意思?!难道他竟要杀了我们的家人不成?!”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都觉得慕容桓这是危言耸听。
可当派出的人,去了每家每户打探,的确他们所有的家人亲眷,都被掳走了时,所有人才如临大敌。
“诸位。”
赵元吉看造势造得差不多了,便一脸义愤填膺的开始冒头:“既然新帝如此不仁,那也休怪我们不义!我就不信,他还真敢把所有人的家眷都杀了去!这样,不如咱们做个局,表面,你们都义愤填膺,选择了撒手不干,然后再由我这个名义上的代州守,去虚以为蛇与他交涉,只要等诸位所有的家人都被放回来,我立马便反了这狗.娘养的,如何?”
“好,我第一个同意。”
赵元吉的话音刚落,便有人立刻附和道。
紧跟着,又冒出了第二个。
“没错,为了自己的家人,我愿意听从大公子的差遣。难道诸位真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人人头落地,才知道厉害关系?!”
所有人都被说动,不禁迟疑为难了起来。
有时候这种路,一旦做了选择,也许就不能回头了。
如今州守势微,随时都有可能殒命,而大公子却是年轻气盛,年富力强,随时都有称霸的可能。
可一旦真的跟着反了,万一失败,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就在众人煎熬,不知究竟该如何做抉择时,手腕上吊着绷带的赵洛琳,却忽然一身戎装,笑盈盈的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哟,开会呢?”
“大小姐!”
所有人看到赵洛琳,都不禁表现出了亲昵。
毕竟,虽然赵元吉才是赵怀德的左膀右臂,可实际真正受宠的,却还是赵洛琳。
要不然赵洛琳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义女,也不会完全掌握兖州的经济命脉,甚至手里,还有五万的红巾军了。
赵洛琳微微颔首,算是对众人的打招呼做了回应:“诸位大人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一个人通知我?难不成,如今义父不在了,我便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了吗?”
“义妹说笑了,义兄只是见你有伤,所以才不忍让人打扰。倘若义妹愿意共同筹谋,义兄自然是欢迎之至。”
赵元吉可不想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连忙打着哈哈道。
奈何赵洛琳,压根不买账。
“义兄,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昨晚我为什么会受伤,难道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本能的,赵元吉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赵洛琳便笑了笑,把手臂上的绷带摘了下来:“此为剑伤,长约一寸,除了义兄手里的青釭剑,可无人能造成此伤口。义兄,你说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洛琳,你敢诬陷我?!”
饶是赵元吉反应够慢,此时也明白,赵洛琳是在给自己下套了。
毕竟昨晚,的确是他带兵围了赵怀德的寝院。
倘若真有人深究起来,自然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
而赵洛琳胳膊上的伤口,无疑是证实了这一点。
“义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动怒了?”
赵洛琳冷笑了笑,随即便拍了拍手,把自己安排好的人叫了出来。
“义兄说所有大人的家人亲眷,都被新帝的暗卫给抓了,可你瞧瞧,这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