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什么都没问,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江锦程说话的语气他能揣测得清楚。

    司家。

    佘淑仪看着屏幕已经暗下的手机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极少失态,忍不住砸了身边所有触手能及的物件。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保姆,保姆小心翼翼的询问:“太太,怎么了?”

    现在不管谁来都是撞在枪口上,佘淑仪把气撒在保姆身上:“滚开!”

    保姆不敢再吭声,急忙转身出去,给司崇华打电话说明情况。

    司崇华正在外面应酬,接到电话不得不立刻赶回家里,到家看到一地的狼藉,他好脾气的上前拥着佘淑仪问道:“怎么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你很少这样的。”

    佘淑仪咬牙切齿,满眼厉色:“时珂!我不过是背地里请她帮忙调和我跟锦程之间的关系,她居然转头就告诉了锦程。锦程本来就对我们避而不见,她是故意的吧?!她就是见不得我好过,就是记恨我让她们母女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这个女人城府可真深,也是,不深怎么能让锦程娶她?!”

    女人之间这些事儿,司崇华光听着就觉得头疼,不过他没觉得时珂是那种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时珂我虽然接触得不多,但看着人品挺好的,锦程看人的眼光也不至于那么差,你就别乱想了。你也知道锦程的脾气,认不认我们,别人说了不算,他自己说了才算,这些都跟时珂无关呐。”

    佘淑仪现在死活听不进好赖话,一把推开司崇华:“连你也要帮着时珂说话?!她到底给你们父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司崇华面色沉了沉:“从一开始?从她五岁第一次踏进江家开始?那你是为了什么不喜欢她?你没理由讨厌她。”

    佘淑仪突然禁了声,当年的事,在她和司崇华之间算是比较敏感的,她从不轻易提及,只是今天一时情绪上头。

    司崇华接着说道:“你最近常去邹记包子铺,是为了缅怀江书亦?当年你早就做出了舍取,别太贪心的总想抓着曾经拥有过的不放,有些东西,在你放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属于你了,包括锦程。你听我一句劝,放过他吧,也放过时珂,不要再惹得他厌烦!”

    佘淑仪身体微微颤抖着,锐利的眼神像是锋利的刀子,直直刺向司崇华:“你轻飘飘的说出这些话,让我觉得你没把锦程当成你儿子。是因为他姓江吗?是因为你们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你对他没有父子之间的那种感情吗?我是他妈,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我也没有缅怀谁,我只是临了头回想起来觉得人生没有圆满,我想圆满,可是你却劝我放过我儿子,当年要不是为了你,我会把他留在江家吗?!”

    司崇华冷下脸来:“抱歉,我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也没能让你觉得圆满,但我已经做出了十分的努力,没有办法再前进一分。我没有指责的意思,单纯的奉劝你,收收你的控制欲和胜负欲,有些人不能当做对手,有些人……你也控制不了。允行还能叫你一声妈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打算跟一个正处于疯狂状态的女人继续掰扯下去,到了这把岁数,要是还吵得天翻地覆,只会让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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