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不能继续……”
乔悠南低喃着意义不明的词语，仿佛地狱低语般催眠着自己。
忽然，手机屏幕亮起。
她下意识侧头看。
陌生号码：晚安。
时隔三年的“晚安”，她再次被他击溃了。
第16章
咖啡的清香略微带着苦涩，熬制地越久其味道越醇厚——她的爱也是如此。
乔悠南端着咖啡走到窗台边上，将手制的咖啡放在秦城航的面前。
“谢谢。”秦城航放下手中的书，慎重地接过咖啡杯。
今日秦城航换下了他喜爱的黑色衣服，难得穿着米白色大衣坐在窗户前。
刘海放下来，少了几分锋芒，就像人们心目中的白月光学长。
窗台上的鲜花都被他夺取了光彩，惹得路过的人纷纷张望。
乔悠南抱着托盘回到坐台后。
小于略带遗憾地调侃了一句，“原来不是仇人，是情人啊……”
托盘拍到小于的脑袋上，乔悠南无语道：“你又再脑补什么？”
“时念姐，他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乔悠南一愣，随即道：“不是。”
“啊？”小于没听到八卦很是失望。
“不是前男友，是亲哥哥。”秦城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二人话突然插嘴。
小于双目一亮，八卦之魂再次燃起。
唯有乔悠南不为所动。
“亲哥哥”——壁垒比以前变得更加厚实了，真不知道小于高兴什么。
秦城航拿了奶糖又回去了。
小于兴奋道：“亲哥哥不就是情哥哥嘛，时念姐不厚道啊，从哪里找到这么帅的？”
“你再开小差，我就扣你工资了。”
一句话关上了小于的嘴。
乔悠南点了一下咖啡机按钮，她抬头看向窗台前的男人。
对方好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从书本里抬头，与她隔空相望。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移开视线。
乔悠南眺望这远方，在思考秦城航的案子什么时候结案，让他快点回去吧。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她又要多花一笔去心理诊所的开销了。
下班后，秦城航从另一个方向走到咖啡店的后门。
乔悠南还在诧异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被对方抢走了手里的垃圾。
“你不用上班吗？”
一天到晚都呆在咖啡馆，就算是出差也不能这么不务正业吧！
秦城航说：“协作案件，我不是主力。”
丢掉垃圾，二人并肩往街边走去，这时天边已经泛出金光。
临近傍晚的光芒十分柔和，让乔悠南再次想到了最后一次告白的时候。
满天飞舞的桂花，暖明色的黄带给她的从来不是温暖。
走到楼下，乔悠南停下脚步，她将憋了一路的话说出口。
“你这一天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城航看向她，直白地说：“跟我回家。”
“不可能的。”
说完，乔悠南都被自己吓到了，她居然能做到如此决断。
秦城航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拒绝自己。
秦城航：“是因为我，你才不愿意回去吗？”
乔悠南想回答是的，但是知道这么说自己就输了，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
她换了一种方式回答：“这三年我早就放下了，只是这里过得很自在，我想留在这座城市。”
秦城航还想劝说几句，却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说她什么。
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也不是她的谁。
青梅竹马，这词看起来美妙，但是没有任何囚笼能将他们锁在一起。
“我知道了。”秦城航说。
他离开的没有任何留恋。
乔悠南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她抬头看向天空，止住眼角的泪水，“果然还是如此啊。”
三年来，他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她被锁在爱的角落不停地溃烂。
……
秦城航走远，掏出了手机打通了电话，“姜玉珏，我找到她了。”
第17章
乔悠南从心理诊所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两袋子新药。
医生担心她以为旧人相见，会复发病情，所以加了剂量。
本来不喜欢吃药的她，听到复发二字就迟疑了，接受了药方的更改。
还记得，当初刚来魔都时，因为长时间和秦城航没有见面，乔悠南憔悴的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医生差点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好在最后她扛过去了。
“说起来，咖啡豆今天应该寄到了。”乔悠南把药盒放入包中，匆匆往店里赶过去。
秦城航已经在店子里了。
乔悠南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个人。
“小于，今天的咖啡……”
小于眼神飘忽往她身后看。
乔悠南愣住，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识。
“小时。”
熟悉地声音响起，乔悠南僵住了身体。
过来一会儿，那人继续说：“连哥哥都不想见吗？”
乔悠南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眶一红，哑着嗓子喊道：“哥。”
姜玉珏猛地扬起手，手劲带着风，吓得乔悠南闭上了眼睛。
良久，这个巴掌都没有落下来。
乔悠南试探地张开眼，却落入了大哥的怀里。
“你知不知道爸妈多担心。”姜玉珏小声地说。
她让他“让开”。
阴暗的火苗燃起，灼烧着秦城航。
不悦？亦或是他内心根本上拒绝这种改变。
如果不喜这种改变，那他希望的是什么？
秦城航没想明白，但是这不妨碍他将想法赋予实践。
“我不会让开。”秦城航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后者果然躲避了一下。
乔悠南完全懵了，她现在真的搞不懂秦城航在想什么。
秦城航只当她是妹妹，现在做出这种行为又是何种的逾越！
但是，现在不管如何，她都决定离他远一点，不然他真的会取走她的性命。
忽然，秦城航低头。
乔悠南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抬头，却撞入了黝黑的瞳孔之中。
温热的唇被人轻触。
霎时间，脑海中闪过被捆绑在病床上挣扎地画面，那里的她在痛苦的尖叫——
碰的一声巨响，秦城航被用力推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乔悠南全身冒着冷汗，脸色苍白。
明明是初吻，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甜蜜，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乔悠南颤抖着伸出双手捂住脸——
她被他拉回了地狱。
再一次。
第19章
寂静地包间里，只有乔悠南微喘的气息，忽然她笑了起来。
眼神中难以压制的疯狂倾泻而出。
“你是什么意思？”乔悠南询问道，“你之前和我拉清关系，现在又做这些，别告诉我你现在觉得我长大了，所以无所谓了。”
秦城航扶着桌子重新站起来，他凝重地说：“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有了吻你的念头，我向来听从自己的欲望。”
乔悠南睁大双目，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是多么荒唐的理由。
“想要就做，但是你根本不爱我。”乔悠南说。
秦城航沉默。
这段沉默就像默认了一样。
她从小就包含爱意的目光，现在只有猜忌和审视。
乔悠南忽然冷静了，那些阴暗的情绪消散不见，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乔悠南拉住门把手，说道：“秦城航，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了，但是别侮辱我的爱。”
说完，推门而出。
独留秦城航在原地，他抬头遮住双目意识到自己搞砸了。
出了饭店，二人将乔悠南送回了租房，然后各自都回了民宿。
这个时候咖啡店还没有关门，小于也没有回来。
乔悠南数着药片一颗颗吞入腹中。
今天真的太险了。
秦城航吻她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回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