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被绑架那次受了多重的伤,薄御白把她从海中救起来的时候是亲眼看到过的,但是她受伤的过程,他不知道,眼下,一张张照片把沈烟是如何被折磨的画面都记录了下来,并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中。

    这些对沈烟是场噩梦,对薄御白来说亦然。

    没接到她那三通电话的后悔,再次到底了顶峰!

    薄屹尧欣赏了会薄御白崩溃的表情,笑着蹿火道:“我要是你的话,我会选择自杀给沈烟陪葬。毕竟活着,也没意义了,不是吗?”

    薄御白抬起头,满眼泪光的瞪着眼前的人,嘶哑着声音质问:“这些照片,你是哪里来的?”

    薄屹尧耸了下肩膀,“很重要吗?”

    薄御白眸色冷凝住,双手揪住薄屹尧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用力推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照片刺激我是什么目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寻短见,在你把你和薄淮踢出薄家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薄屹尧垂眸扫了眼薄御白暴起青筋的手背,抬了抬下巴,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沈烟这么恨你,到了泉下,肯定不会等你,她会直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你不快点追过去,你俩下辈子都没得见喽~”

    薄御白呼吸变得急促,眼里光彻底碎裂,肺被撕开了个大口子,他感觉有疾风刮过,让他近乎是喘不上气,要窒息掉。

    薄屹尧见状,一把推开他。

    薄御白后背撞到对面的墙壁上,手中捏着的照片从指尖脱落,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他要弯身去捡,薄屹尧却过来用手臂抵在了他胸口,蓝色眼睛,泛着黑沉的幽光,“薄御白,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一点细节和秘密。当年,乔莺莺会策划沈烟要谋杀的车祸,是我给她提议的。因为沈家对我来说是个大威胁,我不可能让你有个这么好的贤内助帮你。”

    “没想到在商场上刀枪不入的你,会在对感情上那么糊涂,把乔莺莺那种贱人当成个宝贝呵护,反之把沈烟那么好的女孩弃之敝履。”

    “还有,乔莺莺肚子里流掉的孩子是齐霆的,而齐霆正是当年那些糟蹋了乔莺莺男人们的老大。你帮着乔莺莺惩治那些糟蹋她的人时候,她却在和那些人的老大滚床单,呵呵呵,薄御白,你说你,可不可笑?”

    “……”

    薄御白脸都哭红了,他别开头,用力的闭上眼。

    他因为乔莺莺,做的那一桩桩蠢事,都已经定格了,每想一次,就让他万箭穿心一次。

    他好希望能有一台时光机,可以穿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看着薄御白万念俱灰的样子,薄屹尧眼底闪过精光,他松开手臂,站直身子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走的轻松利落,独留下薄御白一个人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折磨中。

    ……

    沈墨没给沈烟办传统的葬礼。

    他姐生前就不得安宁,死后他想让她可以安安静静,不再受任何人打扰。

    七天后。

    “桃李春风”墓园。

    沈父沈母的墓碑旁边多了个新的墓碑,沈墨给沈母带了一束花,给沈父带了茶叶,给沈烟的是一个八音盒。

    沈墨站着,对着墓碑什么也没说,但是眼底的情绪却很饱满。

    有些思念,是无法说出口的。

    他只希望,要是来生,他们还能相遇,还能当一家人。

    到时候,他肯定不会蹉跎十几年,当个纨绔富二代,会早点成长起来。

    不一会儿,有脚步靠近。

    沈墨没看,也知道是谁。

    这些日子,薄御白的保镖还在跟着他,倒不是监视,而是保护他,防止受到薄淮的骚扰。

    他接受了这份好意,毕竟薄御白欠他们沈家的太多了。

    薄御白把一份礼物放到了沈烟的墓碑前,屈膝正要跪沈父沈母的时候,沈墨捉住了男人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淡淡道:“你不配跪我爸妈。”

    薄御白:“……”

    一周没见,沈墨看着眼前没了往日风光,瘦的只剩骨架的男人,蹙了下眉头。

    他姐的死,当真对薄御白的伤害这么大吗?

    薄御白这几日都没进食,全靠在医院输营养液。

    今天听保镖说沈墨终于把沈烟的骨灰放到了墓园,并立了碑,他实在是放不下沈烟,便想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