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晕倒的时机,真不是时候。
清欢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身的力气使不出来,真想一盆子凉水泼醒她,一鼓作气啊。
朝臣却是窃窃私议,都说麒王妃嘴毒,能活活气死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这三言两语都把皓王妃气得吐血了。
御医得到传召前来,下了长篇大论,最后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一时半会儿的醒不了。
皓王闻听此言,暗中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事关皇上安危,将皓王妃暂且收监,等醒来之后,再继续审问。”
清欢答应得挺痛快:“就是就是,我这累了一天,都快受不住了。我家王爷明日要辞灵,今儿我就早点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了。等葬了我家王爷,我再跟皓王妃好好叙旧。”
扭脸就走,十分干脆。
皓王与琳妃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跟送瘟神一般。
谁料冷清欢刚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又转回来了:“假如她们嘴硬不肯招认谋害父皇之事,御医又束手无策,没有办法让皇上醒来,倒是还不如,张榜悬赏遍寻民间高人,或许会有契机呢?”
琳妃只巴不得早点送走这尊瘟神,一口答应下来:“麒王妃所言甚是,皓王殿下,睿王殿下以为如何?”
睿王以为,冷清欢会趁机要求进宫替皇上看病,当然,皓王与琳妃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拦,肯定早有借口。可是冷清欢压根都没有提这个茬儿。
他一口答应下来,立即拍着胸脯包揽下此事,只等明日一早就发出榜文,悬赏求医。
冷清欢一走,皓王妃与圣女教主也被打入天牢,朝臣便全都散了。
大殿之上,屏退左右,只剩母子二人。
皓王使劲儿捶了捶额头,满是懊恼:“不是说冷清欢手底下只有麒王的谛听卫吗?这几日里追踪何首领,与我们处处作对的那两拨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冷清欢什么时候派人去的巴蜀?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势力?”
琳妃腮帮子紧了紧:“冷清欢如此有恃无恐,敢今日登殿对质,背后必有依仗。这些神秘人倒是不足为虑,不过是乌合之众,就怕,她依仗的,乃是皇帝,或者慕容麒!”
“皇帝那里,钟太医再三确认过,的确是中毒无疑,即便是用银针刺穴,针刀割开皮肉,他都毫无反应,确定就是昏迷。”
“万一他早有准备呢?”
“他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冒险?这一切,假如都是皇帝的布局,他对我们早有提防的话,就不会那样不假思索地喝下钟太医开的汤药,毒发昏迷。
即便他是在将计就计,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知情吧?禄公公被摄魂之后,对于他的计划仍旧一无所知,可见皇帝这里应当没有纰漏。”
“那就是慕容麒了。或许,他压根就没有死!”琳妃斩钉截铁:“否则冷清欢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当懂得躲避锋芒,明哲保身。”
皓王有点将信将疑:“就算慕容麒死而复生又如何,凭借他一己之力,又无兵马,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我只怕,皇帝将玉玺交给了冷清欢。她可以拿着玉玺调兵遣将,所以才无所畏惧,这样嚣张。”
“假如玉玺在冷清欢的手里,她早就调遣上京附近各州府驻军进京撑腰了,何必要等?倒是锦素,她因为那场反噬,身子极差,估计承受不住他们的严刑逼供。”
琳妃眯起眸子,眼梢微微上挑,有点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