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王与琳妃一直在留意着她这里的动静,知道一定是在跟沈临风出谋划策,心里全都捏了一把汗。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审讯室传来一声声惨叫。明显是药物起了作用。
皓王二人面色更不好看。
一会儿的功夫,御林军禀报,皓王妃已经被押解进宫。
皓王等人还是很明智的。今日自己乃是有备而来,皓王府周围,自然也早就埋伏下了人手。皓王妃只要敢闻风而逃,自己的人肯定不客气,死伤不论。
她跟着御林军进宫,虽说可能会吃一点苦头,但是好歹,不会落在自己手里。
相信,口供也是琳妃在来大殿之前就安排与串通好了的,毫无悬念。
皓王妃走进大殿,面色很不好看。
病态的苍白之中带着一点灰败,就连眉眼之间也毫无生气。
她一路走过来,目不斜视,不是大义凛然的无畏,也不是蔑视的那种平和淡然,而是,颓丧,颓丧,还是颓丧。
就连路过冷清欢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她一眼。
冷清欢心里乐得直打跌。
有一种折磨,不是身体上的摧残,而是精神上的摧毁。
她或许是为了报答二皇叔的知遇之恩,也或者是对于皓王的情有独钟,毫无保留地付出,为了他们的野心与大业,煞费苦心地筹谋。
可是,当事情败露,琳妃与皓王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来挡枪。
假如,是皓王亲口告诉她,带着花言巧语,用世间最温柔的强调,即便是说出最绝情的话,她可能也不会看得这样清楚。
可这些绝情的安排,经由御林军干巴巴地讲述出来,带给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字字诛心。
上次顶罪,将谋害清瑶的罪名承担下来,应当是皓王妃心甘情愿。
可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那是自愿,若爱人为求自保,伤她一分,那就是另当别论。
狗咬狗,一嘴毛,打起来才好。皓王望着皓王妃目光游离,明显有点心虚,说话也没有底气。
“冷清欢告你勾结圣女教教主,谋杀漠北俘虏,谙达王子,刑部邢尚书,残害侧妃冷清瑶,你可认罪?”
皓王妃一脸平静地道:“圣女教主的确是我送进宫里的,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麒王妃是在血口喷人。”
清欢今儿折腾了一天,虽说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养精蓄锐,但是心累啊,一直就跟个小风扇一样,滴溜溜地转,真的很累。
她当众伸了一个懒腰,没有丝毫大家闺秀该有的优雅。
“皓王妃这是要与我当面对质么?来来来,咱们好生掰扯掰扯!先说说,你的真正身份,冒充知府千金有何目的?再说说你是怎么通过冷清骄,谋杀漠北俘虏,跟漠北人换取枪支武器的?又是怎么买通我家王爷军中将领,给漠北人通风报信,令我家王爷战死边疆的?
今儿,我冷清欢就要将你身上的皮一层层扒下来,让大家伙全都瞅瞅,二王爷将你安排在皓王府,究竟有什么阴谋!”
她抖擞抖擞精神,斗志昂扬,准备火力全开展开轰炸。
皓王妃瞪着她,半天没有说一个字,身子一个栽歪,唇角慢慢地渗出一丝血迹,再然后,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看这样儿,不是装的。
皓王妃自从上次被反噬之后,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上次天牢刑讯,吃了不少苦头。一直没有得到调养,此时吐血,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