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得楚老将军翻白眼:“那我家若兮怎么办?”
冷相呲牙一乐:“你不是要将他送进宫当娘娘吗?光宗耀祖,多好,日后,本官见了她也要三跪九叩行大礼,尊称你一声国丈大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将军粗喘气,憋得脸通红:“她都毁在你家小儿手里了,你们冷家竟然始乱终弃,简直欺人太甚!看我今日不掀了你的相府!”
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粗。
冷相丢了手里的草棍,一脸的无所畏惧:“好啊,今日你若是敢动手,咱就告到金銮殿上,求皇上给咱们做主,主持公道,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这种事情张扬出去,他冷清鹤不怕,顶多被人说一句风流,自家女儿可就毁了。他在朝堂之上要被同僚唾沫星子淹死。
楚将军急得原地转三个圈:“就知道,你这老匹夫阴险,若兮是瞎了眼睛,竟然会看中你冷家的崽儿。今儿,我这话就撂在这里了,他冷清鹤若是敢移情别恋,跟别人家议亲,看我不将你家喜事变丧事,咱们走着瞧!”
冷相“啧啧”叹了两声:“你这老憨是真的不讲理,你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家清鹤,还又不允许我家清鹤他娶,就是铁了心,让他打一辈子光棍不是?你这么威风,要拼命是吧?好说,我家清欢说了,明儿她去皇上跟前,帮着清鹤求娶一位公主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敢跟公主叫板。”
一句接一句,将楚将军给怼得,哑口无言不说,还没招了。
要是冷清鹤真的娶了公主,自己还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论玩心眼儿,不要脸,自己这老憨不是读书人的对手。
楚老将军心里的火发不出去,自家女儿又不依不饶地非嫁不可,可把他憋屈坏了。一把抽出腰间的剑,朝着院子里就是一通疯砍。也不管是什么,花架子,铁架子,反正不顺眼的都要来一招。
一时间,院子里碎屑乱飞,惊天动地,那叫一个热闹。
冷相缩缩脖子,摘下他的画眉鸟,就躲在个犄角旮旯的地儿,安静地瞅着楚将军发疯。下人们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等到楚将军气撒够了,这才还剑入鞘,跺跺脚,铁青着一张脸,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冷相挺满意,虽说被他毁了的东西有点心疼,但是看到楚将军气成这样,心里得意啊。
还是清欢说的对,吵架的最高境界,不是针锋相对,而是一脸风轻云淡,瞧着对方暴跳如雷。
他淡定吩咐下人:“将楚老将军毁坏的东西全都拿个纸笔记下来,回头好算账。”
然后又语重心长地拍拍闻讯赶来的冷清鹤的肩:“瞧见了吧,这还只是一个老丈人的战斗力,楚家还有好几个大舅哥呢。要不,从明儿起,爹送你去少林寺,学学金钟罩,铁布衫?”
终于赢了楚将军的冷相心情挺好,难得竟然还开了一句玩笑。
冷清鹤回以他的,只有苦笑。
他不怕挨揍,怕的是,日后这两位老头,若是没事儿凑到一块,干起架来,自己帮谁,又怎么帮?
楚老将军来了一趟相府,丝毫便宜没有讨着,回了将军府,往床上一歪,也被气得病倒了。
他征战疆场这么多年,虽说上了年纪,但是仍旧跟铁打的汉子似的,这一次心火太旺,躺下就先爬不起来了。就连早朝也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