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起身穿衣服,并说,“别急,我马上就过去,你先照顾好她。”

    保姆应了声。

    收了线,廖江城也穿戴的差不多了,匆忙间对宋歆甜道了句,“改天再说。”便疾步而出。

    “二少……”

    宋歆甜唤了声,可房门一开一合,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失落的整个人如坠冰窖,心上丝丝拉拉像被什么撕扯,疼的钻心刻骨,而渐渐眼底徒起的怒意愈显毒辣……

    廖江城一路上开车风驰电掣。

    晚上的街道上车辆不算多,路况畅通,他还是连闯了几个红灯。

    一想到许呦吐血了,他就恨不得插翅飞过去,只因为这是许呦第一次需要他!

    路上,廖江城也给私人医生打去了电话。

    抵达时,一踏进卧房,褐色的汤药洒了一地,一直蔓延至他脚边,而比这更刺目的是地板上刺目的血红,和大床上许呦苍白如纸憔悴的面容。

    廖江城呼吸生生窒住了,讷讷的在原地僵了几秒,才在保姆的声音中找到思绪,他让保姆把地板收拾下,自己走进去坐在了床旁。

    许呦还在昏迷中,气息奄奄的,微弱的呼吸恍若随时都能……

    “这什么药?哪个医生开的?”他扫了眼地上洒的汤药。

    保姆颤巍巍的,“这个是……我也不太清楚,是那个……那个……”

    保姆不敢说实话,她自被雇佣来这儿时,就被芮沉私下叮嘱,中药是调理肝损伤有助于恢复味觉的,因为拿了两份工资,她也允诺过不对任何人提及,自不敢说实话。

    廖江城再想说话,外面门铃又响了。

    是私人医生到了。

    大致给许呦检查了下,配药输液后,廖江城送医生出去。

    “说句不该说的,二少,准备后事吧。”

    廖江城脚步蓦地顿住了——

    “许小姐现在的身体,必须马上做手术,时机错过了,恶化程度加重,就算勉强手术她怕也……下不来手术台。”医生叹了口气,作为廖家常年的私属医生,对廖家情况也算了解,他推了推眼镜,再道,“而现在廖小姐的身体,也不堪重负,根本无法捐献,所以这……”

    廖江城喉咙像被什么黏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霎时间大脑全空了,就连医生是怎么走的,他又是怎么来到阳台点燃的烟都不记得,只是隔了很久很久,他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几不可闻的道了句,“难道……还是要选……”

    他此刻只觉得万箭穿心通如刀绞,一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冒然行进生命不保,一边是想要的女人,危在旦夕,他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痛断肝肠的滋味儿。

    他不是什么好哥哥,设身处地为妹妹着想他没做过,可也不想……

    难道真要如霍简林所说,色令智昏到这种地步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把这难题让他选,他承认,是对许呦动心了,谁让她长得就符合他口味,性格又爱憎分明,行事干净利落,处处都在他的喜好上,他想不被吸引都难,可是,美美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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