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成道德绑架了。”左修霖依旧寒凉。

    廖江城脸色极其难看。

    季放说,“也不是,我只是在求您和温小姐。”

    “求?”左修霖靠向了后方皮椅,倒转手中的香烟,烟尾磕着桌沿,声音轻轻,却像是刽子手中的屠刀,一下一下磕砸着季放的生息脉搏,“那求人是不是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季放慢慢握紧了插在裤兜中的手,隐隐骨节作响。

    片刻,他喟叹的深吸了口气,倏地径自屈膝跪在了地上,他俯下身,“我求左总,大人大量救她一命……”

    整个一瞬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旁边几个人都愣住了。

    廖江城有些难以置信,竟为了一个女人,先是前两年的左修霖,现在又换成了季放,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值得吗。

    陌渊更是惊诧,印象中叱咤商场让多少人闻风丧胆,手段也出奇狠厉冷绝的季三爷下跪了……

    但震惊之余,陌渊生平第一次觉得左修霖就是个渣男,他愤然,“这救的不是别人,是许呦啊!左修霖,你掂量清楚,千万别后悔,因为就算有天你后悔也晚了!”

    说完,陌渊就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大步离开。

    晏诗崎逗留了几秒,他也想劝说两句,但他实在不敢,便借着送陌渊的借口,也忙出去了。

    晴空转阴,乌云压境黑沉沉的。

    把季放和廖江城打发走后,左修霖就进了休息室,关上门,一个人伫立窗旁吸着烟。

    那个女人到底有何德何能,让一个又一个男人前赴后继,让利又下跪,连男人的尊严和脸面都不顾及,还在病中,就让人围着她神魂颠倒……

    星火明灭,烟蒂上徒升的温度,让他扔掉香烟摁灭,而阴郁的脸色,却没半分好转,反而愈演愈沉。

    ……

    许呦最近很嗜眠,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而冗长的睡梦中,常常会出现一个梦。

    场景很单一,就是一座校园旁的田径小路,满满的玉兰花香四溢,树木的倒映葱郁,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慵懒的冲着她招手,笑道,“又来晚了,快点,等你一起回家呢。”

    这一晚也是这个梦。

    只是梦境中,她又上了辆大巴车,探出头望着窗外的男孩,很想下车却怎么都做不到,惶恐挣扎着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入目的漆黑病房很模糊,额间也沁着一层薄汗,稍微一动,瞥见沙发上的身影时,她险些吓得一激灵。

    好在壁灯马上就亮了。

    左修霖那张邪肆阴冷的俊颜,也在咫尺间清晰无比,许呦惊诧的心脏,像被什么揪住,蓦然微怔,“你……”

    开口时,她的嗓音很哑,忽略这些,才把话音补全,“你怎么来了?”

    “这病多久了。”左修霖轻启着薄唇,声音凉薄到他都没注意。

    许呦轻缓着被吓的心悸,慢慢的坐起身,拢了下及肩的短发,再看向他的目光微眯,困顿中也带了几分不桀,“有事就直说,没事就请便。”

    她现在哪有精力和他怄气,就连责怪他半夜三更到她病房的心力都没了,随便吧,只要他少出现两次,少让她心乱难受,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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