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衡心口莫名一揪，她不自觉抬手捂住胸口，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茫然的环顾四，可入眼全是看热闹的人，所有人都在等着白郁宁的下文，没有人理会她突如其来的心悸。
白郁宁抓住机会，紧紧盯着姜云衡，她呼吸声粗重，脸上全是屈辱：“我，大昌乐城公主，在此立誓，若是刚才的事我曾冤枉她一个字，就叫我不得好死！”
宾客们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这幅样子怎么看起来像是真的？
也对，这样的毒誓，不逼到份上，谁敢发？
所以，她落水真的是这个叫姜云衡的女人做得？
一时间众人态度都古怪起来，虽然碍着长公主的威严，不敢看的明目张胆，但却都在偷偷瞄着姜云衡。
害了人却面不改色，还来这里颠倒黑白，这般蛇蝎心肠......
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长公主眉头紧皱却没再开口，这种情况，处理不好就要被人诟病，她不自觉看了眼姜云衡，眼底带着催促，她需要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姜云衡并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她还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心悸里。
直到长公主咳了一声。
姜云衡回神，心跳慢慢平复下来，是自己想多了吗？
她甩甩头，将莫名的念头抛在脑后，强迫自己关注眼下的事情，可脑子却有些乱，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也该和白郁宁一样发个毒誓。
神佛从来没有保佑过她，那报应这种事，应该也不会应验吧。
可要是万一......这种时候，就别犹豫了。
她叹了口气，正要硬着头皮说一个，一道低哑却极具穿透力的男声就从人群后头传过来：“公主殿下是想只凭一句话，就给我的人定罪吗？”
人群一愣，随即纷纷朝身后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正被搀扶着慢慢朝这里走过来，那人虽然脸色苍白，可身上却并没有丝毫孱弱，甚至是在一众权臣面前，也没有被压下去一丝半点。
这人，正是这侯府真正的主人，梁璟。
哪怕受了伤，做过荒唐事，可他只要出现，就仍旧还是凉京城年轻一辈第一人。
姜云衡没想到他会来，短暂的惊讶过后连忙迎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而且看起来，脸色竟然还难看了许多？
梁璟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我不放心来看看......姜云衡，我不会让你出事。”
他的手越抓越紧，却半晌才反应过来姜云衡的手很凉：“很冷是不是？”
姜云衡摇摇头，随即皱起眉：“你从哪里来？怎么手也这么凉？”
梁璟没说话，只垂眼看着她，许久才抬起头来看向白郁宁，眼底的温和退去，只剩了毫不掩饰的敌意：“若诸天神佛有知，你还能下得了青莲山吗？”
这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白郁宁身上，可心态却已经彻底变了，梁璟那句青莲庵提醒了众人。
是啊，若是神佛有知，白郁宁又怎么敢在青莲庵做出那种丑事？
一个不敬畏神佛的人，就算发下再毒的誓言，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句寻常话而已，有何可惧？可他们竟然险些被她用这种伎俩骗了。
程夫人冷笑一声：“公主殿下，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啊。”
其他人虽然没有出声附和，可看过来的目光却全都充满了嘲讽和嫌恶。
白郁宁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一半是冷的，一半是气的，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蠢？！明明就是姜云衡做得，为什么他们不肯信？！
“你，你们......”
她无助极了，只能扭头看向九文：“九文，你说话，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