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好起来吧......”
我只想毁了梁家的名声，没想要你的命，你这幅样子，我......
“姑娘，”云水压低声音开了口，“爷他该喝药了。”
姜云衡轻轻吸了吸鼻子，这才松开手，抱着梁璟的肩膀小心的将他扶起来。
药汁熬的很浓郁，即便只是看着，也有苦涩的气息透过鼻腔往人身体里钻，姜云衡吹了吹蒸腾的热气，小心的喂进梁璟嘴里去。
虽然半昏半睡，可梁璟仍旧算是省心，至少递到嘴边他就喝了进去，不必再折腾的他一身狼狈。
等喂完药，外头鸡就叫了，姜云衡看了眼仍旧不算明亮的天空，扭头看云水：“他这副样子不能去了，怎么给他告假？”
云水一喜：“今天真不去了？这好办，奴才去找杨校尉说一声就行，就是......”
他脸色的喜色退下去，又染上了几分忧虑：“爷他恐怕不能答应，回头醒过来说不定要生气。”
姜云衡放下空碗：“什么比得上身体重要？”
这话说到了云水心坎里，听的他连连点头：“对对对，姑娘说的这话太对了，那奴才现在就去。”
他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一声咳嗽，他一僵，脚步顿时迈不出去了。
梁璟还没醒，但既然咳了，想必也快了。
云水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就瞧见梁璟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嗓子有些哑，虽然之前一声没吭，可似乎仍旧伤到了喉咙。
“什么时辰了？”
姜云衡摇摇头：“不管这个，你睡吧。”
梁璟撑着床榻坐起来：“不能睡了。”
他看了眼刻漏，比平常起身的时辰略晚了一些，好在不至于太晚，路上赶一些也来得及。
“云水，热水。”
云水站着没动弹，为难的看了眼姜云衡：“姑娘？”
姜云衡抓住了梁璟的胳膊，目光落在他苍白的嘴唇上：“今天歇一天吧......你这样怎么去？”
梁璟仍旧扶着床柱子站了起来：“等到秋围那天，我就能歇着了，眼下还是去的好。”
他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疼痛和高烧让他眼前的画面有些糊，他撑着桌子站了一小会儿才算适应了现在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的弯腰去拿衣裳。
云水眼见阻止不了，连忙凑了过去：“奴才来，爷等一等。”
梁璟没再如以往那般把人撵走，倒是顺从的直起了身体，由着云水伺候。
云水有些难受，忍不住又偷偷去看姜云衡。
姜云衡的指甲不自觉扎进了手心里：“梁璟......”
梁璟抬眼看过来，微微一扯嘴角：“昨天的蝴蝶酥，你尝了没有？”
姜云衡一愣，本就不甚清晰的思维，被这句话彻底搅乱了，她一时甚至没想起来蝴蝶酥是什么，只好沉默。
梁璟便也沉默了下去，直到云水伺候他穿好了衣裳，他才再次开了口：“累的你一宿没睡，赶紧歇着吧。”
话音落下，他便抬脚出了门，步伐虽然仍旧有些虚浮，可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脆弱了，看着仍旧是那个威严又骄傲的忠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