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看老板威胁的眼神，负责人赶忙附和，“季老师，今天我生日，我每年生日都在这家店过，您就当迁就我一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季倾城自然不再推辞。
“祝您生日快乐。”她微微失神，却赶忙说。
“谢谢季老师。”
负责人讪笑着，他现在有点怀疑老板的真实目的了。
一顿饭负责人坐在一旁，怎么都觉得自己多余。
这家法餐非常正宗且昂贵，连服务员都是法国人。
陈彦儒摸不清季倾城的法语程度，把菜单递给她后，为了不让她难堪，准备替她翻译。
谁知，她的法语顺畅极了，跟服务员交流了几句，熟练到堪比母语的程度。
果然是获得过大量教育资源的人，如今落到这样的局面，难怪她会想不开。陈彦儒在心里叹口气，有点心疼她。
陈彦儒和季倾城都用法语点了餐，反而是“每年都在这儿过生日”的李越，根本不懂法语。
他只好用英文跟服务员说，把自己老板点的餐拷贝一份一模一样的。
季倾城纵然再天真，也看出了不对劲儿。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家人均消费一万+的餐厅里，周围的人非富即贵，只有季倾城，像误入皇宫的灰姑娘。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身上穿着不知道是不是村里大集上买来的牛仔外套，里面说莫代尔材质的吊带裙和有些泛黄的白色帆布鞋，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可她的脸太优越了，坐得又端庄，法语又好，尽管法餐礼仪繁琐，但她也都每一项规矩得像范本。
他们刚坐下不久，就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季倾城虽然端坐着，却又拿出了受惊小鹿的眼神来。
只有陈彦儒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别怕，他们是觉得你漂亮。”他低声用法语说。
灯下，季倾城又红了耳朵尖儿。
李越听不懂，却早就察觉出了自己的多余。
心里在吐槽“那我走？”，行动上却在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菜是芝士酱配白松露，接着一盘鱼子酱和帝王蟹做的招牌菜，接着是黑松露洋葱配腌肉，然后是鹅肝慕斯，龙虾……
陈彦儒本想借着吃饭的机会跟季倾城聊聊，侧面探探她为什么轻生，也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可季家应该是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小女人乖乖的吃饭根本没有交谈的意思。
直到后来服务员来刨白松露。
“您要多少？”服务员问。
陈彦儒说：“每人50克。”
这家餐厅的白松露每克200元，50克就要一万块。
看着服务员刨白松露的动作，季倾城慢慢地红了眼圈。
她过去就是过这样的生活呀，可如今这样的日子已经远去了。
陈彦儒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见小美人儿红了眼睛马上慌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很想念这里。”他赶忙递上帕子，想擦去她并不存在的眼泪。
“没事。”小美人儿摇了摇头，这才惊诧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