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醉梦狂啸 > 章节目录 第4章 玉女剑派
    

    丛林之中,响起飕飕的声音,似巨蛇贽伏而过。树木之颠,闪动着六条灰影,像一行大雁,排成一字飞翔一般,地上落了只掉对的,拼命的往前赶。渐渐来到一片雾海,将丛林掩住,露出碧绿的青山,耸在云端。轰隆的声响夹着蒸腾的迷雾,好一派宜人之景。山间隐隐现出许多屋宇,鳞次栉比。



    雾越来越重,六条灰影就像白纸上的几个黑点,缓缓移动。有时像是老鹰追逐小鸡,有时又似蛟龙起舞,六个黑点围成一圈,来回不停的转动。



    雾越来越浓,黑点仿佛融为了一体,天空边的采云也消失了它的光芒。



    月出于东山之上,照得万物发白。



    六条灰影又闪现在视线之内,忽见最后的一条灰影,窜入林中。只剩下五只大雁,在空中不停的角逐,真要比出个高低,看谁飞得最快、最远,飞的时间最长。



    这六条灰影,不是大雁,正是吴冬梅等和怪人比拼轻功。眼见怪人将剑谱夺了去,虽同门之间有恩怨纠葛,都暂且放在后面。大家齐心协力,追赶怪人。顾盼怜功力稍弱,掉下对去。心里着实挂念着李语羚,怕他在林中奔走遇到不利,低头沉思:“我拿剑谱无用,只是苦了他,不会轻功,跟在后面,怪难受的。我何不去伴着他,哪怕…….”不觉脸上一红,纵身落入林内,停在李语羚前面。



    哗哗的水声震耳欲聋,月光透过薄雾,泻在雨帘下的石洞里,照着两人。除了滴答的水声和瀑声外,便只有了彼此的心跳。



    一双美眸,射过两道精茫,水汪汪的令人陶醉。李语羚红着脸,尽量不让目光和那双令他梦萦魂断的眼睛接触。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谐。



    李语羚转眼望着碧流的溪水,沉浸在美景与佳人之中。



    黑夜,清冷。



    初次在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听着狐狸的嘶鸣,野狼的嚎叫,顿生惧意。



    雾没有散,阳光从雾里射进来,形成美丽的彩虹。



    眼前豁然一亮,李语羚从没见过如斯景色。嘴里想到两句很美的词句,却怎么也念不出口。



    顾盼怜望着他笑道:“第一回见到这么美的地方吧?”



    李语羚点了点头,叹道:“多少年来,一直生活在篱院里,何曾见过世面。”



    顾盼怜道:“知足吧,你家那片地上的果树,景致迷人,只不过常生活在那里,没有真正用心去感受吧了。当你离开很久很久以后,你会深爱着那片土地。”



    她说的一切,对自己来说,是否什么也不懂。



    可是多少年后的今天,他是乎明白了,也感受到了那种思恋。物非人非。原来美丽的农家小院,变成了规模崇宏的红岩山庄。欢声笑语变成了听而令人泪弹的唢呐声、喧闹声。院中的池塘早也干涸,篱笆旁的桃树已经枯萎,院外的钓竹老得垂下了腰,倒在新竹之上,曾经烧焦的果树又长上了新芽,仿佛也忘记了曾受过的伤痛。眼前又模糊着那个少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额间的小黑痣,耸动的小酒窝,迷醉动人。



    “恐怕盼怜的笑、的柔情也比不上她眼神一瞪。”李语羚嘴里唠叨着,泪水湿润了眼睛,顺着腮边滚落下来,滴答的几声,掉进土里。



    顾盼怜托着香腮,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李语羚虽不喜欢她望着自己,泛红的脸,是乎习惯了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睛。



    顾盼怜对着溪水,理着乱发。回头冲着李语羚道:“过来,给我梳头。”



    李语羚一怔,将信将疑地道:“不,男女授受不亲。”



    顾盼怜冷笑道:“那你和你表姐又算什么?”



    “她是我姐,自没那么多忌讳。”李语羚辩道。



    顾盼怜嚷着道:“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小心我揍你。”



    李语羚虽知她说的是顽话,但又害怕她真的动起手来,只得接过她手中的梳子,闭着眼。梳子顺着她飘满发香的青丝上滑下。



    “啪”, 李语羚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他反映神速,将梳子一扔,顿觉手好象触摸到一个柔软的东西,睁眼一瞧,正好不偏不斜,抓在她的胸部。



    李语羚大窘,更不敢抬头看她。自己着了一记耳光不说,还让她怒目瞪了良久,才道:“捡起来,占了便宜,想这样算了。”



    李语羚只得捡起梳子,小心翼翼的梳着。



    顾盼怜心里一乐,暗想:“他原来是很容易被驯服的人,从此以后,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他。可是,语羚,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吗?”



    林间不时的奔跑着野兔,穿梭着各种怪蛇,嚎叫着饿狼,云集着飞鸟,朦胧着层层瘴气。两人走出洞来,行在林间,并不言语。都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想着自己心里的故事,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宁静。



    李语羚大为尴尬,胡思乱想起来。她要是有意于我,何以给我重重的一记耳光,若对我无情,为何又在我独自掉队时陪在我的身边,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何苦为我拖累。她那冷漠而又令人心惊肉跳的目光,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个美丽的错觉,我不应该那么想,更不应该…….等我找到了表姐,她或许便会离我而去。



    不,要是她无意与我,怎么不和冬梅她们一起,离开这里,去追剑谱。她分明把我看得比剑谱还要重要,可那记耳光还在隐隐作疼。



    羞涩的望望前面行走的她,走了一程。



    但这种相对的静寂很快就被打破,雾笼罩着整片树林,此时才显它的漫无边际。



    两人的心跳都同时加快,百步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绝不只一人,可两人身上毫无兵刃。



    人越来越近,朝四面八方欺进身来,两人不寒而栗。



    恐惧袭上两人心头,荒山野林中,会是什么人出没?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鸦雀无声。李语羚想着几月前发生的惨剧,表姐离他而走,现在他不希望盼怜离他而去。



    两人互望一眼,向前奔去。



    晃眼间,来到一个空旷的所在。四周林木森立,左壁怪石嶙峋,已无去路。后又有人迫近,惶急间,站在空地上,束手等着将要发生的事。只听一声嘹亮的娇喝,从林中闪出三十六名白衣蒙面的女剑客来,几个翻腾,在半空中拔剑出鞘,将两人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玉女剑派禁地,还不束手就擒。”胸前别有两朵显眼的梅花的为首一人娇喝道。



    李语羚和顾盼怜各守一方,背对着背。他们只希望敌人不像几个月前那般强大,可面对眼前的三十六人,冷汗涔涔直下。



    顾盼怜道:“我们无意进入贵派宝地,还望贵派高抬贵手,指引我兄妹两人离开这荒凉之地。”两人饿了一日一夜,不但没有打斗的力气,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幸好顾盼怜见事不乱,把此事轻描淡写地一说,玉女剑派众人,不敢拿她怎样。



    为首的白衣人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看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胆识,有什么话,见了掌门人再辩不迟。”随即手一招,只听“晃、晃”的几声巨响,众人的长剑也还入鞘内。妙在众人还剑入鞘的时间、姿势拿捏得恰到好处,三十六柄长剑同时入鞘,虽发出了几声响,却是剑入鞘的摩擦声。三十六声如同一声,震得空谷回响。



    李语羚大吃一惊,心忖:“我和表姐可谓心灵相通,练剑也很难达到如此境界,三十六人,三十六柄剑,同时入鞘,无论眼睛,还是耳朵,疑惑心灵都不能做到一致,可她们做到了,让人匪夷所思。临敌对阵,只需露这么一手,敌人就绝对不敢轻敌。”心下暗自佩服玉女剑派的布阵之术。



    露这一手,也是震慑李、顾二人,让他们打消逃走的念头。



    为首的白衣人朝前走了开去,其余白衣人,分成两队,跟随在她后面,慢慢行去。



    二人对视一眼,知到没办法逃走,只得随在众人后面。



    一众三十八人,行了一程,沿着峭崖,转过石壁。渐渐开阔,露出宽敞的大道,一直延伸到前面的山上。两边怪石夹道,道上全由鹅卵石铺就,像被大水洗礼过的干河。石间长满了各色野草,覆在石上。渐行渐险,转眼间也到了山脚,仰头一望,云端耸立着无数的小屋,在层云的包覆下,似仙宫宝殿。



    踏上石级,异香扑鼻。



    环视四周,别无花开,只有漫山遍野的檀木。



    石梯一尘不染,三十六人看似莲步轻移,行动却也迅速。不多时便走到了一排排的房子旁,两人早气喘连连。望望白衣人,如履平地。



    待转过石墙,进入正门。当心悬一牌匾,上书“玉琼福地”四字。两边却各蹲着一条巨大的石蛇,蛇身早被雨涮成碧绿色,隐隐有腾飞之势。两条蛇头,随着雾气,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正门两旁各垂立着两名执剑的白衣女剑客,颇有不怒自威的英姿。李语羚仔细打量着四人,见每人胸前都有一朵白色的梅花,和三十六人的打扮别无相差之处。



    穿过正门,便是方圆数箭之地的天井,映着碧蓝的天,阳光照射入内,美不胜收。走过天井,上过七级台阶,一门动开,恰与天接,迎面扑来迷雾,人如登仙。



    东西两面长廊曲折回旋,李语羚跟着众人,只得稍微扫视一番。透过迷雾,又是宽大的庄园,园内白花盛开,与外面景致全然不同。蛙声一片,走不须臾,一个大的荷塘展现在众人眼前,池塘内莲花含苞待放。假山上四周堆砌着几个鱼嘴,清泉从中喷出,哗哗作响。几株高大的灌木下,白着几乘凉椅,树上挂着一副秋千架,在风中微微晃动。



    李语羚不禁心荡神驰,乐在其中。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被人逼上山来的,随着众人穿过这片迷人的花园,几声鸦鸣,进入一片墓地。李语羚和顾盼怜相互对望一眼,暗自心惊。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行,走不五步,便见一个庞大的青冢,若不是旁立有一碑,谁也不会认出它是一个坟。李语羚定睛一看,见上写着“爱妻令狐红”五字,下落着欧阳飞雪几个小字。李语羚大奇,曾听父亲说过,玉女剑派从不许男人闯入,怎么会有欧阳飞雪的妻子在这里面,如能在此见到欧阳前辈,表姐她父母的仇便可报了。



    再行数步,便见一排排的石坟,坟前全是无自碑。无论坟上,碑上还是地下,都不染尘埃,定是常有人打扫。



    李语羚看得好奇,上千个无自碑,一直伸向远方,衬得方圆数十丈之地凄凉无比。恐怕谁也不想伴着坟堆孤独一生吧?走了这么久,居然还见不到玉女剑派的掌门,就连这片神秘莫测的土地透着的诡异,两人均是不解,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不知道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否会在此终结?



    顾盼怜若水的眼睛望了李语羚一眼,又埋下了头去,慢慢前行,满怀心事,却又能向谁述说?他能明白我的心吗?令狐红死了,还有人给她立碑,给她书字,可我呢?连他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我注定是那么可怜吗?



    走过那片阴森的坟地,才听到比武练剑的打斗声、娇喝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摆脱玉女剑派的纠缠,至少不再和怪坟打交道。



    来到一幢森然的大院门前,两名白衣女剑客向三十六人略一点首,三十六人同时丢下兵器,朝内走去。李、顾二人,向内望了一眼,心里一寒,倒退出来。



    两守门女剑客伸手一拦,挡住两人退路。



    两人见三十六人已去远,眼下只有两人,互一点头,斜牵着身子,一招“游鱼翻浪”,抢步滑开。两人见便要滑出两剑客的掌力范围内,心里窃喜。正带奔出,两白衣女剑客伸出的手顺势抓到,正中两人后心,各提一人,将他们摔入院内,这几下兔起鹘落,两人都没看清。



    待从地上爬起时,两剑客又回到了门外,守在门口,岿然不动。



    李语羚心道:“想不到两个看门人便这般厉害,我们平时所学竟毫无用处。玉女剑派果真卧虎藏龙之地,不可小觑了她。只是来到了这里,不知如何脱身才好。”



    两人只得又向前行去,远远的见着三十六人的白影飘散,展开轻身功夫,急急的跟了过去。顾盼怜携着李语羚,使出曾学的最上乘轻功。心想,剑法上不如别人,未必轻功就差人一筹。



    但她手携一人,虽然轻功稍逊一筹,毕竟还是相差数十步之遥。游走一程,方见几幢森严的高大石屋。刚才那一幕的惊心动魄,只有他二人知道。



    屋宇古朴,爬山虎爬上屋檐,探着头,向墙内伸展。转过几个弯,远远的一条长胡同,夹道两边种满了 各色花卉。每一盆花都形状各异,花的颜色和品种自又独出心裁,令人不须深想,也便知此间主人的心精思巧。最奇的是,四季的花卉都盛开在此,俨然没有春夏秋冬之分。



    刚转过屋角时,便香飘四野,令人头晕目眩。



    李语羚闻得一阵花香,心里奇道:“香气里夹着一种特殊的烟味,初时会让人不知所觉。要不是曾听父亲说过,哪会知道。”忙让顾盼怜捂着鼻子,眼见三十六人轻无声息的停在胡同的夹道上,为首的白衣人将手伸到石屋旁一探,原来平整如削的石壁,“轰”的一声,现出另一片天地来。万道精光,刺人眼目。



    两人疑惑顿解,才明白不是真正的走入死胡同。



    又是扑鼻的异香,冷雾冲人而来。



    顾盼怜耗了不少真力,冷风一吹,摇摇于倒。



    李语羚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扶正她的身子,不禁又将手缩回,两人脸均是一红。



    顾盼怜那若水的珠子,盯在他的脸上,温柔而又诡秘。



    李语羚心乱如麻,后悔自己缩回了手,那种软若无骨的娇躯,惹人销魂,可不缩又害怕她迁怒于己,她不怕危难地跟着自己,这番情意,是他怎么也无法报答的。



    随着三十六人穿过洞府,下过几道台阶,再走数步,便见红地毯两旁垂立着无数的白衣女子,直通向前面的大门。



    李语羚一呆,暗想此间主人何等气派,竟能让许多的人伏侍。走到门口,方见门匾上悬着“玉女剑派”四字。两人走了许多路方来到真正的玉女剑派的老巢,又饥又饿,又不敢出声。默默的环视四周,跟着进了门。正在此时,便有两名侍女引着他俩,往左侧巷道走去。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走到一门边,见上写着“和善堂”三字。李语羚甚是不解,跟着进入房间。但见墙壁典雅,左侧壁上题着“上善若水”四字,右侧却题着一幅美女图画。李语羚看了一眼,暗自心惊,只见画中人影晃动,像是在演绎一套高深的剑法,又像是在拆解敌人的招势。时而又像是在施展轻功。李语羚只见每一招都巧妙难言,便用心记了三招。



    两女将他们带入,手拍三下,只见十数个侍女手捧珠盘,一股股幽香传来,垂筵欲滴。两人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突见了珍馐美味,不待人招呼,早奔上圆桌,吃喝起来。



    众侍女缓缓走出,只留下随陪的两名白衣女子陪在下首。等两人吃毕,方引他们去见本派掌门。



    两人突遇优待,真是喜出望外。



    两名白衣女子将他们带到左首的屋子,见屋门上写着“静心斋”三字,回道:“掌门,人也带到,请您发落。”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你们去吧!”



    李语羚心想,玉女剑派的掌门定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我们是闯入禁地的罪人,何以让我们饱餐一顿,总是她老人家慈悲为怀。



    心念闪忖之间,两女应了声“是”,门嘎然作响,两人对望一眼,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站在两人面前的竟是一妙龄少女,李语羚大骇,此女倒与画上女子倒有九分的相象。



    只是举动笨拙,与年龄绝不相符。



    李语羚仔细打量,见那人身穿白色连衣裙,胸前别有七朵红、橙、黄、绿、蓝、靛、紫颜色各一的梅花。白色的和粉红的梅花李语羚倒见过不少,可就没见过那人身上的七种颜色的梅花。自从进入玉女剑派的地盘,处处都充满了诡秘和奇异。



    那人可谓美艳绝伦,当今武林,很难再遇到如此沉鱼落雁、闭月修花的美女。一举一动,笨拙中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迷人的姿态,让人遐想联翩。只是那苍劲的声音与她的容貌、举止殊有不合。



    李语羚想不到玉女剑派的掌门人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难怪父亲曾说几十年前的玉女剑派曾风云武林,令天下人无所不知,恐怕是因为出了这样的美人而驰名天下的吧!可她们的武功又是天下一绝,不但轻灵,所出的招也像女子跳舞一般,大与临敌对阵背道而驰。这难道是玉女剑派销声匿迹的原因?还是另有别情?



    美人向两人微一颔首,慈祥地道:“你们知道闯进玉女剑派的后果是什么吗?”



    两人摇了摇头。美人道:“男的杀了埋在你们来时的无字碑的坟里,女人留在我派练剑,不许再离开此地。这里便是天下人闻名丧胆的玉女峰,几十年来,除了欧阳飞雪不怕死闯过,便再无人来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来闯玉女峰?”



    说完,瞪视李语羚。



    李语羚很奇怪玉女剑派这种不成文的规矩,难道峰上已经死了很多男人了吗?那一排排的无字碑,少说也有千余。难道她们竟这般残忍,将人杀死?这些年来,不知死了多少英雄好汉?可她又说除了欧阳前辈外,便再也无人敢闯,那么,那些无字碑里的人又是何时被埋的?



    只听顾盼怜幽幽的道:“我求求你,放过他,让我干啥都行?”



    美人微微一笑,却又冷冷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留在玉女剑派自有你的好处,何苦为了这人断送了你的性命?”



    顾盼怜淡淡地道:“此生何求?他死,我还能活么?”



    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李语羚耳畔,“他死,我还能活么?他死,我还能活么?”这是多么伟大的人格,多么让人难以忘怀!



    美人转过脸,对着李语羚道:“她能为你死,你可以离开玉女剑派了。”



    李语羚心想,你也太小瞧我姓你的了,男子汉,大丈夫,随即一拍胸膛道:“她能为我死,我怎又不能?”



    顾盼怜睁大眼睛,深情的望着他。心里轻轻的道:“‘她能为我死,我怎又不能?’语羚,只要你有这番情,我已经很满足。只要能让你活着,再大的牺牲,我也值得。”转而对他道:“语羚,你走。你还有要做的事,你走。”



    李语羚道:“要走一起走,不能走我们同死。”



    美人“哈哈”长笑,道:“我还以为天下间只有欧阳飞雪是个痴情种,想不到今日又遇上一个。告诉你们,玉女剑派祖师留下来的规矩决不能坏,我们也决不会让你们同死。哈哈…….”笑声凄冷而孤独。



    李语羚望着眼前冷艳的玉人,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对男人的怨毒和憎恨。或许她曾经有过伤心的往事,要不何以要让来到玉女峰的男人都得死呢?想着顾盼怜对自己的一份情,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她本可以随冬梅她们离开的,可她留了下来,她本可以幸福的生活的,可她为了自己,留了下来,不顾性命地留了下来。表姐能做到吗?能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救我吗?



    顾盼怜道:“你想怎样?”



    美人笑道:“除非你死,否则他死。”



    顾盼怜道:“好,只要你说话算话,让他离开此地。你们想把我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语羚厉声道:“盼怜,你疯了。你走,我死了也值。至少能让你活着。”想着自己曾经对她的种种不是,心里一阵酸楚。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刻,她比表姐…...



    顾盼怜道:“我何以不是这般想,可你得记住。你表姐一家的深仇大恨,等着你去报,你知道吗?”



    美人更不答话,右指轻弹,急向李语羚发来一物。顾盼怜眼急手快,操在手里,竟是一枚小小的金簪,小巧玲珑,精致可爱。美人面色微红,奔出门去。



    两人同时一噩,不知玉女剑派的掌门何以如此古怪。



    顾盼怜马上会意,原来玉女剑派的掌门也只是个年轻的女子。假若她上了年纪,我定接不住这支簪子,那她为何如此?看她秋波如水,是否对语羚他……..



    她不敢多想,这是个令她伤心的想法。心念电闪间,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袭上心头,仿佛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可又不知道那种担心从何而起。



    两人奔出石砌的房子,斜刺里刷的两剑,直刺两人左肩。



    两人慌忙奔逃,哪里留意有人偷袭,剑尖已达肩头,想飘身闪开,也是不及。两人对望一眼,互一点头,向剑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