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慕容宣 > 章节目录 第6章 驭灵老者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成群结队的飞兽在林中一片空地上盘旋飞舞。在其下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手持七邪宝剑,手捻剑诀,口中略略有辞。只见群兽受他操控瞬时似箭一般向林外飞去。



    岩鹰乍见情景却是神情意外地轻松起来,慢慢地向那老人走去。



    老人也已感觉到了生人的到来,他皱了皱眉一收剑诀,只见群兽低鸣之声骤然消失,林子内外却是片刻间静寂的让人有些不适。



    岩鹰不敢怠慢,上前拱手道:“老前辈似有罢手之意?”



    那老人捻了捻白须,笑道:“既然已为人识破,老夫又何必倚老卖老!”随即他伸手一挥,群兽振翅离去,地面亦是立时起伏不定,也是渐渐远去。



    此时雪鹰略得一缓便也跃入林中,在岩鹰的身边停下。



    岩鹰抱拳道:“多谢老前辈!”



    “谢从何来,老夫一向胜不娇,败不妥,望日后还有与少侠相处的机会!”那老人说完便转身而去。



    岩鹰却是呆呆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一副祟敬之情,悠然道:“想不到在这噬血族之中竟有如此的世外高人!”



    雪鹰闻言,忙问道:“岩哥哥,他是什么人?”



    岩鹰方从深思中回味过来,摇了摇头道:“也许是驭兽族的人!”



    “驭兽族?”雪鹰却对这个词十分的陌生。



    岩鹰却续道:“在数百年前驭兽族已为人族大举压境,那时的驭兽族人微势单,在近十几年的争战中已是几近灭绝。想不到在这百年后的噬血族中却仍能见到这通晓‘驭兽术’的人物。”



    雪鹰悠然神往道:“那‘驭兽族’很厉害是吗?”



    岩鹰点了点头道:“‘驭兽族’强就强在对百兽的操控之上,而此咒术的最高境界却是控人之术。听师父说过曾经便有一驭兽族的人通晓了这控人之术,那时的他只需一个轻轻的微笑便会有大批的人甘愿为之出生入死,好在此人心术正直,此术并未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但如若为一心术不正之人修习到想必武林的危难也便在于此了吧。适想一下一个人的精深功力无论如何出神入化也只是势孤力单,但如若这驭兽之术横行于世其后果可想而知。这大概也正是驭兽族灭亡的缘由吧!也许人族只是充当了这弑生的角色罢了,而其他的种族又何尝不想灭之而后快!”他顿了一顿又续道:“此老者鹤骨仙风,操纵之术之纯已臻化境,单只这操控阴灵之术却又似强过了那控人的境界,今日如非此人有意相让想必你我也必命丧于此了!哎,果真如师父所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雪鹰听的一脸茫然,只知道令大师兄如此钦佩之人除了师父之外,这还是见到的第一人——一个可以操控阴灵异兽的老人。



    岩鹰收了收心思,便引着雪鹰走出了林子。



    渐渐的已是走到了川流不息的街道,两人并没见到任何不怀好意的目光,也许是大家的长相没有差别的缘故吧。



    而只走出几步,却见人流熙攘地向两人这边拥来,像避难一般地飞奔而去。“磬悬宫!磬悬宫来拿人了!”不知什么人在人群中重复着这样的喊声。



    “磬悬宫?”岩鹰却暗暗的好奇,向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雪鹰也不发问,静静地跟上去。自从失去了夜鹰的消息之后,她竟渐渐的静了下来,静的让岩鹰不安起来。



    差不多一柱香时间,在一片平坦的所在,一群人青一色身着白衣,面若寒冰的一众人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围在当中喝问着什么。这些人身着相同,且个个袖口绣有一个“磬”字,显是出自一派,而当中那一脸傲然的老者想必便是所谓磬悬宫要拿的人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动手吧!”白须老者声音平缓,竟丝毫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老家伙,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你还是那当年的玄天!”只见声音处是一獐头鼠目之人,一见之下就有种让人厌恶之感。



    白须老人却是凛然不惧,虽衣饰朴素却是一派宗师风范,眉目间不怒自威。



    岩鹰却是大为其气度心折,本思看看情势的他此时却心潮澎湃,双手胸前相交。风声起处,磬悬宫众人只觉手中所持兵器似为磁力所引,手中把持不住激射而去。众人望去,却见一件件兵器直向岩鹰飞去,随即在他周围急速旋转,竟是愈转愈快,随之兵器渐之围在身前,越聚越小。岩鹰双手一抖,一团兵器已是不见其形了。



    众人面上变色,那獐头鼠目之人此刻却站出来道:“阁下是定要淌这趟混水了?”



    岩鹰微微一笑道:“正是!”



    那獐头鼠目之人脸色一沉道:“好,这次我们技不如人,后会有期!”说着甩手而去,众人似以他为首,此时见首领已走,正是求之不得,片刻轰然离开。



    众人走后,那老人却静静站在一边,一脸不屑地端详了岩鹰一遍道:“小子,道行不浅呀!”



    岩鹰见此人不但毫无谢意,口气却是大为无礼。他做事却从不愿后悔,既已救人,也不求答谢,随即轻轻一笑便欲离去。



    “小子!”却是那老人叫住了岩鹰两人,“小子!老夫好久没吃东西了,借老夫几两银子如何?”



    岩鹰苦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绽元宝,头也不回地投给他便带着雪鹰离去了。



    “那老人好无礼呀!”雪鹰对那人十分的不满。



    岩鹰却缓缓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一路的遭遇两人已是疲惫不堪,岩鹰在街角找了家客栈便订下了两间客房。



    雪鹰刚刚推门进了客房坐到桌前就听到了敲门之声,她去拉开门却见到了岩鹰立在门边,岩鹰警惕地四处望了望,进门对雪鹰道:“刚才在路上,我看到几个可疑之人一直跟着咱们,我现在想去查探一下,你且在这房中休息片刻,等我回来再作打算。”



    雪鹰点点头,没说什么。岩鹰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看着岩鹰的背影消失在客栈的院落中,才缓缓合上了门,只觉一阵清香扑鼻,立时身心为之一爽,随即眼神迷离起来。她情知不妙,可身体已不听使唤,身子一软便瘫了下去。



    店外依旧是人来人往,岩鹰斜目四周观望一下,便走了出去。



    几个可疑的人物早已不见踪影,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依旧是懒懒的笑容。



    烈日当空,他抬头看看天,皱了皱眉头在身边的一家小茶铺里坐下,店家端上荼,岩鹰向他点点头,端起了茶杯。在那一刻,岩鹰只觉茶水气泡升腾热气燎人,岩鹰也不惊奇,看了看另外一张桌上的一俊朗的中年人和一个横眉冷目的大汉微微一笑。



    茶杯已渐渐泛上了火光,杯中的茶水已蒸干,青绿色的茶叶早已被烧成了焦状,而岩鹰却依旧捧着茶杯笑如春风。



    只见对面桌上那个俊朗的中年人笑着站起身向岩鹰拱手为礼道:“阁下果然了得,在下磬悬宫赤堂火悔,这位是墨堂血影!”岩鹰已看出茶杯上的手脚自是出自其手。



    岩鹰也不含糊缓缓放下茶杯拱手道:“异族岩鹰,见过二位。”



    “哼!”一旁横眉冷目的血影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顾。



    岩鹰也不理会,只淡淡地道:“两位想必是为适才的事而来的了!”



    火悔道:“阁下果然是明白人!”



    “好说!那就请动手吧!”岩鹰一挥手,不多废话。



    “好狂的小子!”血影的双臂一振,顿时金光泛射,却是眉心间红光时隐时现,渐渐扩散,如此愈显他的脸色苍白、惨淡。



    在这对方瞬间爆发之际,岩鹰却轻轻掸了掸衣衫,向血影道:“阁下戾气过盛,如此修习之下必会损伤身体,还望今后能就此罢手,改途而行!”



    “你废话还真多,接招!”只见血影身周轰然声响,金光更盛。眉心间红光加深,他双臂一伸一柄金杖幻化成形,随即腾身而起,金杖排山倒海般压向岩鹰,只见四周青砖迸碎纷飞,气流已为烧得透红,窒人气息。



    岩鹰一招手御气升起,咒文吟诵。片刻身外御气一圈一圈荡开,眨眼间已大到护住方丈之外,立时金杖击到,伴着碎砖青灰一并而来。岩鹰只觉护身御气剧烈波动不止,只是一阵脑海晕眩方知对方并非易与之辈,而血影见对方受自己如此大力一击竟是丝毫不见异样,脸色也十分难看。



    只这一迟缓,血影已再次祭起金杖,风声中岩鹰感到那金杖的呼啸着再次袭来,血影竟是全杖个人的千斤之力蛮打蛮撞。岩鹰一错身,移形幻影立时施展开来。空气中被金杖划出的清鸣竟是震人耳骨,岩鹰看出对方破绽移形幻影竟不停身。



    一旁的火悔看了看场中情势,双手中火光已祭起,渐渐的双手掌心中的火焰已高过了他的头顶,他目中亦是火光乍现,身下衣衫无风自飘。火悔双手一合火焰腾空而起,轰鸣声中火悔周身火焰的冲入了战团。



    岩鹰突见一火影飞入战团,顿时感到火气炙面,不由地向后退去。仔细看去却是站在一旁的火悔周身火焰冲杀上来。岩鹰忙祭起御气,将匕首抽出迎了上去。



    血影一得空闲,口中喝道:“血煞!”竟用金杖上的倒刺在手腕处划出一道伤口,随之血光溅身。血影抬起手臂,血液顺势滴落,他一催动御气,血液霎时流速加快,片刻竟是周身血红。血影伸舌舔了舔唇边的血液,眼中已是血丝漫布。



    此时的岩鹰在火光的炙烧之下已感大为不适,不想此时一个堂主的道行竟至如此。



    血影木然地向场中望了望一抖身躯鲜血四射,一振之下血光凝滞。血影一引激射而出。此时鲜红的血液竟幻化为一张噬血的大口冲向岩鹰。



    岩鹰在火悔的压制之下已是避之不及。血盆大口瞬时即至,在岩鹰身前御气下一经碰撞碎如雨丝。岩鹰情知不妙,却见御气青光渐淡,意欲再次催动御气护住全身,却见另一只血盆大口又至,眨眼间撞了上来,身前御气早已抵不住如此一击,一时隐去,岩鹰已是被血污染了一身。岩鹰一惊,火悔一身火光再度击来。



    岩鹰一时躲避不开,一拳被击在胸口。岩鹰只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胸前的衣衫尽焦,肌肤亦是被牵连受炙。他做梦也想不到在小庙里对海棠的惆吓竟应验到自己身上,她见了后说不得会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了。



    而一旁的血影见对方已见鲜血,满身血光愈是华盛。火悔双掌一合,火势腾腾而起,再次击到。血影也不再幻化血盆大口,也冲了上来。岩鹰也只得硬撑起来。



    此时一个火光冲天,一个血气弥漫,而岩鹰亦是满身血污,而不少的衣衫也为火悔烧毁,就连护身的御气已是无法祭起,现在的他在两人强势的夹击之下已是渐感不支。



    而两人亦是愈战愈快,愈战愈强。岩鹰脸色苍白,匕首也已在此时渐渐失去了光辉。场中除了呼呼的拆着之声外,三个人都是闭口不言,仿佛这生死之际已是三人最无言的对白。



    繁华的街上已静的毫无声息了,除了三个打斗的身影和迎风招展的酒店的旗幌一切都似同时失去了生气。



    而此刻的天空中却伴着这静下来的世界飞散下了白色的雪雾。



    “当心!有毒!”火悔大声呼道,与血影立时摒住呼吸向一旁跃开。



    那白色的雪雾竟是来自于岩鹰的袖中,而在他抖出雪雾的同时已是伴着移形幻影消失在街道的深处。



    只这一片刻火悔握下漫天的雪雾,狠狠地咬着牙,道:“此人果然了得!”那漫天的雪雾竟是岩鹰震碎了袖口障人眼目的手段。



    “哼,他活不成的!”一旁的血影冷冷地道。



    火悔瞪大了眼问道:“为什么?”



    血影缓缓地道:“他在施计之前被我的雪蛙咬中了!”



    “是吗?哈哈!可惜呀,可惜如此之人竟至命丧于此!”他的脸上竟是大有得意之色,想必这雪蛙之毒绝非等闲,笑声一停,他对血影道:“好,我们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满身伤痕的岩鹰却也吃到了不小的苦头,他在离开之际只觉腕间一凉,被一物咬住,他还未来得及分辨只觉那物事却似在窜动,岩鹰情知不妙,咬下一片衣襟躲到一处用力地将那里捆住才算暂时阻住了那物事的上窜之势。而他的一条手臂此时已是冰凉彻骨,试想那物事一旦窜到心脏,想必这条命也必送出去了。



    他仍不敢停留,只双足踏位,移形幻影而去。



    后面的血影手持一只青色的指甲大小的物事正向这边走来,“他应该来过这里,否则这只雪蛙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这样跟下去,他死之前,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



    “好,我们走!”火悔大步行去。



    千年积雪的雪仪山上,寒风吹起的紫衣在雪白的山峰中逆风而行,一身紫影分外的引人注目。



    云鹰伸手抚顺了额前风吹乱的头发,已是三日的路程了,她根本没有发现丝毫生灵的影子。甚至是苍薄的天际边也没有一根羽毛的出现。



    而在龙虎堂一圈圈遁形祭出的符文图案更是坚定了她找寻精灵族的信念,毕竟遁形是精灵族的独门绝技,更何况她在死人的手中发现了一枝精灵族的族标-—精灵蓝羽。



    在这一片苍茫的银白世界里,云鹰却丝毫没有畏惧,她毅然地向前行去,因为这是师父指点下的路线,那一份信任完全是绝天崖弟子对师尊的祟敬。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火悔不解地向血影望去。



    血影细细观察了一下手中指甲大小的雪蛙,道:“不会的,此一对雪蛙天生异种,是绝然不会出错的!”



    火悔一脸茫然道:“可这可是我们的地方呀,他又怎么敢来这里?”



    血影摇了摇头道:“他并不知道雪蛙之能,或许是想掩人耳目吧!”



    “好,那我们继续搜吧!”火悔当先走去。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岩鹰当然知道这一点,可他此时却几近虚脱,发现了一家大庄便奋力越墙而入,但他却不会想到这里便是一直被火悔挂在嘴边的“磬悬宫”!



    岩鹰握了握手臂,一阵阵刺骨的寒冷已使整条手臂失去了作用,而周围的奇冷却似仍在急速扩散,加上身上的伤势,岩鹰一阵晕眩脑海中已开始渐渐空明,但他却仗着个人的道行苦苦地支撑着,他扶了扶身边的一座假山向院子中走去。



    院子深处是一座静静的庭院,似与整个庄园孤立地分开一般。点点的烛光下伴着满天的星光柔柔的宁静安详。却不知何时不远处琴声骤起,时缓时急。岩鹰虽在此时亦是不觉为此琴音吸引过去,但觉心神俱爽,竟似遁入仙境。



    岩鹰未精琴道,只觉声声交叠,缠萦入耳。如此玄妙的琴音似是无孔不入,使得通体倍感清爽,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只觉琴音中处处忧虑相间,情思切切。岩鹰不觉间寻音而至,一时忘我,悄然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