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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乌云遮住了半个月亮,整个天空都雾蒙蒙的。



    乱坟岗上,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显得异常清冷。



    南宫凌宇正严肃地执行他独有的仪式,每杀掉一人,他都会拖到这里悼念一会儿,之后亲手埋掉,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看着脚下这具女尸已经凉透,他利落地拔出随身的佩剑,在空地上静静地挖了起来,好给她弄一个住处。



    ……



    心口疼,夏甜湘麻木地手缓缓抬起,吃力地落在心口的位置。



    这是怎么了?



    无力!疼痛!寒冷!



    她眉头深锁,一双失色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光彩,耳边不停传来十分有节奏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老板嫌自己在公司睡着了,浪费了公司的电,所以把自己扔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吗?



    躺了一会儿,夏甜湘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轻轻起身朝声音的源头走去。



    乌云渐渐将整个月亮全部遮掩,山岗上的光线再次变暗。她手捂着心口,迷迷糊糊地走着。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的静谧,她突然掉进前方地深坑中,扑到一个温暖地身躯。



    那身躯瞬间一个机灵,乱坟岗上的鬼魅之说,南宫凌宇向来是不信的,但这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尖叫倒是有些恐怖。他闪电般迅速转身,将背上搭着的双手无情甩开。



    他抽出长剑,快速地判断好位置,直逼而上。



    晃眼!



    那是一道闪着寒光地明亮,脖颈处冰冰凉凉的,夏甜湘本能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是剑吗?所以,她是遇上打劫的了?



    她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那个……我的包可能丢了,要不咱俩先上去,你要什么咱们好商量。”



    在阴暗的光线下,黑漆漆一片,南宫凌宇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人!



    他将手中的剑往前推了推,本能地防卫着。



    夏甜湘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么半天他都没有反应,难道不是劫财,是要……劫色?



    那可惨了,想着自己从小就被叫做丑八怪,到了大学,周围人的素质高了些,也就直接喊她八怪了,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被劫色的夏甜湘,真有点无所适从了。



    正当她痛苦纠结地时候,一个低沉浑厚地声音将她唤回了意识。



    “你是什么人?”



    这极具诱惑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的气息。在这空荡地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南宫凌宇虽看不清眼前的女人,但黑色的眸子还是冰冷地盯着前方。他面无表情,保持着内心麻木地平静。



    倒是夏甜湘,感到一丝讶异,劫色还要问身份的吗?



    她怯怯地回答道:“我……我是一个丑女人!”



    提到“丑”字的时候,她第一次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如果眼前的男人对她失去了欲望,说不定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丑女人?她分明是在捉弄他,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南宫凌宇又一次将剑逼近,强烈均匀地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带着仅有的温度,齿缝中却流露出冰冷地话语。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夏甜湘真是一头雾水,不就是打个劫,干嘛还要查户口,是不是一会儿还要问籍贯和民族?



    不过不得不承认,面前这神秘的男人很有魔力,她喜欢这跟她心跳一致的雄性气息。



    不过看着眼前这刺眼地利器,她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叫夏甜湘!”



    这声干脆地回答,让南宫凌宇有些震惊!



    深邃地黑眸瞬间放大,身体也跟着微微轻颤了一下。他凝神着眼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根本无法找到答案。



    明明在无人地荒野将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并且也专业地确认过呼吸,她怎么可能是夏甜湘?



    如果说那女子具有强大顽强的生命力,又活了过来,那岂不是威胁了自己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



    五年间,他接过的所有任务,从未失手!无论是镖局的镖师,还是门派的掌门,他都是手到擒来。可为何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要轻易地毁了自己的名声?



    心底的怒火慢慢燃烧,身体跟着也向她逼近了些,带着身上的温度,他强势紧逼。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



    夏甜湘浑身一抖,感觉眼前的人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要吃了自己,还是镇着冰块吃!



    她浑身颤抖着,头皮都已经开始发麻,到底还要问几遍?



    “甜湘,我叫夏甜湘,夏天的夏,甜蜜的甜……”紧闭双眼,她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一个完整地答复。



    “够了!”



    这绝不可能!



    南宫凌宇利落地收好佩剑,满腔怒火地一把抓在她的肩膀上,随身一跃,将她轻松地拎到了深坑外面。



    夏甜湘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又被扛起,飘飘忽忽地随着身下的人飞跃在一颗颗的老树上。



    南宫凌宇不敢相信自己亲自动手的女人没有死,他需要将她带到一个隐蔽地地方,待天亮之后,好确认她的容貌。



    “啊哟,我……我恐高……”



    距离越高,她越是能借着微弱地月光看清点什么东西,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树上飞跃时,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个……你……你慢点,树杈都刮倒我脸上了……”



    夏甜湘小心地用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生怕本来就丑陋地脸彻底地无可救药。



    “我说……咱们能不能在地上走,我有点晕……”



    面无表情地南宫凌宇,根本没有心情听她啰嗦,他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树林中,一手扶在她的双膝后侧,一手幻影般娴熟地在她背上的几处穴位敲了敲,夏甜湘突然觉得浑身一僵,竟然动不了了。



    她确实恐高,没过多久,就毫无悬念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夏甜湘浑身疲累地在床上扭动着,她缓缓睁开双眼,自己竟躺在一个木制的房子里,墙壁是木质的,桌椅是木质的,床也是木质的,只有一个偌大的铁皮箱子不是木质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原生态?



    心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她单手捂着心口,起身下床。推开木门,一大片竹林映入眼帘,有些壮观,有些惊诧!



    这景色也太美了吧?难道这是四川的旅游景点风景区吗?



    木屋是架在地上的,距离地面还有一些距离。她发誓,她喜欢这里的大自然,喜欢这里的清新空气。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黑色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难道就是昨天的劫匪吗?所以,这是他家吗?



    自己昨晚不是被他劫色了吧?她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奇怪,穿戴还算整齐。一颗悬着地心,总算踏实了。



    所以,他不是劫匪?



    夏甜湘缓缓走下台阶,步履轻盈地慢慢靠近,她惊异地发现,那男人竟是长发,难道是剧组的演员吗?



    带着无限猜测地思绪,她终于走到他的身旁。



    她的声音如涓涓泉水般美妙,顺着脑后传入他的耳膜。



    “请问,你是哪个剧组的?”



    男子闻声回眸,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肃然若寒星一般。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静默冷峻如冰。



    再次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南宫凌宇的黑眸深处,竟有饱含了太多疑惑。



    淡色的薄唇缓缓开启,冰冷地声音让人打怵。



    “你为什么没死?”



    嗯?看来自己又猜错了!



    夏甜湘一愣,难道真是老板?他是怕自己将他假账的事情说出去,要杀自己灭口吗?可都这么多年了,要下手也早下手了!又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得丑,想捉弄一下自己?那他是有多无聊啊!



    瞄了一眼男人的冷冽目光,心头一怵。



    “我……我只是最近累得心脏有些难受,还不至于会死的吧?”



    没时间想太多,她只能实话实说。



    南宫凌宇此刻地凌厉目光,似乎想要再次刺穿她的心脏。他曾帅气地一招将她毙命,可她不但没有死,还轻松地说自己是劳累了。



    直到这一刻,他还记得夏甜湘死前那放大的瞳孔,充满了惊恐和疑惑。难道她忘记了吗?



    “你可曾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南宫凌宇忽然抓住她那纤弱的手臂,黑眸直探她眼底的最深处,宽大的手掌异常有力,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地意思。他只想探究个明白,她到底为什么没有死。



    “昨天?昨天你不是扛着我在树上穿梭来着吗?”



    这是她记忆最深刻的事,因为她真心怕高。



    看她一副装傻地模样,愤怒开始一点点在他的心头蔓延,他眉头紧锁,眼底透出层层怒火,将手中的手臂攥得更紧了些。



    “不是这个!”



    可怜单纯的夏甜湘并没有发觉他的内心变化,也完全没有理会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只是手臂略感疼痛。



    “不是?哦,我还记得你好像要打劫我!”劫色二字她并没有脱口而出,面对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她还是含蓄地咽了回去。



    怒火再次被燃起,南宫凌宇咬紧了牙齿,真想一口咬死她。深邃的黑眸已经浮起淡淡地一层血丝,另一只手上的拳头也已经准备就绪。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左右晃了晃头,稍显冷静地从齿缝中挤出让人寒颤地话语。



    “再之前!”



    还不是?夏甜湘疑惑地回想着再之前发生的事,无非就是自己累倒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她微微皱了皱眉,嘟着小嘴回答道:“再之前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跟他没关系?



    不是自己亲手用剑刺穿了她的心脏,又拖到了乱坟岗吗?



    什么叫跟他没关系?



    这是在鄙视他的剑法吗?



    若不是师父说过,执行任务若是失败,决不可再次动手,他一定现在就杀了她!



    南宫凌宇一把将掌心的手臂用力甩开,夏甜湘顺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眉头紧锁,愤怒地目光死死地落在她那倾城的脸上,他冷冽的眼神似乎要在意念中将她灭亡,恐怖至极。



    “滚回你的家去!”



    家?这是哪里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家?



    夏甜湘呆坐在原地,惊恐地眼神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不管怎样,要先知道这是哪里,才能安全顺利的回家不是吗?



    她心惊胆战地小心询问道:“那个……这里是四川吗?”



    四川?



    南宫凌宇出生以来,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简直是胡言乱语!此刻,他只要看着她,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南宫凌宇转身背对着她,将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微皱眉头,一副厌恶地表情。



    “什么四川!这里是青竹城,赶紧滚!”



    这逼人的气势使得四周地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不过怎么会没有人听说过四川呢?再看看那凶恶帅哥的装扮,回想起昨日的经历,所以那是轻功?!是他的轻功?!



    自己这是穿越了?!



    夏甜湘顾不得更多,她匆忙起身,来不及拍掉身上的尘土,直接一溜烟冲到了木屋里。



    南宫凌宇也随之转身,他为她突然地举动感到不解,轻挑双眉,黑色地眸子一直跟在她的身上。



    不是让她滚?怎么钻进了自己的房里?



    他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衣摆随之轻摆,脱凡飘逸。



    夏甜湘慌乱地翻查着屋中的摆设,每一件映入眼帘地物品都是古代的,没有一件现代化设备,这里真的是古代!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南宫凌宇怒火冲天地想要将这个无礼地女人扔出去,淡色的薄唇再次张开,厌恶地语气丝毫没有改变。



    “夏甜湘,别在这儿装疯卖傻!”



    说完,他大步上前,一个俯身将她拎了起来。毫无心理准备地夏甜湘,突然身子一歪,一个趔趄摔倒在他的怀里,宽大,温暖。



    失误!南宫凌宇的怀里还从没装过任何一个女人!



    他一个漂亮的闪身,将怀里的人立刻顺了出去。



    即使她再有一副绝世好容貌,他也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况且,她还是那个给他带来耻辱的人!



    “还不赶紧滚!”



    俊朗地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目光中的厌烦从不曾消失。



    看来这古代并不欢迎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将要何去何从?



    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劫匪的人,虽然态度极差,但毕竟没有伤害自己。



    夏甜湘抿了抿她那嘟起的小嘴,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木屋,并没有如她所期待的得到挽留。



    砰!



    木门关紧,南宫凌宇真是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这个女人了!他翘着腿躺在床上,琢磨着这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该怎么跟师父交代,真是伤透了脑筋,想着他这个弑天盟的常胜将军,师父的骄傲,现在竟然一个柔弱地女子都没有摆平,传出去会让盟中的弟兄怎么看待自己,估计会笑掉大牙了吧!



    一个翻身,紧锁地眉头越皱越紧,作为盟中的首席弟子,众弟兄们的榜样,他真是有些没脸回去。



    心神不宁地伸手拨弄了一下脸上微痒的皮肤,罪魁祸首赫然出现在眼前,干净修长的手掌上竟挂着一丝两尺长的青丝,仿佛散发出那女人身上独有的味道,真是阴魂不散!



    南宫凌宇嫌弃地随手将青丝抖落在地上,之前本就凌乱地思绪已被打断,继续辗转反侧片刻,他终于决定回去面见师父。



    长腿支地,一个利落地起身,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佩剑大步走到门口,轻盈地脚步没有再次向前,而是忽然停住,黑眸一闪,似乎想起什么,他又转头走回床边,俯身拾起之前抖落的发丝,拈在拇指与食指之间,与其他手指保持着一定距离,远远地举在身体外侧,再次转身走向门口,狠狠地丢在了门外。他嫌弃地目送青丝被风吹走后,才踏上回弑天盟的路。



    ……



    超级路痴的夏甜湘真是毫无方向感,不知在竹林里转了多少圈,才走到一片空地上。疲累地双腿已经酸痛得无法行走,心口的伤也在隐隐作痛,干裂地嘴唇和咕噜咕噜的肚子更是在不停地抗议。



    为什么要让自己穿越?



    书上的女主角穿越之后不是公主就是王妃,为什么她就要变成一个无处可去的流浪人,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看到一颗老树,她虚弱地靠坐在树干旁,脑袋里昏昏沉沉,出现了一幕幕陌生地景象。



    一个如天仙般的女子与一个眉目清秀,身材高大的男子正一起赏月,从两人甜蜜地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一定是情侣……



    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一个美丽的容貌和一个身旁的爱侣。



    不过这二十四年来,这两样她都不曾拥有过,因为长得太丑,连女人都会嫌弃她,又何况男人呢?所以她毕生心愿就是攒够了钱,去韩国整容,像韩剧中的女主角一样崛起。一直拼命工作的她,总是忍辱负重,没日没夜地加班,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累死在办公桌上了。



    眉清目秀的男子突然将仙女揽在怀中,用头轻蹭着她的额头……



    这不是在虐狗吗?



    累……



    沉重地眼皮再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倾盆地雨水从上至下地用力冲刷下来,打在她单薄的身上和苍白的脸上。



    表情微展,太好了,下雨了,夏甜湘缓缓张开小口,雨水一滴滴落在她的口中,饥渴难耐地她已顾不得身上的冰冷,她满足地咽着雨水,精神似乎也恢复了一些。



    瓢泼大雨顷刻之间被散去的乌云带走,留在地上一个个平静地水坑。



    夏甜湘满足地看着初露光芒的太阳,她还以为自己刚穿过来就要死了,没想到一切还没那么糟,笑容中那洁白地牙齿,在阳光地照耀下闪着光亮!



    “师弟,都是你不好,偏要走这条路,害得我们被雨淋得躲都没处躲!”不远处,两个身穿灰色长袍地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身材稍胖地男子连忙帮着旁边的男子拍打湿袍上的雨水,高个男子埋怨地用目光扫了他一眼,随即转向前方。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放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他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师弟。



    “看,前面有个美人儿!”邪恶地表情渐渐泛起。



    一旁地胖师弟张着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见前方有人,夏甜湘想着或许可以上前求助,至少要先填饱肚子,她用尽全身地力气起身朝那二人走去,虽然衣服沾满了泥水,却仍然掩盖不住她亭亭玉立地纤瘦身材,被雨水冲刷过的脸,虽然苍白,但却异常地清新纯净。



    “真是个十足地美人儿!”



    二人迎面而上,嬉笑地表情略显恶心。



    夏甜湘先是入乡随俗,礼貌地行了个礼。



    “请问……”



    话音未落,高个男子便走到了她的身旁,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小美人儿,你想问什么啊?”



    她有些不太习惯地躲开了他,将搭在肩上的手轻易甩开。心想,这人是瞎了吗?就连自己都不喜欢的模样,他却叫自己小美人儿?



    晃回思绪,她再次开口:“我是想请二位……”



    高个男子有些不甘心地再次将手搭上她的肩,胖师弟也走上前来,将手勾在夏甜湘的尖小的下巴上。



    “美人儿想请我们做什么啊?先让咱乐呵乐呵再说吧……”



    夏甜湘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遇上流氓了,不过这二位也太饥不择食了吧,就连自己长成这样,也还是不放过。



    心底还是有些畏惧,她开始寻找可以逃跑的缝隙,可却被困得紧紧的。



    “走开,你们走开……”



    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绝色佳人,二人怎么会凭她弱弱地反抗就轻易离开。



    咻!



    一片竹叶从未知地方向飞来,划破了高个男子的脸,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鲜红的血液就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师兄,你的脸……”



    话音未落,又一片竹叶飞过直接将胖师弟的嘴角划开,原本就不小的嘴,更加夸张,大滴地鲜血吧嗒吧嗒地滴在隆起的肚子上,染红了灰色的袍子。



    是有英雄要救美了吗?



    夏甜湘赶紧趁机逃跑,谁知道高个男子本想一个回手抓住她,却被再次飞来的竹叶牵制住,一把将她推了个狗啃泥,泥浆崩了一脸!



    面对身后叮叮当当地刀光剑影,她哪里还顾得上美丑,狼狈地爬起滚到一边,抹开眼前的泥水,好看清逃跑的路线。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个高大标准身材的蒙面男子,从天上飞到二人面前。



    蒙面人铁剑迎风挥出,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胖师弟的咽喉。高个男子忽然上前,蒙面人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他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二人大惊失色!



    蒙面人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他二人当头洒了下来。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蒙面人面无表情地将剑收起,二人忽的跪倒在地,手缓缓垂下,最后带着绝望地眼神倒地不起!



    竹叶潇潇落下,竹林旁地空地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夏甜湘不敢相信地傻坐在地上,放大的瞳孔充满了恐惧,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他们……他们是死了吗?”



    蒙面人一个幻影步伐帅气地站在她的面前,夏甜湘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惊恐地表情已经僵在脸上,再加上干在脸上的泥浆,犹如雕像一般。



    本来期待英雄救美的夏甜湘,看到蒙面人在她面前就这样轻松地杀了两个人,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英雄还是恶魔了?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从没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



    她已经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躲闪地目光不知该落在哪里,细小地声音不停颤抖,“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我……不要……”



    声音越来越微弱,好像连她自己都无法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此刻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蒙面人笔直地站定在她面前,冷笑了一声,透漏出一些鄙视。他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巾,随手丢到夏甜湘的脸上。



    “师兄,你的脸……”



    话音未落,又一片竹叶飞过直接将胖师弟的嘴角划开,原本就不小的嘴,更加夸张,大滴地鲜血吧嗒吧嗒地滴在隆起的肚子上,染红了灰色的袍子。



    是有英雄要救美了吗?



    夏甜湘赶紧趁机逃跑,谁知道高个男子本想一个回手抓住她,却被再次飞来的竹叶牵制住,一把将她推了个狗啃泥,泥浆崩了一脸!



    面对身后叮叮当当地刀光剑影,她哪里还顾得上美丑,狼狈地爬起滚到一边,抹开眼前的泥水,好看清逃跑的路线。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个高大标准身材的蒙面男子,从天上飞到二人面前。



    蒙面人铁剑迎风挥出,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胖师弟的咽喉。高个男子忽然上前,蒙面人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他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二人大惊失色!



    蒙面人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他二人当头洒了下来。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蒙面人面无表情地将剑收起,二人忽的跪倒在地,手缓缓垂下,最后带着绝望地眼神倒地不起!



    竹叶潇潇落下,竹林旁地空地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夏甜湘不敢相信地傻坐在地上,放大的瞳孔充满了恐惧,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他们……他们是死了吗?”



    蒙面人一个幻影步伐帅气地站在她的面前,夏甜湘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惊恐地表情已经僵在脸上,再加上干在脸上的泥浆,犹如雕像一般。



    本来期待英雄救美的夏甜湘,看到蒙面人在她面前就这样轻松地杀了两个人,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英雄还是恶魔了?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从没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



    她已经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躲闪地目光不知该落在哪里,细小地声音不停颤抖,“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我……不要……”



    声音越来越微弱,好像连她自己都无法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此刻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蒙面人笔直地站定在她面前,冷笑了一声,透漏出一些鄙视。他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巾,随手丢到夏甜湘的脸上。



    南宫凌宇棱角分明的脸庞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那么地俊美绝伦,寒星般地黑眸中少了几丝怒气,多了一分嘲笑。他握剑双手环抱在胸前,黄金比例地长腿踢了踢她瘫在地上的身体,抿着的淡色薄唇突然开口,冰冷地声音中透出一丝嫌弃。



    “擦完脸跟我走!”



    是他?!



    夏甜湘先是愣了一下,对这个绝世容颜地男子,她还是印象十分深刻的。她稍稍放下些恐惧,拿起他的面巾在脸上胡乱地蹭着,将本来就很别扭的脸弄得更花了些。



    “谢谢你救了我!”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虽然他杀了人,但毕竟还是救她脱离了虎口。



    南宫凌宇紧皱着眉不忍直视,将脸别在一边,完全无视她的感谢。索性直接转身,将身体背了过去。



    “行了,快点起来!”



    这种感谢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没有一点意义,他的生命里只有两个字是有意义的,那就是生和死,其余都是废话!



    冰冷地话语再次传来,跟他刚刚杀人的冰冷完全如出一辙。



    夏甜湘仿佛没有选择,她不知道这个外表俊美、内心残酷地男人会不会把自己也杀掉。在他面前,她完全就是一只已经受了伤的兔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要么被拯救,要么被烹食!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拖着满身地泥水稍显沉重。手中紧紧攥着黑色的面巾,内心十分忐忑,不敢再说一句话。



    感觉到身后的女人已经起身,南宫凌宇自顾地朝前方走去,流星一般地大步,轻盈地划过地面,不带起一滴泥水,紧箍在小腿处的黑色长靴十分干净。没走几步,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身后的脚步,想着自己已经没用轻功,而是在地上带领她,她还是这么地拖沓,心中再次浮起一丝不满。



    站定原地,大概过了一会儿,夏甜湘还是没有赶上来。女人真是麻烦,他叹了口气,深锁地眉头下一双不耐烦地犀利目光,很是怕人。转身望去,那麻烦的女人竟然无声无息地在不远处晕倒了,真是不堪一击,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南宫凌宇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双手掐在腰间,定睛看着趴在地上的夏甜湘,一秒,两秒……



    迈着倜傥地大步,他极不情愿地来到她的身旁,俯身一把将她拎起,顺势搭在自己的背上,背着满身沾满泥水的女人,朝百毒门方向走去。



    梦中,夏甜湘再次看到了那个如天仙般的女人,只是这一次,陪伴在男人旁边的不再是那个天仙,而是另外一个气势凌人的傲气女人。男人有些为难的眼神,落在天仙身上,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骄傲女慢慢离去……



    “夏甜湘,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脑中的记忆,感谢来自异世与我同名的你,来到我的身体,请为我查明死因,好让我能甘心地离去。我会将我所有的记忆慢慢注入你的思想,劳烦姑娘慢慢消化……”



    一段美妙地女人声音出现在她的梦中,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所以,这是本体的嘱托吗?



    一个个有关天仙的画面不断浮现,从小到大,从家人到那个与她青梅竹马的男人……



    “湘湘,湘湘啊……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浑厚地中年男人的声音将她唤醒。



    微微睁开双眼,模糊中那是一个气势十足的大叔,穿着也十分讲究,那大叔正满怀关心地看着她,眼里还闪烁着极难发现的晶莹。



    夏甜湘的记忆中,这是他的父亲,从小到大都非常疼爱她,她没有母亲,所以父亲对她的爱浓厚得不比寻常。夏震天身为百毒门门主,无论在外人面前多么威严,在面对女儿的时候,也会变得柔软。



    “爹爹……”



    夏甜湘开始慢慢的进入角色,虚弱地喊了他一声。



    看到女儿已经醒来,满脸喜悦地夏震天连忙站起身来,背过身子缓了缓表情,再次坐在她的床前,宽厚地手掌轻抚她额前的秀发。



    “湘湘,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满怀关切地话语让她觉得暖暖的,因为长得太丑,从小就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夏甜湘,从来没有想过已经二十几岁了,还能有一个这样疼爱自己的父亲。



    她微笑着摇摇头,内心却无限地感激这个时代的夏甜湘,给了她一个这么慈爱地父亲。



    “爹爹,女儿没事。”



    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夏震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敢开口问她失踪的事。



    “湘湘啊,我听送你回来的人说,你被人掳走了,真是让我心惊胆战啊,你没有怎么样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夏甜湘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躺在乱坟岗,这部分的记忆她还没有告诉她。



    她像模像样地摇了摇头,想起电视剧里面出现最好的桥段就是失忆,就干脆借来用用吧。



    “爹爹,之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可让夏震天心里有些嘀咕,万一女儿要是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可怎么办,他一个做父亲的又不好直接跟已经十八岁的女儿谈及这样的话题,叹了口气,他决定还是从长计议吧!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夏震天起身离开夏甜湘的房间,心里却略显不安。



    ……



    在快到百毒门的时候,南宫凌宇为了避人耳目,就将背在身后的夏甜湘交给了其他人,让那人照着他说的,将夏甜湘带回百毒门后,立刻离开。



    相信有了这次的事,夏震天一定会保护好她那宝贝的女儿,南宫凌宇也就可以安心一些,毕竟夏甜湘的生死与他息息相关。



    两日前,南宫凌宇回到弑天盟,将任务失败的事情告知了师父,师父非常诧异,一副不敢相信地样子。随即告诉他千万要保护好这个女人,因为早在十五年前,就曾有位得道高人预言,若有一日南宫凌宇遇到一个两条命之人,无论男女,都是他命定之人!那人若死,他必死!那人若活,他必活!



    知道这事以后,南宫凌宇才明白过来,原来并不是自己剑术太差,没有杀死那个女人,而是她有两条命!



    想起被他赶走时她那孱弱地背影,他还是又回到竹林寻了去,万不能让她死了连累自己。



    此刻,一直坐在夏甜湘屋顶上的南宫凌宇,确认她已无恙之后,才跃步离开。



    翌日,夏甜湘在精心地照料下,柔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跟在这身体身边已经十年的丫鬟小莲,也是喜笑颜开地为她端茶倒水。



    感慨着命运的不同,曾经自己又何尝不是办公室里的小莲呢?整日跟奴隶没什么区别。



    “小莲,你别忙了,我想下床走走。”



    小莲连忙上前小心地扶起她,再为她穿上鞋子。



    “小姐,咱们就在屋里转转就好,外面风大,小心受了凉。”



    感受到她的细心体贴,夏甜湘觉得心里十分温暖,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面陈旧的铜镜,有一米多长,架在门口的不远处。她好奇地走上前去,竟见到了梦中那个天仙的模样,原来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天仙,就是夏甜湘。



    清澈地眸子中泛起一丝泪光,丑了一辈子的她,终于可以拥有一副倾国的容颜了,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丑陋而欺负她,鄙视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莲贴心地递上一张手帕。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了,自信满意地笑了。



    接过小莲手中的手帕,她温柔地答道:“没事小莲,我只是觉得……这里很好!”



    小莲一头雾水地看着小姐,也没有多问。



    ……



    异世的一切事物,在夏甜湘的眼里都是那么新鲜,已经在家休养几周了,她还是没能完全适应。



    “小姐,雪山派的文凌然师兄来了。”



    正在花园赏花的她,回眸微笑,“快请!”



    当然知道小莲口中的文凌然是夏甜湘青梅竹马的恋人,那男子也曾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想着自己还从没谈过恋爱,干脆就替她好事做到底吧!



    远处,一席蓝白相间的长衣男子,正翩翩而来,如同天边飘来的一片云朵。那男子有些纤瘦,但却不失健硕,过肩的长发随风飘散,与飘逸地长衣一同飞舞。



    那人来到眼前,跟梦中的模样一样,眉清目秀。虽身佩长剑,却很有文人身上的彬彬气质。



    “湘湘,身体好些了吗?”



    他虽是一副关心的口吻,但表情上并不那么坦诚,细眸深处总有些复杂的情绪。



    夏甜湘即使并不了解他,但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也可以发觉他的异常,这关心的话未免问的晚了些吧,毕竟都过了几周了,作为情侣,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就出现的吗?



    她并没有表现什么,只是微笑着回应道:“已经好多了,让师兄担心了。”



    文凌然显然并不在意她的回应,而是在心里一直盘算着那件事情该怎么开口。



    他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夏甜湘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和声细气地喊着他的名字。



    “凌然师兄,你怎么了?”



    文凌然恍然一颤,失色的眸子渐渐恢复了神采。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把在她的肩上,一双认真的眼睛直视她的双眸。



    “湘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可否请你如实回答?”



    夏甜湘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这目光怎么有种逼人的气势,她连忙将眼帘垂下,自然地回避掉。



    “什么事啊,师兄?”



    之前若兰师妹跟自己提过,夏甜湘被歹人掳走又没有索要任何钱财,想必是清白之身已经不保,可面对眼前身体才刚恢复补救的柔弱佳人,他实在有些不忍再开口伤到她。



    文凌然思索片刻,明眸一闪,将这些日子纠缠在脑袋里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算了,我跟师父说下山多停留些时日,就在这里多陪你几天吧!”



    说着,他用宽厚地手掌宠爱地抚摸在她的头上。



    夏甜湘还从没被人这样宠爱过,尤其是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大帅哥!此刻的她都快幸福的疯掉了,她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嘴角扬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她真是爱死了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和这个时代赋予她的一切!



    接连几日,她都安然地享受着父亲的慈爱,丫鬟的关爱和爱侣的宠爱,只是却从不知道在夜深人静时,总有一个熟悉地身影会在她的屋顶停留片刻。



    南宫凌云才回去没多久,师父便告知雪山派最近有多人下山,形迹可疑。而之前雇佣他们弑天盟去刺杀夏甜湘的,也正是来自雪山派的匿名人士。所以,他一听到消息,便立刻暗中守在了百毒门。



    他一席修身地夜行衣,将本就高大地身材显得更加颀长。黑色地装扮,也将没有蒙面的脸,显得精神十足,白皙地皮肤上嵌着一双凌厉地黑眸,随时机警地盯在夏甜湘的身旁。



    这日,圆月高空而挂。一位绝世佳人正坐在院子里仰望繁星,眼眸里泛着感激。忽然一剑寒光从背后袭来,打破了夜的宁静。等待数日的南宫凌宇终于可以有机会逮到凶手,将他彻底铲除,他随手将屋顶地瓦片顺势扔了过去,将刺客剑的方向打偏。



    听到叮的一声,夏甜湘惊慌地回过头来,只见身后二人已经开始刀光剑影地比划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紧张危险的场面了,只是两个黑衣人,一个蒙着脸,另一个就是……上次救了她的人!她穿越后第一眼见到的人!



    她不敢尖叫,死死地用手捂在嘴上,恨不得将这纤纤玉手都用力地嵌在脸上一样。瞪大的双眸映着夜幕中挥舞地剑光,所以这次还是会杀人的吗?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敢看下去。



    忽然,刺客扔下一记烟雾雷,一跃而走。夏甜湘没有被二人的打斗吓到,却被从来没见过的烟雾雷的响声吓得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南宫凌宇见势放弃了追捕,一个大步冲向夏甜湘,精致地面容依然,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眼中尽是关切,但声音依然冷若冰霜。



    “你死了没?”



    夏甜湘十分无语地看着他,为什么每次他都要问自己死了没?



    她咂了咂嘴,目光从他英俊地脸上移开,看着不远处的漫天浓雾,语气中带有一丝庆幸。



    “托你的福,我又没死!”



    话音未落,迷雾中穿过一丝闪亮,直奔夏甜湘而来。来不及躲闪,南宫凌宇忽然抓住她的双肩,与她面面相对,直接用背挡住,一颗银针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肌肤。



    夏甜湘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这张原本精妙绝伦的脸,忽然眉头一紧,咬紧了牙关。



    再次返回的刺客,眉眼之间露出满意地神情,才彻底地离去。



    “你……你怎么了?”



    面对夏甜湘地关心,他从来都毫不在意。想到这次刺客没有得手的话,就还是会有下次,所以这里是不安全的,这个百毒门向来是以制毒闻名,没有几人能拿得出像样的功夫,交给谁都不如交给自己来得放心,干脆把她带走,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样她和他的生命才有保障。



    凛冽的鹰眸透着森冷的寒光,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你得跟我走!”



    嗯?



    之前不是一直都要赶自己走的,怎么现在又……



    夏甜湘没有问理由,只是本能地摇摇头。



    “不行,我不能离开我的爹爹和我的家。”



    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她确实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亲情,爱情和其他的关切之情,都让她觉得温暖,她也答应过这身体的主人,要为她查明死因,她不能占着别人的身体,享受别人的一切,却不去履行她的承诺。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南宫凌宇可顾不了那么多,什么爹爹的根本不重要,他只要她活着,若是她死了,他也得跟着死!



    他眉头深锁,黑眸中再次闪过厌恶地寒光,一副冷酷到底的表情即将把她冻住。随着陆陆续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没有可以思考的时间,用力地一掌劈在她雪白地脖颈处,利落地扛起轻盈柔软地身躯,迅速消失在百毒门。



    不知走了多远,南宫凌宇只觉得渐渐开始浑身无力,但他还是支撑着身体,想要尽快把夏甜湘带回弑天盟,虽然身中毒针,但他知道,只要肩上的女人不死,自己就不会死。



    脚步逐渐沉重,他浑身冒着虚汗,晶莹的汗珠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额头,这燥热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不知是什么毒竟然这般厉害,得赶快找到水源,让自己能在冰冰凉凉中清醒起来。茂密地树林中,一眼望不到边际,想要坚持找到有水的地方,看来并不那么容易,南宫凌宇只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原本白皙的脸庞也开始潮红起来,他终于无力地倒在满地的落叶中,夏甜湘也被摔在了地上。



    “哎呦!”



    夏甜湘只觉得身上有些疼痛的感觉,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身旁那扭曲着的身体。



    “喂,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她不停地摇晃着那痛苦的躯体,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她又用手用力地扳过他的脸,惊诧地看见他已经桃红满面,眼神迷离。



    “你……你怎么了?”



    夏甜湘有些不知所措地小心地问道。



    带着最后一丝理智,南宫凌宇从齿缝中虚弱地挤出两个字——毒针!



    毒针?



    什么毒针?



    她慌忙地撸起他的衣袖,不停地在手臂上,肩膀上检查着,没有!另一只,也没有!毫不犹豫地脱下他的上衣,她前后地仔细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若是再没有,就只能脱裤子了。



    终于,在南宫凌宇的背上,雪白平整的肌肤上有一片红肿,看得出来毒针已经嵌进了肉里,这要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一根针,就用他身上的佩剑把肉全部割开吧?



    夏甜湘已经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她突然一口吻住他的伤口,用力地吸了下去。这个吻用力且不失温柔,南宫凌宇忽然觉得有股热流正在身体里胡乱地窜动,从头顶到脚底,从喉咙到指尖,他紧紧地攥着双拳,只希望身后的女人能尽快地帮自己把毒针吸出来。



    夏甜湘每一次地吮吸,都会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一次一次,一点一点,在她不放弃的结果下,毒针终于在淤血的皮肉中露出了端倪,太好了,夏甜湘深深松了一口气,用两个指尖紧紧掐住,迅速地拔了出来。



    满头大汗的夏甜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终于自己也能有机会救他一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着急吸出毒针,大脑有些缺氧,她居然也开始晕眩起来,迷迷糊糊,粗气娇喘。跟南宫凌宇一样,她清澈的眼眸开始迷离,小脸儿绯红,浑身热得有些难忍。



    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告诉她,这拔出的针上涂的不是毒,而是春药。身为百毒门门主的女儿,对于毒药和春药她的记忆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前胸的柔软紧贴在健硕有型的背上,双手无意识地轻抚他胸前的紧实,由上至下,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如蜻蜓点水般挑逗。



    南宫凌宇还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诱惑,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欲火,一个回身将她压在身下,雄性地喘息扑在她绯红的脸上,一双肆意游移地宽大手掌,一层一层地褪去她身上的薄纱。



    温柔地轻吻如雨点般细密地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配合着他的此起彼伏,她的轻吟也跟着节奏十分的动听,枝头上的鸟儿仿佛难忍羞怯,识趣的成群飞走。



    温柔过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热烈,这四周地自然风光似乎也为他们增添了无限情趣……



    不远处隐蔽在树后一双尖锐地目光,却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接到匿名纸条时,文凌然还心存一丝侥幸,他希望心中深爱的这个女人是纯洁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这么多年,他都不敢对她有半分逾越,没想到她却彻底毁了他心中的形象。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愿意选择相信她,没想到……



    愤恨的拳头狠狠打在树干上,鲜血顺着流了下来,没有过多的伤心,而是满是背叛的愤怒。



    一场畅快淋漓过后,瘫在地上的二人身体虽然感到异常的满足,但内心却都有说不出的复杂。各自迅速地穿好衣服,背对而站。



    羞怯,尴尬!



    许久,内心忐忑的南宫凌宇终于开口,冰冷地声音却从不曾改变。



    “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不然……”



    不然他也不能杀了她,只是给她一个威胁罢了。从未碰过女人的南宫凌宇,这一次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感觉并不坏,但夏甜湘毕竟不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他也不准备把她当做自己心仪的女子。



    况且,天下第一杀手被人算计下春药,真是让人难堪到抬不起头,仿佛他平生所经历的所有耻辱,都由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人,一件一件的带来。



    不带任何情感的冷酷声音再次冰冷她的心,夏甜湘不曾想到自己舍身救了他,他竟然满怀杀意,现在这样真是把自己逼到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再面对文凌然,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似乎只能妥协眼前这个男人。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眼底泛起一层晶莹。



    不知是负疚还是怜惜,不小心扫到那一层晶莹的南宫凌宇,心底竟有些异样的感觉。



    “不过今天的事,我记在心里了!”



    他并非不懂感恩无情无义之人,只是二十年来感情一片空白的他,想要突然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即使她拥有一副倾城的容颜,也是件很难的事。



    再加上他也有男人的尊严要维护,才说了那样的话。



    从被刺杀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夏甜湘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跌跌荡荡。



    她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自己从此就再也无法与那个彬彬有礼地凌然师兄花前月下了。



    夏甜湘耷拉着脑袋,因为完全不认识路,所以只能先跟着南宫凌宇先回到他所说的弑天盟,尽管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



    弑天盟大堂,一名形相清癯,身材高瘦的老人,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正高坐在大堂中央,神情严肃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一男一女。



    他便是弑天盟的盟主,南宫凌宇的师父——黄沙老人!



    老人虽身为杀手之王,但却满身儒雅地气息。



    他泰然自若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眉头微皱,又将茶杯放了回去。



    “宇儿,她就是你那命定之人?”



    深沉雄厚的声音传来,使得原本气氛凝重地大堂显得更加寂静。



    夏甜湘一动都不敢动,乖乖地跪在南宫凌宇的身旁,关于什么命定之人,她也并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感到好奇,满脑袋里都想着自己会不会有危险,这堂上的老人会不会伤害自己,毕竟他的气场太强大了,满身的杀气。



    南宫凌宇在老人面前,如同一个孝顺的儿子,毕恭毕敬地双手抱拳,微微颔首,规矩地作答。



    “是,师父!”



    老人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看似年龄跟南宫凌宇相仿,纤瘦的身材显得有些柔弱,一副胆小的样子,将头用力地埋在低处。传言百毒门夏震天的女儿拥有举世无双的美貌,他也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抬起头来!”



    威严的声音不容许有一丝反抗。



    可能是害怕的缘故,夏甜湘并没意识到老人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依然将头深深地埋着,像只鸵鸟一样自欺欺人。



    看到师父已经开始皱眉,南宫凌宇连忙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夏甜湘,给她递了个眼色。



    夏甜湘这才反应过来,微微抬起那张只可天上才有的绝美容颜。一双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慌张和恐惧,当四目相对时,老人嘴角竟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那就留下给我做个倒茶的丫头吧!”



    说完,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只是清袖一挥,起身离开了大堂。



    原来这女子的神态与他早年过世的师妹极为相似,只是容貌更胜一筹,见到她,就好像师妹又回来了一样,十分亲切,她也是二十年来,弑天盟里第一个女人。



    夏甜湘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外表看似冷酷怕人的盟主,笑起来也不那么吓人了。



    南宫凌宇也是有十几年都没见师父笑过了,不知身边这夏甜湘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又让师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里的生活还算安稳,没有刺客的暗杀,有的都是周围的弟子去杀别人。这样一个狼窝一样的地方,又有谁敢轻举妄动呢?



    只是,这里没有爹爹的疼爱和丫鬟的照顾,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做,每天还都要给老人倒上沏好的热茶,盟里其他的弟子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和来历,还以为是大师兄给师父找了个丫鬟,经常会让她去做一些杂务。



    这就是居人篱下的代价,夏甜湘捧着一大盆脏衣服已经洗了一个上午,又走来两个弟兄直接将脏衣服扔到了她的盆里。



    “拿回去!”



    这声音冰冷入骨,却又十分熟悉。



    南宫凌宇冷冽地黑眸直视旁边的弟兄,看得二人有些发毛,连忙将衣服拿回在怀里,脸上挤着尴尬地笑容。



    “大师兄,这不是来做杂务的丫头吗?洗两件衣服而已,何必动怒呢?”



    做杂务的丫头?



    看着盆里那双纤纤玉指已经搓得通红,南宫凌宇一脚踢翻了水盆,衣服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吓得众人都大惊失色,夏甜湘也连忙站了起来。



    她俯身想要将地上的衣服拾起,却被他一把抓住制止在原地。



    他淡然地看着对面的二人,淡色的薄唇吐出无情的声音。



    “你们捡!”



    二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他凌厉的眼神,连忙低下身子将衣服一件件捡起。



    南宫凌宇不由分说,迈开修长的双腿,拽着夏甜湘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我的衣服还没洗完呢……”



    脚步顿住,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女人,“除了给师父沏茶,你只能洗我一个人的衣服!”



    夏甜湘瞪大了双眸,透出一丝疑惑,这么说她以后可以少做很多工作了吗?



    南宫凌宇将她拽到自己的房间,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刚想要递到她的手上,又收了回来。



    “坐下吧!”



    这是她来这里之后,第一次来到他的房间,不再是那个竹林里原生态的木质陈设,而是深色调的简洁,房间十分干净,床铺也平平整整。开着的窗子透过满满的阳光,照得有些阴郁的房间柔和了许多。



    夏甜湘不语,端坐在桌旁。一双宽大手掌一把抓起她有些红肿的手指,小心的将药瓶中的药水涂在她柔嫩的指头上。



    那是一双干净的手,皮肤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并不突出,指甲修的干净,没有青筋,和他如冠玉般的脸一样干干净净。



    他小心翼翼地轻点着,一副专注的神情有些迷人。感受着手指上的温柔,夏甜湘心里竟有些暖暖的,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南宫凌宇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是不能容忍盟里的弟兄们欺负他带来的人的,何况,她也算救过自己。



    感受着一双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突然将手停住,盖好盖子将药瓶放在桌上,随即起身,将双手别在身后背对着夏甜湘。



    “男女授受不亲,你拿回去自己擦在手上。”



    男女授受不亲?刚才擦药的时候,怎么不说授受不亲?



    看他两眼就不亲了?之前又不是没做过不亲的事?



    不过这样话,夏甜湘只能咽在肚子里,对于南宫凌宇,她还是有些惧怕的。



    她拿起桌上的药瓶起身,礼貌地说道:“谢谢你的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那声音宛如清泉流水,清澈明亮。



    坏人?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好与坏,他的世界里只有生与死,看来她还是太单纯了,就这么轻易地把信任交给了曾经刺穿她心脏的人,还好把她放在了身边,不然她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宫凌宇打开房门,做了一个送出的手势。



    “行了,回去擦药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甜湘发现他冰冷的声音中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些关怀,但瞬间又会消失。



    因为自从那事以后,南宫凌宇基本都不怎么看她的眼睛,在盟里的日子也都会躲着她一些,不知今日怎么就撞见了。



    碎步缥缈,刚走到他的身边,夏甜湘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将头回了过来,高挺的鼻梁下那精致的鼻尖,刚好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之上,身体间几乎没有什么距离,她飘逸地长发上淡淡地花香,沁入他的鼻腔,身前的柔软也温柔地撞击到他。



    南宫凌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咽了咽口水,躲闪地目光看往门外的方向,心跳却已经开始猛烈地砸了起来。



    “你干什么?”



    猝不及防地慌张,让他失去了语气中的冷酷。



    夏甜湘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样的事在二十一世纪十几亿人口的国家里,每天都会发生。



    她揉了揉娇小的鼻子,挑眉说道:“你不是有衣服要洗的吗?我正好拿走。”



    他大步走到床边的箱子前,随手翻了一件长衫,丢到了她的怀里。



    “洗干净点!”



    夏甜湘点了点头,拿着药水和衣服走出了他的房间。



    南宫凌宇来到桌前坐下,自顾地倒了杯茶,想要平缓一些刚刚的情绪,却无意看到桌上那一丝带着淡淡花香的长发,他伸手拈了起来,这情景似曾相识,这一次他没有厌恶地丢掉,而是攥在手里嗤笑之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