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师叔,何必跟他废话。”

喻城衍揽着喻凤娇进了门,南浔也将丁卯拽走了,徒留沈流书一个人缩在墙角,颧骨处红了一大块,捂着胃部重重咳了几声。

咳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整个人落败的,如一条丧家之犬。

他仰头看着青灰色的天空,想起病重的母亲躺在炕头摸着他的脸对他说,“儿子,好好过日子,努力活出个人样来!”

终究,他没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终究,他没能活出个人样。

——

本来挺高兴的日子,因为沈流书这一颗老鼠屎,差点坏了一锅汤。

丁卯没怎么打过架,出拳重了些,后背擦红了一片。

喻凤娇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沈流书半点不心疼,却是心疼丁卯打红了的手,非要拉着他给他上药。

丁卯对自己的伤不在意,但对媳妇的心情十分在意。

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让她上药。

并对喻凤娇说,“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沈流书病的挺重,除了他的脑子,心脏和胃都有毛病,已经病入膏肓,没多少活头了。”

喻凤娇给他上药的手并没有停下,脸上也说不出的平静,似乎他说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知道。”她淡淡道:“我看出来了。”

“你也看出来了?”丁卯惊讶道:“没听说过你还会看病啊。小浔都不一定看得这么准。”

南浔:“……”

她的确是瞧见沈流书不太对劲,一脸病容,知道他身体有毛病,却也无法肉眼判断他到底哪里有毛病。

喻凤娇不通医术,自然不懂望闻问切,只是沈流书的状态不对劲,一段时间不见,人瘦的脱了相,头发也一下子白了很多。

仿佛突然间就老了。

喻城衍也瞧了出来,但听丁卯这样说,就知道沈流书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毕竟心心念念的老来子就这样没了,对他应该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可他的心里,竟然无波无澜,勾不起半点伤心。

或许,“父亲”的位置,早已被他从心上抹去了,他过的好与歹,是生是死,他都已经不在乎。

***

下午时分,洛茵和南宁松、苏睿就赶到了喻家老宅,还带了三金来。

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都是圆形的。

男方用这个来套住媳妇,寓意着永远在一起。

喻凤娇和沈流书结婚的时候别说三金,连彩礼都没有,谁能想到二婚的时候,这些竟然都有了。

她没有跟丁卯提过,可他竟然什么都备好了。

他跟洛茵是这么说的,“甭管什么中方西方、南方北方的习俗,别的新娘有的,我家媳妇也得有!花多少钱都不要紧,她高兴最重要!我攒了半辈子的钱没处花,此时不花更待何时!婚礼什么的你们帮我张罗呗,还有婚纱什么的,凤冠霞帔也来一套!”

洛茵绘声绘色地进行着模仿秀,跟喻凤娇吐槽着丁卯,喻凤娇听得热泪盈眶,心里又酸又甜。

“这个傻子。”

三金都出自南氏珠宝,洛茵亲自设计的,南宁松亲手刻的字,算是他们夫妻送给喻凤娇和丁卯的结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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