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予也想起来,回过头道:“我记得小六有一阵子总是拿砂纸去磨指头上的茧子,磨破皮流了好多血,可把我们吓坏了。”

洛君珩想起当时南浔手指头鲜血淋漓的场景,不由皱了皱眉。

季云接腔道:“可不是么,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去解剖什么尸体了,拿着手术刀要跟你一起去呢。”

白鹿予哈哈笑,“没错,我想起来了!结果挨了妈妈一脚踹,差点摔个狗啃泥。”

“滚蛋!你才小狗呢。”季云朝白鹿予汪汪。

白鹿予“汪汪”回去。

这两个人一旦凑到一起年龄就自动往三岁跑,南浔被哥哥们闹的,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洛君珩嫌吵,敛了下眉,但见南浔唇角微微上扬了些弧度,便没有说什么。

“行了,别闹了。”贺深适时制止了他们。

再闹下去,大哥真的要打人了。

南三财眯眼笑了笑,对手里的画作爱不释手,又问南浔,“你没问问文景逸这幅画是谁作的?”

“问了,他没说。”

南浔抿了下唇,道:“说是等下次咱们回北城的时候,他再告诉我们。”

“……”

南三财脸色一垮,“嘿,这老小子!还学会卖关子了!不说拉倒,我才不好奇!”

嘴上说着不好奇,实则心里好奇得要命!

一路心痒难耐的。

*

到玫瑰园已经是傍晚时分。

从Y国回来后,南浔就一直精神不振,很容易就累了。

一回到家,她就想立马回房间睡上一觉,可能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去想了。

但怕哥哥们担心,她还是勉强和他们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席间该笑就笑,该说就说,看上去还像以前那样健谈、开朗。

可是她眼里的光,没有了。

哥哥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都没有揭穿她。

她想努力变得开心,那他们就陪着她开心;她若难过,他们就陪着她难过。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她罢了。

心底的伤,还需要她自己跟自己和解,自己肯走出来才行。

但他们都相信妹妹,相信她终究一天,会走出感情的泥沼,重新恢复生机,变回那个强大的、阳光的女孩。

席间,谈到言渊的情况。

季云道:“还没彻底苏醒呢,但时不时会活动一下手指,基本能排除变成植物人的情况,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还得看他的意识恢复情况。”

“言大哥也是惨呐,伤得那么重。”

白鹿予深深叹一口气,“恐怕就算真的醒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跟三年前喻城衍情况差不多……”

他无意识地提到那个名字,被季云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哥哥们的眼神杀纷纷朝他发射过来。

吓得他赶紧闭嘴。

南浔垂着眼眸,看上去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吃完饭,南浔要上楼的时候,赵管家走过来,手里拿着三封信,道:“不知道什么人寄来的,好几天了。”

南浔接过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脑袋却是“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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