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不好吗?

为什么,他一定要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留给了她一个,永远忘却不了的记忆。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

走出锦绣华府的时候,南浔犯了低血糖,脑子眩晕了一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一张脸,白得骇人。

骆优赶紧半扶着她到了小区门口一个饭店里,跟服务员要了糖果,剥开糖纸喂进南浔嘴里。

甜中带酸的话梅糖冲淡了口中的微苦,也让南浔缓了几分脸色。

正好快到饭点,骆优点了几样比较开胃的菜。

南浔一直没什么胃口。

“你中午就没吃几口,人是铁饭是钢,该吃得吃啊。”

骆优将筷子递到南浔手上,又把饭菜往她面前推了推,看着她吃。

南浔提起筷子,吃着米饭。

“别光吃饭,吃菜。”

骆优给她夹了几筷子菜,虽是劝着南浔吃,实际上,她也吃不下什么。

心里头,一直堵得慌。

外头太阳毒辣,晒得很。

本以为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几天却是又到了入伏的天气,炎热难当。

坐在饭店吹着空调,心里那股子躁意都很难一下子消散下来。

“我突然间想起,某一年部队放假,我和老喻、傅彧也是像现在这样。外面很热,我们找了个路边的小饭馆,吃肉喝酒。”

骆优笑了下,“那时候我们三个都不知道彼此的家庭背景,我不太会看人,以为老喻应该是那种公务员家庭出生的小孩,爹妈可能都是干部,才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至于傅彧,我还以为他是那种街头混混呢,考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学校,就被送进了部队历练,没想到,全错了。”

她仰头喝了半杯啤酒,擦了下嘴,“以前我就和傅彧开玩笑说,我们三个人里面,老喻肯定是最难找对象的。没想到,结婚最早的,竟然是他。”

她朝南浔呲牙一笑,“你拯救了他呀。”

南浔看着骆优,笑不出来。

两个人碰了下杯子,干了一杯。

“我没有拯救他。”

南浔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只是曾经爱过他,这份爱,伤得两个人都体无完肤,最后谁也没能救得了谁,都堕入了感情的万丈深渊。”

她苦笑着,又闷头喝下了一杯酒,嘴巴里尽是苦味。

“优优,我以前觉得,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因为我的爸爸妈妈,很幸福。”

南浔说话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妈妈告诉我,你一定要找到一个你爱的,并且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我听了她的话,只可惜,只听了前半句。”

她笑了笑,“我找到了我爱的,但他并不爱我,我不怕啊,我想我长得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这么有钱,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她又笑了笑,“可是我忘了,我在他面前,演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女人乖巧,甜美,懂事,还傻乎乎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演着演着,我就入戏了,好像那才是真的我。我抛掉了身上所有的光环,没有了家庭背景的支撑,没有了飞扬欢脱的性格,变得没有一点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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