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南浔仿佛成了他一个执念。

他就像是夸父逐日一般,明明离她越来越近,却又像是越来越远,始终在前方,却始终追不上。

实在睡不着,喻城衍又起来,给南浔写了第三封信。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话想说,一提起笔来就收不住,洋洋洒洒的就是几页大纸,写的手都疼了,指尖泛了红,方才停下。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看到这些信,只希望她不要觉得他神经病才好。

这样想着,喻城衍不自觉地笑了笑,拿出玫瑰印章,对着底部“哈”了一口气,生怕不上色,重重盖在自己的名字上。

只听“咔”的一声,喻城衍愣了愣,提起印章,就看到落在纸上的玉碎。

他心猛地一缩,拿起印章来一看,“衍”字居然给磕掉一小块。

喻城衍猛地站起来,一时间慌的不行。

“怎么就……”

他原地打转,彷徨无措,心急如焚,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只觉得胸~口处一阵闷痛袭来。

他把那枚印章,盖在了自己的心口,闭了闭眼睛。

一定要修好它。

一定会修好的。

*

翌日一早,喻城衍被闹钟唤醒。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直到后半夜他才迷迷瞪瞪地睡着,有些精神不振,却还是撑着爬了起来。

今天是乔冷被押解回T国的日子,他和赵旭说好了,直接去机场等着。

出门的时候,心莫名跳了两下,上来一股强烈的闷痛感。

他打开抽屉吃了两片降压药,把那支木簪取了出来,别在了西装内衬的口袋里。

刚出门,就见白鹿予和言渊也出了门,还拎着行李。

三人在电梯口再次碰上。

“早。”言渊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

喻城衍目光从他的行李箱往上移去,落到他的脸上,微微颔首,“早。”

言渊既是这次负责押解的专员,自然是要和乔冷一起回T国的。

“咦,老喻你也要去机场吗?”

白鹿予看到喻城衍,第一反应就是,“你知道小六的飞机今天回来?”

喻城衍闻言,瞳孔一缩。

“什么?小浔今天回来?!”
言渊朝白鹿予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嫌他话多。

白鹿予个二愣子完全没瞧见言渊的眼神,只关注着喻城衍瞳孔的地震,“哦,合着你不知道啊。”

他走过去摁了一下电梯。

喻城衍急忙上前,“小浔真是今天回来?”

“是啊,我这不正准备去接她么。”

白鹿予抬腕看了一下表,“哎呦,还真得抓紧时间了,还有四十几分钟就到了。这小祖宗还想亲眼看着乔冷被押上飞机呢。”

电梯开了,言渊和喻城衍同时往里进,结果差点撞到肩膀。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低低说了声“抱歉”。

白鹿予抬眸盯着两人,只觉得怪怪的。

出了电梯,言渊上了白鹿予的车。

喻城衍上了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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