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玻璃窗外的黑色轿车中,目睹着这一幕的两个男人,神色难看得很。

眉眼之中,尽是嫌弃。

权夜骞两道剑眉锁成一个“八”。

是自己没长手还是自己碗里的鱼虾不好吃,还非得去吃别人的?

喻城衍微抿唇,只觉得胃里像是打翻了一坛醋,酸溜溜的。

以前以为各种各样的男人才是他的劲敌,万万没想到女人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这个骆优,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还跟南浔成了好朋友,这不是添乱么这不是?!

*

“叮。”

南浔和骆优碰了碰手中的酒杯,仰头干下一杯清酒,心中舒爽。

骆优咧了咧嘴,“跟一群糙老爷们待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女的,当然了,平时他们也都不把我当女人看,在我面前吹牛打屁,怎么恶心怎么来。还是女孩好,我刚才搂着你的时候,就觉得……真香!”

“出了一身汗,香个鬼。”

南浔朝她掀了掀眼皮,“刚洗完澡的时候最香,今晚你来我家跟我睡吧,给你个机会闻一闻。”

“就这么说定了!”

骆优举起酒杯来,俩人又碰了碰杯,一拍即合。

看着明艳动人的南浔,骆优一拍桌子,“我就不明白了,老喻他是不是眼瞎,我这样的他看不上也就罢了,可你这么一大美女,在他面前晃悠了三年,他愣是没把你拿下?他干什么吃的?哎呀……”

骆优嫌弃地撇了撇嘴,“我以有那么一个老战友为耻,太给咱们蛟龙特战队丢人了!”

南浔漫不经意地笑了笑,“他是眼瞎,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错。”

她酒意上头,神色稍显迷离。

“那三年啊,我隐藏身份,努力掩住自己的锋芒,生怕暴露了自己,谨小慎微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样的一个我,跟个只会讨人笑的傀儡没什么两样,连我自己都不喜欢,喻城衍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骆优默了须臾,看着南浔,忽然道:“你知道我曾经追过老喻,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拒绝我的吗?”

南浔抬起头,忽而讥诮一笑。

“那个时候,他心里应该只有卓萱吧,他肯定跟你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不。”

骆优道:“他跟我说……他只会杀人,不会爱人。”

“……”

南浔无语,“还真是个蠢直男。”

骆优笑:“那时候的他,可不就是个‘杀人机器’么。不管多难、多危险的任务,他永远是冲在最前头,最不要命的那一个。身为国‘之利~刃,冲锋陷阵是我们的职责,可是个人就怕死,只有老喻他,不怕死。”

南浔眼睛忽闪了下。

“记得有一次我们奉命去行动,要深入敌营,直接端掉敌人的指挥部。”

骆优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那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我们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迎难而上。当时每个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都给家里写下了遗书。傅彧那小子,在遗书上骂他爹把他送进这破地方,就是憋着要让他英年早逝,到时候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可别怪他,啰啰嗦嗦一大堆。我们一行九个人,只有老喻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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