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你,被打入尘埃,却也瞬间清醒过来。

在感情里面,谁先投入的感情,谁投入的感情最多,谁就是输家。

要照这么说,南浔和喻凤娇都曾是输家。

但,她们可以放下身段为心爱的男人臣服,也可以回归现实,成为自己的王者。

喻凤娇对南浔说:“小浔,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们都受过感情的伤,但伤得有多重,也只有自己最清楚。所以我不劝你一定要和阿衍重新在一起,可他毕竟是我儿子,你又是我不肯轻易放过的儿媳妇,我会尽力撮合你们的。”

“呃?”

南浔一愕,只觉得喻凤娇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快到令她猝不及防。

她喉咙微哽,“喻阿姨……”

喻凤娇突然促狭地笑起来,扬声对着外头喊,“儿砸!”

门几乎是应声开了,喻城衍一张布满焦色的俊容探进来,“妈,怎么了?”

“让卫姨进来吧,我有点事情要和她说。”

喻凤娇一本正经地吩咐他,“小浔和苏医生他们来一趟不容易,还费了这么大力气帮我治腿,你一定要顾好他们知道吗?帮我请小浔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

喻城衍望着面色僵硬的南浔一眼,应了声,“我知道。”



卫姨进来的时候,眼圈是红着的。

喻凤娇神色有些苍白,眼角是掩不住的疲色,在外一向刚毅的女强人,一旦卸下那身包袱,其实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而已,年龄早已化作细纹爬上了眼角。

“阿眠,你把镜子拿过来,我瞧瞧自己。”

卫姨将一面圆镜递到她手里。

喻凤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着自己的面容,细细数着自己脸上的皱纹。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认真地瞧过自己了,记忆中的自己,比眼前这个老女人年轻多了,曾经的喻凤娇,眼角没有这么多沧桑,眉眼也没有这么锋利,记得当时报纸评价她“巾帼须眉,柔中带刚”,也有报纸评价过她和沈流书“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金童玉女,也没有什么天作之合,有的只是痴男怨女。

“阿眠,我是真的老了。”

喻凤娇悠悠感叹。

卫姨笑道:“是不年轻了,别人在你现在的年纪,早就已经当奶奶,抱孙子了。”

喻凤娇莫名觉得扎心,瞪起一双凤眸,“儿子不争气,我有什么办法?”

卫姨含笑不语。

放下镜子,喻凤娇接过卫姨递上来的水喝了几口,随后问,“他走了吗?”

“他”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卫姨道:“走了。还想看看你,被大少爷给撵走了。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关心你,他来这一趟,除了关心你的腿疾,也想为卓月求个情,让小浔放她一马。”

喻凤娇冷嗤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他关心的不是我的腿,而是想拔掉他心中的刺,我一天站不起来,他看到我就能想到当初我是为他跳的楼断的腿,他心里自然亏得慌。至于为卓月求情,这倒是真的,可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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