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喻先生在,及时扶了老爷子一把,又将南宁柏踢到了一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南浔已经是听得怒火腾生,听到那声“喻先生”也没什么反应,唇紧紧抿成一线。

直到她转身,看到交完手术费走过来的喻城衍,脸上才有了一丝波动。

喻城衍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

南浔抬眸看着他,没问别的,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踹了南宁柏一脚?”

喻城衍:“是。”

“人死了吗?”

喻城衍:“……没。”

“怎么没把他踹死?”

喻城衍深深地看着南浔,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眼底下那滔天的恨意,道:“踹得不轻,轮椅都翻了,也进了医院。”

南浔心中的满腔怒火,这才稍微消解了些。

缓了半响,她的神色才恢复如常,从嘴里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喻城衍手动了动,想抬起手来摸一摸她的头,动作起了一半,终究还是停住了,只淡淡道:“应该的。”

……

手术室的灯灭了,老爷子被医护人员推出来。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主治医生道:“老爷子原本就有肝疼之症,这一下肝气大~发,血压升高,一时肝郁气滞,这才引发了脑溢血,所幸被扶住了,头没有磕到地上,又及时就医做了手术,没什么大碍,静养就好了。”

随后又告诫道,老爷子上了年纪,血管脆,切忌暴饮暴食,注意稳定情绪,不要惹老人家动气。

众人连连称是。

“爷爷……”

刚刚做完手术,南三财还很是虚弱,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靠近床边的南浔,嘴唇颤动半天,“养、养出……这样的儿子,家门不幸啊……”

南琳含着泪唤了声:“爷爷!”

南浔握着老爷子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爷爷,别怕,有我在呢,没人伤得了你。”

将老爷子哄睡着,出了门,南浔脸上的笑意就尽数收了起来。

“南宁柏人呢?”

顾衡:“还在医院。他被喻、喻总踹的那一脚也不轻,腰伤未愈又跌到了尾椎,刚从急诊离开,老K已经带人过去拦住他了。”

南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让老K把人带到医院东门外头的一个空地,那里没监控。”

顾衡抬头,原本想说什么,可觑到南总的脸色,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应了声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赵管家和南琳留在病房照顾南三财。

高级病房外头,一溜的黑衣保镖。

何照站在喻城衍身后,瞧着南浔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后脊椎一阵发冷,咽了口唾沫,“喻总,南总这是要做什么去?不会真的要……弑、弑叔吧?”

喻城衍面无表情,只冷冷地说了句,“跟自己的亲爹动手,这样的人渣,难道不该死吗?”

——

天色阴沉得厉害,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阴雨绵绵。

“你、你们想干什么?”

偌大的空地,围着一圈黑衣人,被围困在中间,坐在轮椅上的南宁柏,神色慌张,被这阵势吓得脸色青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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