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蹙了蹙眉,该问的问题又没来得及问。

……

南浔贴着墙边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走,顺手抄过侍者举着的托盘上的红酒,仰头便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才让她灼热又焦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晚宴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南浔自来不是很擅长应酬,就在角落寻了处座位坐一会儿,周围一小撮一小撮的人都在谈论八卦,她也没什么兴趣听,只默默地喝着酒,玩着手机。

离的最近的一小撮人最吵,几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讨论着豪门的那些八卦,谁跟谁结婚了,谁跟谁离婚了,谁跟谁跟谁又擦出火花了,诸如此类。

她充当一个吃瓜群众,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吃着瓜,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瓜竟然能吃到自己身上。

“哎,你们听说了吗?南氏集团的大小姐,南浔回来了。”

“这可是南城的头一号新闻,怎么可能没听说,不过那位大小姐一回来就进入家族企业拯救家族收拾残局去了,到现在还没露面呢。”

“死了三年的人居然又好端端地回来了,你们说这事惊悚不惊悚。我现在就是好奇啊,你们说这三年南浔到底干嘛去了,该不会未婚先孕,找地方偷偷生孩子去了吧?”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以前秦少追南浔追的多勤啊,南浔愣是没同意,三年前我记得南雅还说她大伯父大伯母要去北城为南浔提亲呢,女方亲自上门提亲,这么掉价还能为什么。”

“肯定是肚子搞大了呗,哈哈哈……”

那人张大嘴巴,笑得正欢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回头,迎面就被泼了一杯红酒,紧接着酒杯瞬间在她头顶爆裂。

她吓得失声,伴着玻璃碴飞溅的画面,她看到了一个一身红衣,满脸肃杀的女人。

“啊——”尖叫声四起。
南浔做事一向奉行的原则就是——能动手就不哔哔。

跟自己的妹妹她还能费点唾沫说教一番,对于外人,她连巴掌都懒得上,怕打疼了自己的手。

眼下她正心情不好,偏偏有人要往这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会场的音乐声夹杂着说话声很嘈杂,起初没有人注意到角落这边的动静,奈何这群嚼舌头根子的小姐似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吓得啊啊直叫,尖叫声连绵不绝。

托这几个大喇叭的福,一向低调的南浔很快就成了中心和焦点,四周的目光齐齐聚拢过来,爱凑热闹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被泼了一脸酒,又差点被爆了头的那位小姐是唯一一个没有叫的,她都快傻了,咽了口泼到嘴里的酒,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啊?”

今天能够出席宴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哪怕是明星也最起码得上二线,她就是个最近声名鹊起的二线小演员,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余年,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儿。

她虽被吓得不轻,可一看南浔这一身的行头,不管是高定礼服还是她脖子上的祖母绿吊坠,那都是她拍一辈子的戏都够呛能够拥有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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