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花了心思血汗种出来的花,不让人采也是正常的。
等这些人安装完第二个定点喷洒机,清竹捧着一个陶瓷的细口花瓶过来。
“我帮你摘。”
瓷白的花瓶上烫的是梅枝图案,又细又长延生至瓶口,花纽未开,就是一个个红色的圆点缀在上面。
苏麦惊喜,接过了花瓶,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谢谢!”
清竹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花圃都给她,自己踩在鹅卵石小路上,弯着身子探到花丛里边,拿着把园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朵来。
有月季生的是玫瑰花型,还未完全绽开的花朵,瓣包着瓣,紧实又好看,还能在水里养个十几天。
清竹给她剪的,几乎都是这样的。
瓷白花瓶里已接了水,滴了保鲜剂,在苏麦的动作下晃呀晃的,几乎都摇匀了。
“你还真要啊!”清风凑上来,盯着她手里的花瓶,指了指炽光灯下亮得发白的花:“还记得你看看闻到的臭水吗?就是养这花的。”
苏麦闻言脸色发青,阴郁地看向他。
“这花多好看啊!”清风提高了音调,又欠欠地低下声来:“全是臭水养的,啧啧啧!”
他一边咋舌一边摇头。
“你可真没意思!”苏麦气得把花瓶丢给冷峻,追着清风打他。
清风反应过快,捂着光头就跑。
这花圃里本就是人挤人的,他们俩就一个躲人后,一个绕着人追,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满身汗。
“她是你女朋友?还是老婆?”莫清云点了根烟,嘴里衔着,口齿不清道:“感觉跟清风挺像。”
冷峻板着一张脸,眼神死盯着清风,恨不得用目光直接将人射穿。
“她是我老婆。”
莫清云深吸一口,吐出烟圈,食指和中指夹走烟:“你们俩看起来不像一路人。”
淡淡的烟味在空气中散开,深秋的风吹来,连烟卷上的火星都巍巍待烬。
他继续说道:“她年轻活泼,爱玩闹;你沉默寡言,连出门散心都想着跟别人谈工作。不抓点紧,也不要怪人家小姑娘想跟你离婚。”
话刺得扎进了冷峻的心里,他抿紧了嘴唇,往跑过来的苏麦走去。
“你身体还没好,”冷峻一脸正经道:“不能剧烈运动。”
“气死我了!”苏麦气鼓鼓地叉腰,又弯着背不停喘粗气:“我也种花的,我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施肥的吗?!”
她的脸颊鼓鼓囊囊,还红扑扑的,额角出了汗,碎发湿成了一小绺。
“他非要告诉你,就是存心捉弄你的。”冷峻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补充道。
“对!”苏麦在喘气间隙回应他,又摆了摆手:“不跑了,跑不动了。”
冷峻不禁眼里盛满微微笑意,一手抱着花瓶,另一只手伸出来,托住她的胳膊,带她往边上走:“去休息会儿,过会儿就可以用斋了。”
栅栏旁有几个石桩子,冷峻用衣袖拂去上面的灰,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