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陆寒烟程欢菲 > 章节目录 第5章 归宁
    萧国,司家。



    古旧的庭院门前长着颓败的花枝,森冷的气氛像极了鬼屋。



    “啊!”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半夜,一道黑影蓦然潜入房间,阴鸷冰冷的目光毫无感情的盯着娇小侧影,宛如看着一个死人。



    陆寒烟猛地从躺上破烂喜床,合上双眼。



    阴冷无情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他缓缓抬起手——



    “啊!滚!不许缠着我!”陆寒烟闭着眼睛拼命拿枕头抽打眼前的人,



    她吓得手抖,真是天要亡她!



    陆寒烟本是21世纪百合网一小小的红娘,谁知一朝之间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



    一醒来就被告知要嫁给一个傻子,今日被强行送到了这个破洞房里。



    现在还闹鬼?



    陆寒烟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看向那孱弱的人影。



    只是那人遍布狰狞扭曲的疤痕猛地撕开,露出俊美如谪的面容,剑眉飞鬓,星眸皓齿,细碎的长发垂在脸侧。



    好看,是真的好看……



    “床……我的……”含糊不清的字眼突兀的自那英俊男子口中传出。



    陆寒烟心跳一窒,猛然想起他的傻子老公,“你就是司仁轩?”



    陆寒烟深吸了一口气,细细的打量那张俊脸。



    作为一个颜控,对老天这种突如其来的赏赐,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她正看着手臂便蓦地被人拉住,身后传来司仁轩那软糯干净的声音,“王婆婆说要入洞房,睡觉觉。”



    “啊?”陆寒烟脸一红,突然砸来一个帅哥就算了,还要洞房……



    “天啦……我可是一个有节操的红娘。可是好看的皮囊万里挑一,司仁轩这般的皮囊,只怕是此生唯一。”陆寒烟喃喃道。



    只见,司仁轩居然在脱 衣服,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底衣松松垮垮的半挂着。他还在费力的琢磨着怎么解开那腰带。



    陆寒烟吞了吞口水,节操和花痴在脑子里打架。



    他健硕的胸膛上闪着奶油般的光泽,司仁轩费死劲儿也没解开腰带,陆寒烟屏住了呼吸帮了他一下,一秒又收回手装作镇定。



    谁知,下一秒,司仁轩笑嘻嘻地说道,“哈哈,娘子不知羞!”



    “什么?”陆寒烟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耳根都烧了起来。



    “娘子就是不知羞。”司仁轩笑得越发明朗。



    “不是说好是个傻子的吗?”陆寒烟满头黑线,脑子一转,一秒假装生气,“住嘴!”



    说完,她朝他身上扔了一床棉被,理智还是战胜了花痴,“小轩,睡觉就睡觉,你把衣服脱 光光,可是会着凉的呢!”



    眼看司仁轩就要把仅剩的汗衫也脱下来,陆寒烟直接冲过去扒开他的手,并朝他身上扔了一床棉被。



    陆寒烟轻轻拍打司仁轩的额头,“快把衣服穿上,不然会着凉的,再胡闹我可是要打你了屁屁的了!”



    “可是,王婆婆说了,成亲洞房要脱 衣服一起睡觉觉的。”司仁轩睁着一双硕大而又无辜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陆寒烟。



    和帅哥一起睡觉?没问题。



    可是司仁轩顶多就只有幼儿的智商,若与他那什么什么了,不就成了亵渎儿童吗?



    陆寒烟在床边找了个位置睡下了。



    只是翌日天还没大亮,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姐姐安好,姨娘让我来提醒你,莫要忘记恪守规矩,她已经用膳完毕,等你过去请安呢。”



    ”门外,程欢菲一身紫衫,脸上微微一笑,那声“姐姐”喊得娇滴可人。



    不过,陆寒烟皱了皱眉,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程欢菲是司仁轩的妹妹,按辈分理,不应该喊她一声表嫂嫂吗?



    她张了张嘴,准备反驳,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礼貌地招呼,“先坐下吧怎么不找个位置坐下来说话呢?站着怪辛苦的。”



    话毕,司仁轩从门后跳了出来,嘴里念叨着:“娘子!娘子你在干嘛?”



    扫见司仁轩,程欢菲当即眼冒金星,直勾勾的看着司仁轩,语气嗔怪:“轩哥哥,你可还好?菲儿担心你,特意过来看看。”



    她说着,拉住了司仁轩,身后陆寒烟一双眼睛瞪得是溜圆。



    担心,洞房花烛夜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是担心伤身体?



    陆寒烟前世好歹是一名红娘,程欢菲这生扑的样子,看来此番情况不是很对劲阿!有人敢跟她强老公?



    好在,司仁轩当即松开了她的手,一脸嫌弃“我不找你!”



    而后笑眯眯地看着陆寒烟,“我找我家娘子!娘子,快跟我回去,我要吃糖糖!。继续玩游戏!”



    陆寒烟也不想着伺候这位“情敌”,正想向打发程欢菲离开。



    “你站住!”程欢菲喝道。



    “欢菲妹妹这是怎么了?”陆寒烟闻言,一脸无辜的站着不动。



    “你还不准走!”程欢菲说着,拳头捏得发白。



    昨天没能把婚宴搅黄,让司仁轩现在简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陆寒烟嫁了进来,如今这偌大的司家产业,她又要找个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撬?



    哪里比得上她半分?她不管,现在就是要拿陆寒烟出气!



    “这才新婚第一天呢,你就全然不把姨娘放在眼里了是吗?”程欢菲脸红脖子粗地继续道:“姐姐果然是出身卑贱,半点规矩也没有。”



    “你说我没规矩?”陆寒烟长这么大,除了爸妈,还没有人敢这么嫌弃她呢!想她一个21世界新新人类,居然被俩古代人训斥。



    “陆寒烟,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一个野丫头。就算你费尽心机嫁进了司家,以后也会有你好受的,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程欢菲说着,眸光冰凉。



    陆寒烟却一怔,还是真的被提了个醒。



    这司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如今她无依无靠,初来乍到,看来重生的日子恐怕是没那么好过!



    “好,妹妹稍等,我这就随你去请安。”陆寒烟挑唇一笑,一口气咽了下去。



    但她陆寒烟是什么人?



    她可不会让自己白白吃亏,如今她会“老老实实”,坐稳了这少奶奶的位置。一路上吃的苦头,以后都会加倍还回来!



    她一个堂堂21新世纪9012年穿越来古代的红娘,难道还斗不过古代人么?



    陆寒烟更衣好了后,便和她一起去了婆婆屋子里,准备去请安。



    一大早地,婆婆屋子里,一大早地,便热闹非凡。



    “母亲安好。”陆寒烟作揖问好之后,只呆呆地站在原地,“今日是寒烟来迟了,还请母亲责罚。”



    婆婆城若蝶坐在正中的位置,半倚着身子,看向了跟前的陆寒烟。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她端着茶杯轻啄一小口,“罢了,你与我儿新婚燕尔,起的晚也情有可原。不过,下不为例。”



    陆寒烟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如今可是第一次见面,戏可是要做足了。



    “谢母亲宽厚。”她笑着答道,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果然,城若蝶本来绷紧的脸上,勾出了一丝笑意,“不必谢我。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完,离了位置。一旁的程欢菲看见城若蝶脸上的笑意,拳头摩挲得发响。



    本以为陆寒烟会被重罚,就这么放过她了?程欢菲还想说点什么,见城若蝶已经发话,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没一会,司仁轩又寻了过来,一把拽住了陆寒烟,“娘子!嘻嘻,回屋陪我玩。”



    陆寒烟心中郁结,要不是嫁给他,她怎么会遭这个罪?今天要不是她机灵,保不准城若蝶用什么招呼她。



    真是倒的八辈子血霉!



    这个司家,于陆寒烟而言,不是什么温暖小窝,而是龙潭虎穴。



    果然下午,城若蝶院子里的嬷嬷过来通报,要陆寒烟带着司仁轩到城若蝶院子里吃饭。说是为了增进彼此感情。



    说是吃东西,谁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但是纵然她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也只得过去。



    如果她表现出一丁点儿不顺从,城若蝶必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又有好吃的咯!”司仁轩围着陆寒烟蹦蹦跳跳,高兴得不得了。



    陆寒烟也只得附和道:“是啊,母亲对我们真好。”



    转头对嬷嬷说道:“有劳嬷嬷,我与夫君收拾一下,随后便到。”



    城若蝶乃是一家主母,吃穿方面自然是顶好的。怪不得司仁轩听到要去城若蝶院子里吃饭,会这般开心。



    “汪——汪——汪!”



    陆寒烟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犬吠声,有些吃惊。



    一旁的嬷嬷解释道:“少奶奶莫惊,刚刚是夫人养的巴哥的叫声。可不是外面那些野猫野狗。”



    陆寒烟点了点头。,没想到城若蝶还养了条宠物狗呢。真新鲜。



    “是寒烟和轩儿到了吗?”



    听着外面有说话声,城若蝶一边抚摸着爱犬,一边问道。



    “让母亲久等了。”陆寒烟向城若蝶问好之后,便和司仁轩入席准备吃饭。



    她迅速环视了一圈屋子,发现程欢菲并不在,松了口气。那女人爱找她麻烦,她不在,倒轻松了不少。



    城若蝶不舍地放下“巴哥”,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司仁轩刚坐下没多久,看见自己喜欢的糖醋排骨上桌,便急匆匆的空手去抓,还塞得满嘴都是。



    城若蝶一脸嫌弃,叹了口气:“丢人现眼。”看了看陆寒烟,又叹了口气。



    察觉到城若蝶的目光,陆寒烟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小傻子尽给她添乱!



    “母亲看起来比昨天的气色好许多,远远看过去倒比寒烟年轻不少呢。”



    城若蝶捂嘴笑道:“就属你的小嘴甜。”



    陆寒烟注意到城若蝶有刻意打扮过妆容,心想往这方面夸她一定开心。



    拍马屁也是有技巧的好吗嘛?得像她这样察言观色才能拍到实处。



    “夫君听说要来母亲这里吃饭,甚是欢喜。母亲最是疼他,说在母亲面前才可以放开了吃。”



    陆寒烟说:“这不,瞧吧,他吃得多可开心了!”



    城若蝶被陆寒烟这么一夸,看着司仁轩的痴呆样儿也不那么膈应了。



    她招来身边抱着巴哥的桂嬷嬷,吩咐道:“既然轩儿喜欢吃这道菜,吩咐厨房每日都要做一份送过去碎玉轩那边,免得他嘴馋。”



    陆寒烟微微一笑:“多谢母亲,夫君有口福了!。”



    不一会儿,外头又来了一个婢女,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见过夫人,大少奶奶,大少爷。”婢女说道:“奴婢是梅姨娘房里的丫头,梅姨娘听说今日大少奶奶刚过门,第一次和夫人一起吃饭,叫又想着屋里的厨子新做了个鱼汤,要奴婢送过来给大少奶奶和大少爷补身子。”



    “她倒是有心。”



    城若蝶冷哼一声,“既然送给你们补身子,你就收下吧。”



    婢女打开篮子,将鱼汤递给了陆寒烟。



    陆寒烟接过,“替我谢过梅姨娘。”



    “好香的汤,我要喝。”



    司仁轩起身跑到陆寒烟的位置,陆寒烟怕他被鱼汤烫着,不肯给他。



    司仁轩到底是男人,力气比她大得多,一抢就拿到了鱼汤。



    鱼汤烫手,司仁轩一下子放开了盛着鱼汤的羹碗,大哭道:“好烫……疼烫!……”



    鱼汤顷刻间全撒在地上。



    陆寒烟看着司仁轩被烫得通红的双手,说道:不由得心疼。“给你呼气气,这样就不疼了。”



    许是闻到了鱼腥味儿,“巴哥”挣脱开嬷嬷的怀抱,跳了下来舔着地上的汤。



    不多时,“巴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陆寒烟心里一惊,汤里有毒?!



    要不是司仁轩误打误撞打翻了鱼汤,她岂不是要丧命于此。



    “这个梅姨娘,倒是不简单。她想干什么?”



    城若蝶怒道,“传令下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捆了,拖去柴房,最好打死,给我的巴哥陪葬!”



    “母亲,仁轩的手烫伤了,寒烟要先回去给他上药,不打扰母亲处理事情。”陆寒烟知趣退下。



    “也好,你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陆寒烟心想,也不知城若蝶是真气还是假气。



    今天险些被人毒害。按理说,梅姨娘不过是家中的小妾,怎么有胆敢在城若蝶院子里造次?



    仔细想想,要是司仁轩喝了那碗鱼汤,倒地的可就是他了。陆寒烟越想越心惊。司仁轩死了,她不就成了寡妇,连一个名目上的依靠都没了。



    到时候,这府里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吗?那个程欢霏,还不得造谣她克夫?



    为了自己过得安稳,她也要保司仁轩周全才行。



    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比起战场丝毫不逊色啊。一不留神便人头落地。



    风波过去之后,陆寒烟依旧每日到城若蝶院子里请安,城若蝶对她也还算满意。



    偶尔听院子里的丫鬟们议论,她也对司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司仁轩的父亲在外经商,常年不在家。府中大小事务皆由主母,也就是城若蝶料理。



    不过司仁轩他老爹养了众多姨娘,个个都不好惹。所以,要想在司家混的好,哪个都绝对不能得罪。



    这日,陆寒烟携刚培养起来的贴身婢女,如往常一样到城若蝶屋里请安。



    不巧碰上她在教训婢女。隐约间听见什么“茶水凉了,偷懒不勤快”之类的话。



    “我身边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人,。要是再有下次,一定重罚!”城若蝶疾言厉色道。



    跪倒在地的小婢女泣不成声,连连答是。



    见陆寒烟来了,城若蝶登时换了脸色,“是寒烟来了。快坐。吓着了吧?”



    陆寒烟受宠若惊,城若蝶这么温声细语的待自己,她倒不习惯了,“怎么会呢没有没有?寒烟仰仗母亲威仪,心里崇拜得很。”



    城若蝶“噗嗤”一笑,“你啊,最得我心,。刚刚我那般凶煞,是不是吓着你了?你不吓着才怪。待会我让桂嬷嬷送些补品到你房里,你好生收着。”



    在回碎玉轩的路上,贴身婢女绿竹见陆寒烟心不在焉,几次差点摔倒,不解地问:“少奶奶,夫人赏赐,是属于好事,您为何不开心呢?”



    绿竹是陆寒烟在院子里众多婢女中精心挑选出来,想要培养成作为自己的贴身婢女的,关于府中这些纷繁复杂的人物关系也是通过她知道的。对陆寒烟还算是忠心,她有什么事也不瞒着绿竹。



    “你方才可看到,主母院子里那个小婢女,不过是茶水没有及时续上而已,主母便要责罚。一个小婢女她尚且不放过,更不要说我这个小媳妇了。”



    陆寒烟叹气,日后她要更加谨慎行事才是,不能被抓到半点把柄。



    绿竹笑嘻嘻道:“幸好奴婢跟着少奶奶,不用成天担惊受怕。”



    “那可不是。以后要是你不尽心尽力替我办事,我就炒你鱿鱼。!”



    “炒鱿鱼?少奶奶,炒我鱿鱼是什么意思啊?”



    陆寒烟抹了抹鼻子,“就是不要你的意思!”



    绿竹慌了,“少奶奶,您可不能不要绿竹啊,绿竹日后会更加卖力干活的。”



    主仆俩一路嬉笑打闹,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墙有耳”。



    等陆寒烟走过去之后,岔路口方才显出三个人影。



    原是梅姨娘和她的两个嬷嬷。



    梅姨娘缓缓走上来,看着手里面被折断的花半蹲着折了路旁一朵小花,问道:“她们走远了吗?”



    嬷嬷答道:“是走远了,都听不见说话声了。”



    “这新来的少奶奶,日子倒过得比我都舒坦。笑的挺刺耳的,也该是让她吃吃苦,。看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话毕,原本开的鲜红的小花被梅姨娘扔在地上,一踩而过。



    翌日,城若蝶原本以为来请安的是陆寒烟,没曾想,来人却是梅姨娘。



    “夫人安好。”梅姨娘柔声道。



    城若蝶敷衍应了,满不在意:“今日怎么突然这般懂礼?倒是稀客。坐着吧。”



    梅姨娘笑道:“夫人家事缠身,原本不敢来打扰您的。只是……”



    稍微停顿一会,又接着说:“只是,我屋子里的婢女与少奶奶屋子里的婢女私下说话的时候,说到少奶奶与大少爷虽然相敬如宾,却……却还没有圆房呢。我也不信,但关系到家族血脉,才来问问夫人,婢女们说的话可属实?”



    “哦?没有圆房?我到是不知。”城若蝶眼神示意身边的桂嬷嬷,桂嬷嬷会意,急匆匆赶了出去。



    不消片刻,桂嬷嬷便来到了陆寒烟屋子里,要她马上过去主母屋子里。



    陆寒烟不明所以,但看桂嬷嬷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绿竹,可打听到什么了?”



    绿竹附在陆寒烟耳边,小声说道:“少奶奶,说是梅姨娘到主母耳边吹风,讲起您和大少爷的房事来了。”



    梅姨娘?陆寒烟疑惑道:“夫人不是说要让梅姨娘给她的爱犬陪葬吗?怎么还活着?”



    “少奶奶,您有所不知。老爷对梅姨娘宠爱有加,夫人不好把事做绝。只是罚她抄了两日经,这事就算翻页了。”绿竹答道。



    陆寒烟心里吐了一口老血,这古代的后妈原来也跟现代一样心狠手辣啊,要是司仁轩是城若蝶所出,梅姨娘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也罢,原本就打算过去请安的。陆寒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城若蝶屋里。



    “母亲安好。”陆寒烟低着头不敢看城若蝶。



    “安好?我一点也不好。”



    城若蝶摇着蒲扇,语气生硬:“若不是你梅姨娘有心,我还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呢!成亲数日,竟然没有圆房,这像什么话!”



    陆寒烟讷讷答是。



    城若蝶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陆寒烟也只是跪倒在地“悉心”听教,不曾有半点驳斥。



    她现在要是回嘴,可不止被骂这么简单了呢……



    说了一大通家族兴荣的话,城若蝶面上虽然还气着,心里气却解了大半。



    她语重心长道:“轩儿我儿不中用,可终究还是要传承香火的。为了不让旁人看笑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圆房。”



    “桂嬷嬷,你跟着去碎玉轩,替我盯着点。”



    城若蝶好手段!



    陆寒烟心中暗暗驳道。表面是为了传承香火,实际上只是怕梅姨娘笑话吧……



    因为有城若蝶做靠山,桂嬷嬷一点儿不把陆寒烟放眼里。



    刚回到碎玉轩,桂嬷嬷就强行把陆寒烟和司仁轩关在一个屋子里,嘴里还念叨着,“望少奶奶能不负主母期望。”



    要她和一个傻子圆房……做梦!



    “嘻嘻,一起睡觉觉啦!”司仁轩憨头憨脑道。



    “睡你个头!”陆寒烟本就郁闷得不得了,旁边司仁轩一直嗡嗡嗡地吵个不停,真是让她头疼。不烦才怪。



    怎么办才好呢?陆寒烟歪着头想对策,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看着司仁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司仁轩被一直盯着,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娘子要……要做什么?”



    司仁轩被一直盯着,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娘子要……要做什么?”



    “乖哦!一点都不疼的呢。”



    陆寒烟抓住司仁轩右手的拇指,拿簪子在拇指头轻轻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把手帕放在拇指下面盛血滴。



    完事!



    看着要哭的司仁轩不出所料,司仁轩大哭,陆寒烟赶紧往司仁轩嘴里塞了糖果,才避免司仁轩发出声音。



    “小轩轩,不哭哦!姐姐这里还有很多糖,只要你不哭,全都给你。”



    司仁轩忍着痛意,任眼泪往下流,也不发出声音。



    “说好了,糖糖都要留给小轩的!”



    有了司仁轩的配合,陆寒烟也算能交差了。



    天一亮,她便把手帕拿给桂嬷嬷验收。



    桂嬷嬷拿到手帕,满意地走了。



    没有了桂嬷嬷,陆寒烟在碎玉轩可就自由了。



    这晚,司仁轩吵着闹着要和陆寒烟睡一张床个屋子里。



    陆寒烟说什么也不肯,她可不想晚上哄孩子睡觉。便把司仁轩拦在自己屋子外头不让进。



    司仁轩无可奈何在屋子外头吹了一晚的凉风。



    第二天一早,在主母屋子里吃饭的时候,城若蝶有意无意开口道:“听说,碎玉轩昨晚不太平啊!”



    陆寒烟心里一惊,“母亲,碎玉轩一切都好,有劳母亲挂心了。”



    哪知小傻子司仁轩却开头驳道:“母亲,昨夜娘子好凶凶,小轩都。。。。。。啊嚏。轩冷冷。呜呜呜……”



    “还敢狡辩?轩轩我儿都着凉了,都委屈成什么样了。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城若蝶一副母子情深的样子,看的陆寒烟尴尬症犯,要真这么心疼他,早就处置梅姨娘,还会有前几天哪茬子事么……



    话说,司仁轩不是傻子么?怎么也懂告状了?这分明是报复她昨晚不让他进屋啊!难道司仁轩也是扮猪吃老虎?



    她怀疑地看着司仁轩,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看城若蝶,碎玉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城若蝶都能马上知晓。说明她城若蝶在碎玉轩安插了眼线。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城若蝶的监视下,想想,也有些后怕。



    陆寒烟定了定神,回答道:“母亲有所不知,寒烟在家时,听老人家说过,寒气可以以毒攻毒,驱散人身上的湿气。近来,仁轩有些肝火旺,儿媳才想起这个土方法,脸上无端长了许多痘痘,寒烟便自作主张,想用这个笨方法试试看。没有提前与母亲商量,是儿媳考虑欠周了。”



    “哦?还有这种偏方。”



    城若蝶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陆寒烟。司仁轩,他脸上确实长了几颗痘痘,原先并没有。



    “乡下偏方信不得。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你也是好心。今天是我错怪你了。”



    陆寒烟摇摇头:“母亲哪里有错?寒烟乃一介女流,一切全仰仗夫君与母亲,又怎哪里会舍得让夫君寒夜受冻。以后,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寒烟都会和夫君一起携手并进。不过昨夜是我自作主张,还请母亲责罚。”



    城若蝶往陆寒烟碗里夹了块肉,温声道:“以后啊,别动不动就提责罚。母亲我可舍不得责罚你们。说起来,明天就是你归宁的日子了你嫁过来也有些时日了,应该想念家中亲人得紧,我让账房给你准备些厚礼,你带回去,我们司家也体面。”



    陆寒烟一脸激动的点头答是。并以特别享受的表情吃完了城若蝶夹给她的肉。



    回娘家?



    陆寒烟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以及记忆,知道。在原主的记忆里,家里除了一个赌徒爹爹,她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但都不是什么好货。



    但是她和他们关系都不怎么好陆寒烟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接触,此次归宁此次归宁,就当是走个形式吧。



    回到碎玉轩,陆寒烟一把拦住司仁轩蹦蹦跳跳地要和小厮一起捉蝈蝈的司仁轩,却被陆寒烟一把拦住。



    陆寒烟狐疑一脸严肃地看着司仁轩,“夫君怎么也学会告状了呢?刚刚可把我害惨了!”



    “什么告状啊?轩轩听不懂。”司仁轩嘟着嘴,样子委屈极了。



    “别给我装傻!告诉你,我可都看出来了。你这点道行,可玩不过我!”陆寒烟认定了司仁轩装傻,所以不管司仁轩表现的再委屈,她也不为所动。



    “呜呜呜……娘子又凶凶我!害怕!轩轩害怕……呜呜呜……”



    说完,司仁轩坐在地上大吵大闹哭起来。



    陆寒烟心生一计,也不管司仁轩在哭,火急火燎地冲去厨房。



    不多时,便端回来一盘绿色的东西。



    嘿嘿,昨儿个她特地吩咐小厨房给她留着的。因为司仁轩长痘痘,苦瓜可以败下火。



    不过。。。。。。,司仁轩从来不吃。



    正常人来说,苦瓜这么苦,煮熟了都不想吃。更别说是生苦瓜了。



    陆寒烟端着苦瓜,放在司仁轩面前,露出一个自认为无害的笑容,说道:“看到这盘菜了吗?如果想要我不凶你,你就把它吃完。要不然。。。。。。嘿嘿!不然,我就凶你凶到底了!”



    司仁轩看着菜盘里的生苦瓜,犹豫了片刻。就在陆寒烟以为司仁轩不会去吃的时候,司仁轩咬牙把苦瓜端过去,开始吃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陆寒烟惊呆了,开始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生苦瓜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



    陆寒烟抢过苦瓜,有些内疚的看着司仁轩:“好了好了。你别再继续吃了。我不凶你就是。”



    司仁轩被苦瓜呛到,止不住的咳嗽,他忍着不适感,说道:“娘子拉钩!以后不凶凶。菜菜好难吃。”



    说完,又咳嗽起来。



    陆寒烟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膀,“拉钩,以后我不凶你。好一点没有?”



    司仁轩接过陆寒烟递给他的水,喝了几口,比刚才好多了。他点点头,让陆寒烟放心。



    陆寒烟拍拍晃了晃自己脑袋,自己怎么会无聊到觉得司仁轩是在装傻呢?真是蠢死了脑子。



    看样子明天天回陆家,也只能自己回去了。



    司仁轩这么傻,去到那里不但帮不了自己的忙,指不定还会被他们嘲笑。



    第二天,陆寒烟带着绿竹给城若蝶辞行。



    城若蝶为表司家是大户人家气派,给陆寒烟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彩礼。



    陆寒烟只是笑笑,豺狼虎豹又怎么能喂饱。满足的了呢?给了他们这么多彩礼,他们还会要更多更好的东西。



    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司家和陆家都在同个城里,离得并不算远。按照现代的距离来算算的话,地铁过个三四站也就到了。



    在古代,坐着马车也差不多两三个时辰就到了。



    未等陆寒烟下马车,陆家的家仆们便围上马车,一个领头的上马车看了看,失落地喊道:“东西不在这车上,在后头呢。”



    绿竹护住了陆寒烟,冲他们大声喊道:“放肆!你们干什么!”



    陆寒烟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示意绿竹别去管他们。



    “由他们去吧。”



    刚进家中,就看到自己的赌徒老爹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什么。怕是又欠了赌债,想等礼物彩礼拿去还赌债吧。



    “好女儿,嘿嘿,终于回家了,东西呢?”陆老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寒烟。



    陆寒烟冷冷的回道:“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东西啊?当然是陆家给的礼物彩礼啊!”



    绿竹被陆老爹凶煞相吓了一跳得直哆嗦,“彩礼……彩礼物在外面头的马车上,还……还没有卸下来。”



    陆老爹冷哼一声,他看了看陆寒烟全身上下,突然抓起陆寒烟的手,用力把陆寒烟手上的玉镯子给掰了下来出来。



    嘴里还念叨着:“给我这个也行,。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绿竹想拦住陆老爹,被陆寒烟制止了。



    她摸摸自己的手,因为陆老爹过于用力,现在手上还留着印痕,稍微活动一下便觉得疼。



    其他几个哥哥也陆续跟着陆老爹出去“抢”彩礼物。



    “少奶奶,咱们赶紧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绿竹表情难看的说道哭道。



    “哟,回个娘家而已,怎么的就危险了。”



    陆寒烟拍了拍绿竹肩膀,安慰她不要怕。



    一她抬头看,几个看着就尖酸刻薄的妇人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过来。



    “几位嫂嫂安好。”



    陆家大嫂愤愤道:“陆小妹好生气派啊!现如今嫁进了司家,不仅吃好穿好,出门也有丫鬟陪同了呢!”



    陆寒烟识得说话之人,乃是陆家老大的妻室,为人刁钻刻薄,原主在世时没少受她的欺负。



    她淡淡笑道:“大嫂这是笑话我了。司家的确待我很好。这真真是要感激我们家替我找的好姻缘。”



    之前是他们为了还赌债把她卖给了司家,现如今又嫉妒她过得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陆家大嫂冷哼一声,不再与陆寒烟搭话。



    这时,几个哥哥丧气的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哥几个都丧着个脸回来了?还有爹呢?怎么不见他跟着一起回来进门。”陆家大嫂问道。



    “马车上啥也没有,。爹他揣着个镯子跑去赌场了。”二儿子失落道。



    几个嫂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蹊跷。



    陆家大嫂开口道:“刚刚才到的彩礼,怎么会没有?”



    转而看向陆寒烟,怒道:“是不是你私吞了彩礼?说!”



    陆寒烟只觉得好笑,刚刚还未下马车,家仆们便一拥而上抢走了彩礼,如今却反过来怨她私吞了彩礼!世上真是无奇不有。



    几个哥哥也觉得陆家大嫂说的有理,便也学着她训问陆寒烟,要回彩礼。



    陆寒烟冷笑反驳道:“嫂嫂是莫要觉得寒烟好欺负,便把彩礼没了的事情赖在我头上。你大可去问问门前的过路人,我下车进门之前,马车上是不是满满的一车彩礼。”



    几个哥哥不说话,嫂嫂们也却鼻子顶得比天高。丝毫不听陆寒烟解释。



    为首的陆大嫂叫来家仆,什么也不说,就把陆寒烟和她的贴身婢女捆了。



    “几日不见,你的小嘴倒是伶俐了不少。我管你说了什么,今日你若不把彩礼交出来,我便捆了你去司家讨个说法!”



    陆寒烟刚想辩驳,就却被家仆用手绢堵住了嘴不让她开口说话。一直“唔……唔……”呢喃不清。



    真是一群疯子!一群不要脸的疯子。陆寒烟心里骂道。



    她那个赌徒爹爹就差把她的衣服扒了去卖了。



    彩礼不见了也能怪到她头上!自己养了一群刁仆不管,反而要押她去司家问罪,。陆家这帮人怎的如此恬不知耻。



    早知道她就连这个回娘家的形式也不走了,倒省的一堆麻烦。



    回到司家已是太阳落山,天也暗了下来。



    陆家大嫂声音洪亮,同另外几个嫂嫂在司家撒泼,扬言要见司家主母。



    城若蝶最注重司家颜面,这大半夜的吵吵闹闹,明天司家不就会成为大家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是她让人放了陆家人进门。



    陆寒烟一路被捆着,手绢最还被堵着也没摘掉,看到城若蝶想开口为自己辩驳也却是无可奈何。



    “可是寒烟的娘家人过来了?大半夜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城若蝶不满的看了一眼陆寒烟道。



    “司夫人安好!我们自然不是故意过来无事生非。实在是小妹做的太过分。”



    陆家大嫂谄笑道:“您给陆家备的彩礼,我们是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寒烟她把彩礼全部据为己有。我们就是想请您做主。让她把彩礼都交出来!”



    “私吞彩礼?”城若蝶自然不相信蝶活久见,陆寒烟这么老实的人会私吞彩礼。



    她满脸鄙夷道:“我们司家待让账房备的彩礼也不算贵重,待寒烟也算不薄。她怎么会私吞彩礼?”



    陆家大嫂“哎哟”一声,假意委屈,“一看啊,您就是被她长的乖巧样欺骗了。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岂有污蔑她的道理?”



    在陆家嫂嫂们与城若蝶辩驳的时候,司仁轩趁人不注意,偷偷从旁门溜进大厅,将陆寒烟嘴里的东西手绢拿开。



    一脸担忧的看着陆寒烟:“娘子,你嘴巴疼不疼,轩轩给你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