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年瞥了眼纪御霆的表情,虽然波澜不惊,但似年却敏锐的从他那双黑眸里察觉出阴鸷的情绪。

    “喻老芹老难道忘了,就在不久前,纪星晖明知老爷子在吃降压药,还哄骗老爷子吃了相克的食物,导致老爷子中毒昏迷不醒。”

    似年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说的贼大声。

    “纪星晖这样大逆不道的做法,完全是上行下效导致想到,他就是被纪二爷教出来的小坏蛋。”

    “他迟早会跟纪二爷一样,成为纪家的耻辱,这样的家族败类继续留着,只是让其他豪门家族嘲笑纪家,戳纪家脊梁骨,讽刺御爷治理不善。”

    他故意顿了顿话头,又从资料夹里取出另外几份证据,是之前纪勇和纪星晖对纪御霆实施残害的证据,通通递给几位长辈看。

    原本只有二十多年前的车祸案件,这一桩事,现在加上其他被揪小辫子的证据,当真是罄竹难书。

    似年盯着芹老喻老两位长辈,调转话锋:“难道说,20多年前那起车祸案件,和纪星晖故意迫害老爷子的事,两位老长辈是知情的,又或者说,这父子俩之前对雨爷和老爷子的各种暗害,两位长辈参与了?”

    两人大惊,眼看这把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慌忙摇头,撇清关系。

    “不不不,这些事跟我可没关系,而且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这父子俩这么狠毒,御霆的处理方式很正确,我支持!”

    “是,我也支持,这两个败类,竟然干出这么多残害至亲血脉的事,御霆做的很对!”

    喻老和芹老都带头支持了,其他长辈也跟着响应。

    似年十分和善的慰问了祠堂现场所有人,等确认现场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后,他才继续进行下一步。

    他看了眼祠堂门外守着的鹿十一,开口是对祠堂内所有族人宣布,“御爷的意思是,纪勇干出这么多毫无人性的勾当,先以家法处置,最后一次当众罚二十训鞭,再由芹老喻老脊背长辈,取出族谱,划掉纪勇父子的名字,逐出纪家。”

    两分钟后,两位警员在鹿十一的指引下,将纪勇带进祠堂。

    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纪勇,这次一见,整个纪家上下,全都愣了。

    虽然纪御霆让人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西服,但他眉宇间的苍老,还有几乎半白的头发,让正值中年的他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纪勇这些天没少被同囚室的欺负,满身青紫都藏在西装革履下。

    他在两位警员的押解下,一步步往祠堂里走,手上和脚上的金属镣铐,跟着嗒嗒作响。

    祠堂里所有人都盯着他,没有人说话,各种各样的目光都在审视他。

    或看戏,或幸灾乐祸,或大快人心,或暗暗叫好的尖锐目光,围绕着他。

    纪勇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将头低下去,挡住眼角的苍老皱纹。

    这些不友好的目光,似要将他全身戳出一百个窟窿,让他难受极了。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祠堂中央空地,面对纪家的祖宗牌位站定。

    纪御霆没给他准备蒲团,他只能被强行压着肩,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

    梨叔去取装在雕花盒子里的训鞭了。

    似年站在一旁,冷冷发话:“纪勇,心自觉脱掉上衣,受二十训鞭家法。”

    纪勇一怔,原本纪御霆没有说过还有挨打这一环节,他已经有快二十年没挨过这玩意,二十训鞭能让他伤得很重,几乎要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