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她说的是什么,鹿琛下颚紧绷,拳头倏地收紧。

    温莎安妮欣赏着他的反应,嗓音依然温柔,“琛爷,我等你后悔。”

    她起身,理了理长裙,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眼,优雅的转身,准备离开祠堂。

    嘭地一声,祠堂的门打开,笙歌调笑的声音传进来:“安妮小姐来都来了,怎么不多聊会儿?让我也听听你们在聊些什么,干嘛急着走,跟做贼心虚似的。”

    笙歌把玩着手机,一步步走进来。

    温莎安妮丝毫不虚,唇边扬起优雅礼貌的微笑:“小鹿总下午好,听说琛爷被罚在祠堂读经书好几天,所以过来看看。”

    笙歌云淡风轻的笑着,“那你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想说的?”

    “小鹿总是不是对琛爷太严苛了点?我不知道是了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才能让小鹿总对亲哥哥这么心狠?”

    温莎安妮坦坦荡荡的解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刚刚跟琛爷提了点建议,如果琛爷受不了压迫,可以向我求助,我和保罗都会帮他。”

    笙歌讥笑一声,“你是以什么立场帮他?暂住客?可笑鹿家上下是我的,你能住在这里是我安排的,你该感谢的人才对。”

    她走上前,步步紧逼,继续发问:“难道是朋友?可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友谊,愿意这样无条件帮他,或许是亲人?站在妹妹的角度上,心疼哥哥,倒是说得过去。”

    温莎安妮跟她锋利的眸光对视,笑着垂下眼,平静解释:“若真的能做琛爷和小鹿总的亲人,真是我的福气呢,不过,第一次见琛爷和小鹿总就觉得很亲切,像哥哥姐姐一样。”

    前面跪在小茶几前抄经书的鹿琛,沉沉叹息,缓缓闭上眼,不参与她们之间的对话。

    温莎安妮还在说:“可惜安妮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安妮是独生女,父母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去世了,我只有自己,也只能靠自己活出一条血路。”

    笙歌第一次见她,就觉得不喜欢这个女孩。

    注定了温莎安妮的每句话,落到笙歌耳里,都似乎别有深意。

    “安妮小姐还是别到处乱走,安宁山太大,最近天热,林中虽然有佣人定时喷洒消虫液,但蛇虫鼠蚁总是难免的,万一把安妮小姐咬伤了,就不好跟霍尔伯爵交代了。”

    笙歌话音微顿,贴心的拍拍她纤瘦的肩头,真如姐姐一般关爱呵护。

    “这几天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如果实在要出门,就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派两个保镖,保护安妮小姐的安全。”

    这是变相囚禁,将她监视在安宁山视野范围内。

    温莎安妮心知肚明,却笑得天真可爱,“好,小鹿总对我真好,我一定会小心的,下午没睡午觉,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多睡会,充足精神。”

    两个女孩互相客套了两句,温莎安妮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祠堂。

    笙歌注视着她优雅闲适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人,才反手锁了祠堂的门,连窗户都关严实。

    做完这一切,她冷冰冰的走到鹿琛的小茶几前,低眸睥睨着他。

    鹿琛没抬头,手上的钢笔没有停下抄写的进度,“丫头想问什么?”

    笙歌隐隐不爽,纠正他的用词,“大少爷记性不好,早在我刚怀宝宝那阵就说过了,从今以后跟你断绝兄妹关系,不准再叫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