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鹿骅还是眼尖的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跟着拧眉,“有这么苦?”

    话刚说出口,鹿骅就懂了。

    肯定是二哥干的。

    他二哥这人,少言寡语,脾气孤僻清傲,简称医学怪人,比大哥还不能惹,总能整得人有苦说不出!

    鹿骅有点心虚,想起笙歌临走前的吩咐,他从西装兜里拿出一颗奶糖,塞到纪御霆手里。

    “这是丫头给的,她说你最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奶糖,她买了很多囤着,交代我每次盯着你吃完药,都要给你一颗糖。反正差事我办了,吃不吃随便你。”

    鹿骅其实很不理解,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还是纪家最杀伐果决的掌权人,又不是小孩子,会喜欢吃奶糖?

    简直匪夷所思。

    拿到奶糖的纪御霆,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糖纸,神情渐渐变得柔和,没了刚才的戾意。

    他摸索到糖纸的边缘,撕开包装,喂到嘴里,一语不发的吃糖。

    熟悉的奶香味在嘴里淡淡的化开,将他的思绪,带回被笙歌嘴对嘴喂药的每个夜晚,还有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每个甜蜜的日日夜夜。

    鹿骅注意到他的眼尾红了,“你又怎么了?是不好吃还是哪里疼?”

    纪御霆不解释,眼睑无力的垂着,神情郁郁。

    鹿骅慎重提醒,“你手腕的伤是你自己作的,到时候丫头回来,你可别告我的状,何况我今儿还被你打了呢,右肩骨到现在都还疼。”

    纪御霆缩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鹿骅,“我想单独待会儿。”

    鹿骅起身,“行,早餐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准备着,一个小时后我再进来。”

    “不吃。”

    纪御霆身子侧躺,合上眼。

    “那不行,必须吃,你还想不想知道丫头的事了?”

    纪御霆很不爽,阴恻恻的磨牙说:“鹿骅,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这只是交换条件而已,如果你对丫头的事不感兴趣,大不了我送早饭过来,你不吃就是。”

    谁让自家丫头就是纪御霆的命脉,鹿骅莫名觉得很解气。

    他磁性的低音炮,语调微微上扬:

    “但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丫头的任何消息,你想知道,就要听我的!早饭你如果没什么忌口的话,我就随便安排了。”

    纪御霆不接话了。

    鹿骅挑眉,“你不反对,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小样!真以为他治不了?

    “长这么大,除了丫头,我还没这么亲力亲为照顾过谁,你就偷着乐吧。”

    随着病房门关上的声音,纪御霆蜷缩着身体,将脑袋也蒙进被子里,独自憋闷。

    ……

    鹿骅刚从病房出来,就接到周小晴的电话。

    接电话时,他低沉的嗓音瞬间柔软得不像话,“想我了?今天不出通告?”

    “嗯,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着,想见你一面再去工作。”

    周小晴语气忧郁,继续关心问:“你那边怎么样?我这会儿就在实验室门口,但是保安不让我进。”

    “我出来接你。”

    鹿骅长腿走得很快,到了门口,他一眼就看到周小晴。

    周小晴穿着晚点要去拍摄的鱼尾礼服,胳膊上就裹了一条白裘毛领,配上她那张清纯软萌的脸,有种反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