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公主病,绝对不可以纵容。

    封声声虽然心里委屈不甘,但也彻底被笙歌打怕了,说话之前会先在脑子里多思考一遍。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挨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十二月初四。

    方城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大雪,将整座城市都笼罩一层朦胧的雪白。

    笙歌裹着白狐貂裘大衣,配了条深黑蕾丝长裙,精致华贵,却也庄重肃穆。

    她特意剪了几只很好看的红梅,去了趟公墓,看望封御年。

    封御年的墓碑上积满了雪,笙歌耐心的帮他清理掉积雪,目光温柔的跟他说贴心话。

    “御哥哥,没想到方城的第一场雪就是你上个月下葬的这天,不过这两天真的好冷啊,不知道你那边会不会冷,我让十一他们给你烧几件大衣吧?”

    她就坐在墓碑旁,脑袋轻轻倚靠着他的石碑,仿佛是靠在他的怀里。

    “这段时间,封声声乖巧多了,我已经让她进入封氏开始学习,你将封氏的股份都给了我,可我已经没有心力再管封氏了,等她能独立处理项目,我就打算慢慢脱手了。”

    “御哥哥,没有你天天跟我撒娇卖惨的日子,我过得好无聊啊。”

    “最近我总是梦到你,梦里你告诉我你没死,你说你是故意骗我,其实是想看看你在我心里到底重不重要……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她声音很轻。

    两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合上眸子,小手抱住他冰冷的石碑,仿佛是抱着他的劲腰,依偎在他的怀里睡觉。

    ……

    鹿十五鹿十七被笙歌打发到公墓外的五十米处的亭子里等着,这个位置看不到公墓里面的情况。

    眼看都一个小时了,自家小姐居然还没出来。

    鹿十五坐不住了,打着伞直奔公墓。

    刚走近,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微微触动。

    笙歌就靠在石碑旁,眉目清冷,仿佛睡着了。

    她没有打伞,头上、身上落满了雪,却并不觉得狼狈,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凄凉美。

    鹿十五知道她其实心里一直都很在乎封御年,只是嘴硬要强,也不愿意认清自己的心意。

    可惜,封御年已经死了,说再多都已经晚了。

    似年也走了,走之前还跟他们几个保镖道过别,说是估计永远都不会再回方城。

    鹿十五轻轻叹息,有点想念几个人之前一起打牌的日子。

    他收敛思绪,快步跑上前给笙歌打伞,帮她抚掉身上还未化掉的雪。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您今天下午不是还要检查封小姐的工作进度吗?”

    笙歌缓缓睁开眸,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公墓。

    回到封氏。

    封声声已经规规矩矩在办公室站着等了。

    因为里面开了暖气,笙歌脱下狐裘大衣,直径走到办公椅坐下。

    封声声胆战心惊的将自己花了一晚上写出来的企划案递给她。

    笙歌面无表情的接过,认真的看了一遍,用沾了红墨水的钢笔一边画圈,一边残忍的宣判。

    “这里错了,这句话写得又复杂又不通顺,我说过写企划案的用词一定要简明扼要,通俗易懂最好,还有这里是错别字、这里也是,你每次写完都要再检查几遍,不能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