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江妈端着碗打鸡蛋,在客厅和厨房之间走来走去,表情震惊,“我记得她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送了你一个表,值好几十万呢,今年这么寒酸,不会真是被纪家赶出来了吧?”
江镇:“起初我也不相信,但这么久了,她好像真的没什么钱,上周我让人去查了鹿氏集团的股市,发现鹿念卿之前持有鹿氏15%的股份,现在也没有了,她是真的跟家里闹崩,断绝关系了。”
江妈表露出嫌弃:“那你还跟她在一起干嘛,她娇生惯养的,擦个地都得让我教,教还教不明白,你是娶媳妇回来伺候人的,不是当千金供着的。”
江镇也叹气,“原本看她傻乎乎的,我稍微付出一点,她就能感动得一塌糊涂,谁知道会傻得无可救药,亿万家财都不要,还以为自己为了爱情多伟大呢。”
江妈深表赞同,“既然她现在没了有钱爸妈做靠山,那将来嫁进我江家,可不能给她彩礼,赔钱的玩意。”
江镇轻嗤,很不屑,“我跟她玩玩而已,对了妈,我其实还有一个女朋友,虽然家世比不上纪家和鹿家,但家里是开四星级酒店的,说话娇滴滴的,我可喜欢了,过两天带她见见你。”
江妈笑得合不拢嘴,“我儿子真是了不起啊,能傍上这么多富家千金。”
江镇也笑,得意极了。
他们的话,鹿念卿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一度觉得自己听错了。
江镇自从受伤后,就没有工作过,都是她给的零花钱,这几个月,江爸江妈过来住,也是她给的生活费,她的工资基本都没剩多少给自己,连打个车她都舍不得,选择挤公交省钱。
可她的付出,在江家人眼里,是这么不堪。
江镇甚至还理直气壮的出轨……
心口像被一把铁锥狠狠砸烂,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偏偏江镇的笑声,仿佛在往上头撒盐。
她颤抖的指尖松了力气,蛋糕啪嗒一下掉到地上。
江妈听见动静,和江镇互看一眼,立刻跑到屋外察看,除了门边的蛋糕,就只看见女孩进电梯的背影。
她吓了一跳,“好像是鹿念卿,你刚才说的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江镇莫名其妙:“她不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妈你别慌,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她。”
电话拨过去,没人接听。
……
宁肆远下午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高铁回S市,又去了之前那家高级会所。
同一间包房,同一个位置,他看到醉酒的鹿念卿。
鹿念卿的闺蜜关嫱,立刻说:“宁少你可算来了,念念这回是真被渣男伤到心了,我晚上还要回国调局交任务,不能继续守着她,你多劝劝她,送她回去吧。”
宁肆远敛下眼底的心疼,点头,“这里有我。”
关嫱走了,宁肆远坐到鹿念卿身边,夺过她手上的红酒,“别喝了,明天又得头疼。”
鹿念卿小脸上是醉人的桃红,迷离的眼神盯着他,忽而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她凑过去,一把掐起少年的下巴,魅惑一笑,“奶豆腐,每次我伤心的时候,你不管在哪儿都要跑过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知道她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宁肆远实话实说:“对,我喜欢你。”
鹿念卿打了个酒嗝,手指无意识的用力,撅起粉唇,“那你会不会负我?会不会像江镇一样,背后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