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宁三时不时抬眼瞧后视镜,观察宁承旭的脸色。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问:“爷,您有没有想过,您现在之所以这么纠结,这么苦恼,是因为您吃醋了?您虽然答应了太太的离婚请求,内心其实是不想放手的。”
为什么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跟太太好好聊聊或者道歉,夫妻和解呢?
死活不肯低头,还不是放不下男人所谓的面子。
但这话,宁三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不敢说出来。
宁承旭也没生气,扭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随口问:“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吃醋。”
当初不过是契约婚姻,假戏真做有了宁肆远那个小崽子。
宁三:“难道您自己没发觉吗?您其实很在乎太太,当初以为太太难产去世,您一蹶不振,为了能照顾好小少爷才强迫自己振作。”
“知道太太还活着,要带着小少爷跑路,您发了疯似的封机场。”
“知道太太这几年身边一直有个男人,您因此烦躁了很长一段时间,您不管高兴还是生气,所有的情绪都是因太太而起。”
“她对您来说,或许已经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您自己没察觉。”
宁三一番由衷而言,宁承旭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仔细想想,貌似是这么回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因为笙歌的喜怒哀乐而改变情绪?甚至做出疯狂的行为?
前排,正在开车的宁三手机响了。
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平静,也打断了宁承旭的思绪。
“……好的,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会马上告诉旭爷。”
宁三挂断电话,立刻汇报:“旭爷,国调局那边的警员打电话来说,希望您过去一趟,继续配合调查黑爷的那几桩案子。”
“嗯,改道去国调局。”
豪车掉头,更换目的地。
*
玉春公寓。
穆尔做了好几道海鲜餐,三人已经开始吃饭了。
穆尔问:“思思,要不要给宁先生留两个菜,万一他等会还要回来。”
“不用管他,估计是有别的事吧。”
梅薇思专注于给儿子夹菜,一心想把小团子喂饱。
“麻麻,宝宝想吃虾,麻麻可以帮宝宝剥壳吗?”
穆尔先一步笑着接话,“叔叔给小肆剥虾吧,叔叔很会剥的。”
宁肆远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很干脆道:“不要,太奶奶说过,不能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喜欢穆尔,跟讨厌粑粑身边那个颜婕一样。
梅薇思点了点他的鼻尖,轻笑:“穆尔叔叔不是陌生人,而且今晚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穆尔叔叔做的,小肆刚才不是还挺喜欢吃。”
他顿时别扭极了,皱起小眉毛,“宝宝并不知道这些菜是谁做的,早知道的话,宝宝刚刚就不吃咯。”
他果断放下筷子,不等梅薇思反应过来,小短腿跳下餐椅,一溜烟跑进卧室里。
“小肆。”
梅薇思喊了一声。
小崽子第一次不听她的话,头也不回,任性极了。
梅薇思只好跟穆尔解释:“他其实平时不这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穆尔无所谓一笑,善解人意道:“小孩子难免有点脾气,他现在跟我不熟悉,有点小情绪很正常,你让他自己待一会,估计就好了。”
他又给梅薇思夹菜:“再不吃,菜就凉了,你尝尝这个梭子蟹。”
宁肆远心情不好,梅薇思跟着没什么胃口。
“你先吃吧,我还是去看看小肆,等会吃完交给我就行,你自己早点回楼上公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