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诡辩一大堆,梅薇思懒得跟他争辩,“你先放我下去。”
宁承旭不动,扯掉她的口罩帽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耳朵都红透了,怕被人瞧见,所以害羞?整栋公寓都是你的,除了你,只住了顶楼的老房东,老人家恐怕早就熟睡,还怕给谁看见?”
她咬住唇瓣不说话,脸上更窘迫,又羞又恼。
宁承旭却好似很乐意看到她这副受欺负的样子,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碧蓝的眼睛里水光氤氲,秀眉微微蹙着,满腹委屈似的。
很久没看到她这种表情了。
配上那头金色长发,像个需要呵护的矜贵猫儿。
宁承旭喉结滑动,忍着心头莫名的躁动感,别开眼继续质问:“非要把离婚的事闹上热搜,害得宁氏股市下跌,我损失的钱是不是得从你身上讨回来?”
他故意往她脸上喷洒鼻息,“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平息心头怒火?”
话落,他再次低头,薄唇凑近她脖颈边。
“不要,真的很疼。”
女人柔软的声线中,添了一丝急迫的哭腔。
他心尖一颤。
这次重逢,梅薇思比任何时候都硬气,还是头一次这样娇娇软软的声音……
他抿了抿薄唇,没有咬下去,“梅薇思,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不离婚,回宁家住,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不再计较,就当重新开始。”
听他这样说,梅薇思却笑了。
一笔勾销?
重新开始?
呵呵。
“宁承旭,我从来都不欠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计较?至于一笔勾销,你凭什么?”
在对她百般伤害后,一句道歉和忏悔都没有,反而质问她有错,一副宽容大度要原谅她似的。
真是可笑。
她跟他对视,心里一片凉意,“往别人心窝子里捅上几刀,事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要受伤的人来向你妥协道歉,你要脸吗?”
他听得直蹙眉,“我什么时候干过往你心窝捅刀的事?”
他想了想,又问:“是你临近待产期,我没能在你身边陪伴的事?”
那晚雷雨夜,梅薇思动了胎气,被推进产房,宝宝胎位不正,一度大出血还疼痛难忍,她苦熬了一整夜,陪在身边的却是艾拉和笙歌。
而且在那期间,艾拉和笙歌都给宁承旭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都打不通,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人。
若不是纪御霆假装她老公糊弄过去,把无痛针通知单的字签了,她恐怕真的会死在产房里。
那时候她心里的绝望痛苦,宁承旭根本无法体会。
仅仅是想起那件事,就如同她的心结,将整片心脏都揪得难受。
那些事就像在心上扎根一般,可如今,宁承旭依然没有认错道歉的态度,反而觉得都是她的错,真的不可理喻。
梅薇思胸腔憋闷,不回答,只是盯着他。
他垂下眼睫,认真解释:“当时是我考虑不周,孕期的功课做得不够好,我也确实去见了顾婉婉,但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顾婉婉……”
“够了。”
梅薇思打断,忍住心里汹涌的恨意,“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离婚,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宁承旭怔住。
半晌,他叹息,敛下眸底的复杂神色,“你非离不可?”
“对,非离不可。”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将这几年里所有积蓄都赔进去,她倾家荡产,都必!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