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远用小手臂擦了擦依然湿漉漉的小脸,接过宁承旭递来的本子,“知道咯。”

    “嗯,回房间去,我晚上还有点公务要处理。”

    最近宁氏又开发了新的国际贸易,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宁肆远替自己揉着可怜的小屁屁,“那粑粑忙完早点睡,宝宝先走咯。”

    他撒开小短腿,转身就跑,依然活蹦乱跳的。

    但刚挨完揍,他心里始终不舒服,溜得很果断。

    宁承旭一直盯着小崽子的身影离开书房,才无奈的叹气摇头。

    西裤腿上湿濡一片,全是宁肆远刚才故意报复的鼻涕眼泪和口水,脏得无法形容。

    明明是他教育儿子,他的情况却最糟糕。

    报复心太强的小崽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长叹一声气,选择在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前,先回浴室洗个澡,换套睡袍。

    ……

    深夜,零点。

    宁肆远的房间黑漆漆一片,鼾声阵阵。

    某个小崽子已经趴在床上睡熟了。

    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缝里透进了走廊的光,而后,是一抹斜斜窄窄的影子光。

    宁承旭缓了脚步声,反手关上门,没开灯,借着一缕柔和的手电筒光,轻轻坐到宁肆远床边。

    他掀开小崽子的棉被,褪下小崽子的睡裤。

    借着手电筒的光,他再次查看小崽子的伤。

    还好,余留一层未消退的浅红,微微有点肿,他今晚揍得不重,甚至不用上药,明天就全好了。

    还不如宁肆远给他腿上添的那几排牙印子深,都咬青了。

    儿子太喜欢报复,一点亏都吃不了,这不是好事,迟早得想办法给这臭崽子改掉。

    宁承旭叹息想着,取出自己的睡袍衣兜里的一盒润肤乳,给宁肆远的小屁屁抹了一层。

    明明动作很轻柔,但宁肆远还是嘟嘟囔囔的扭了扭小屁屁。

    “粑粑,”他闭着眼睛,砸吧砸吧小嘴说梦话,“碎觉觉,陪窝……”

    “五岁了还要陪着睡,惯得你一身坏毛病。”

    宁承旭吐槽着,给小崽子穿好裤裤,盖好被子,转身准备离开。

    “麻麻……”

    睡梦中,宁肆远嘀嘀呢喃。

    宁承旭脚步滞涩,缓缓回头,瞧了熟睡的儿子一眼。

    他眼神复杂,脚步略微停顿后选择绕到床的另外半边。

    宁肆远的床很小,他只能缩着大长腿,蜷进小被窝里,又将儿子捞进怀里,抱着睡觉。

    周末。

    宁家老宅大厅传来阵阵钢琴声。

    琴声青涩,但还算流畅。

    一曲《赛马》弹完,宁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阵阵鼓掌。

    “我家小肆太厉害了,弹得好棒啊,太奶奶都听得陶醉了,这首曲子叫什么?”

    宁肆远被夸得喜滋滋的,嘿嘿甜笑,“太奶奶,这首钢琴曲叫赛马,半个月前声乐家教老师教的新曲子,老师还说,别的小朋友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学会前半部分,但宝宝半个月就学会了。”

    宁老太太惊喜不已,故作夸张的‘哇偶’了一声。

    “小肆简直是太奶奶的榜样,别人一个月学半首,小肆半个月就会来,还弹得这么棒,我家小肆就是音乐天才呀。”

    她坐在琴凳旁,用水果叉取了一颗草莓,递到宁肆远嘴边。

    “来,奖励我家小肆吃草莓,还想不想要玩具啊?太奶奶奖励小肆一辆四驱车怎么样?下午就去买!”

    宁肆远那张奶包脸上全是笑颜,一口吃掉草莓,满足的抱住宁老太太,“谢谢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