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霜继续淡定的道：“如果是因为侯府当年面对的境况，让我母亲觉得没了希望，选择自我了断，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也并不是承天监的错。”
即便慕沉霜现在恨透了承天监，恨透了祝钦，但她现在还不能在凤墨染面前表露出来。
她自觉这番话说的也算合理，毕竟若谢长清当时若只是担心靖边侯府获罪，而提前自戕，这从道理上也说的过去。
就在慕沉霜以为她能用这个借口在凤墨染那里敷衍过去的时候，却不想，看到凤墨染正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慕沉霜在他的眼神注视下，觉得有些不痛快。
她刚要开口准备先告退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凤墨染突然旁若无人似得，发出了十分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好啊，说的好啊。”凤墨染从慕沉霜刚才所说的话中，总算反应过来了。
先不管慕沉霜说的那番不计较承天监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从她那如此平静的神色和情绪中，他终于看明白了。
慕侯爷根本就没有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慕沉霜！
但凡慕侯爷说出当年谢长清的遭遇，不管那人到底是承天监的人也好，又或者是朝中的什么大臣也好，也不管此人现在的立场如何，慕沉霜对他的恨意绝对会表露无疑。
凤墨染相信，如果慕沉霜真的知道了真相，一定恨不能马上手刃仇人，而不是眼下如此的平静和风轻云淡。
凤墨染一副怜悯可惜的神情看着慕沉霜，慕沉霜被他看得有些恼怒。
“二皇子为何如此？”慕沉霜蹙眉，双眸中带着一些质问。
凤墨染垂眸笑笑，想了想抬头道：“看来慕侯爷还是不忍心告诉你真相，既然你相信慕侯爷所说，那本皇子也没什么想说的了。”
“请吧。”凤墨染也看出了慕沉霜有离开的意思，冷笑着摇摇头，同意她离开。
在袖子中攥紧了双手的慕沉霜盯着有些反常的凤墨染，看了片刻，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准备转身离开。
慕沉霜加快了脚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就在她的手摸上房门的时候，听到凤墨染的声音又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端倪，等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你就很难如此平静的同本皇子在这里说话了。”
凤墨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到了那一天，你若还想报仇，依然可以来找本皇子，不过到时需要用什么来交换，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慕沉霜闻言，开门的动作一顿，但短暂的沉默后，她还是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而是一声不吭的开门出去了。
从茶楼中出来，慕沉霜才终于能冷静的思考凤墨染刚才这番话里暗藏的玄机。
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难道确实是慕侯爷骗了自己。
可是慕侯爷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骗子？
慕沉霜对于慕侯爷的做法有些想不通。
明明他都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跟随蛇蝎心肠的凤墨染，会支持凤西岚，也会找机会替骊北王翻案，那谢长清身故的事实，到底还有什么是需要瞒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