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长清离世后，慕侯爷也常常会想，如果他当时对她再多关心一些，再多注意一下她的异常，或许她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慕侯爷的话，确实出乎慕沉霜的意外。
慕沉霜一直以来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怎么会……呢？”不知怎的，慕沉霜鼻尖有些酸，她抬头有些疑惑和茫然，同时带着一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慕侯爷。
慕侯爷再次点了点头，像是在告诉慕沉霜，他并没有说谎。
慕沉霜也只觉得双腿一软，无意识的抓住了一旁的桌子，也缓缓的坐了下来。
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十分煎熬的沉默。
慕沉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子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一样，抬头问道：“那母亲去去世前，见的人到底是谁？”
有些颓然的慕侯爷没想到慕沉霜还是如此穷追不舍，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压低声音，似乎带着一些不悦和警告开口。
“霜儿，你不要这么固执，你一直紧咬着这件事不放，对你也没有一点好处！”
慕侯爷继续道：“父亲没有骗你，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的母亲确实是自杀的……”
慕侯爷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沉霜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父亲没有骗我，也相信我的母亲确实是自杀，但问题就在于，这自杀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隐情。”
慕沉霜完全没有被慕侯爷展现出来的低气压吓到，问出的话，却更加尖锐，“是见不得光的隐情吗？还是父亲你畏惧背后之人的权利和地位，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除了这两个原因，我实在很难想象出还能让父亲如此讳莫如深，不肯提及的理由。”
她这番犀利，一针见血的话，甚至让慕侯爷都差点没有招架得住。
“霜儿，你不要太过分了！”恼怒的慕侯爷瞪大了眼睛，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面上波澜不惊的慕沉霜镇定的看着慕侯爷，丝毫没有半分想要退缩的模样，
面对毫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慕沉霜，慕侯爷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张口张口，意识到在这场同慕沉霜的较量和坚持中，自己似乎落了下风。
慕沉霜想要弄清当年那件事的决心异常坚定，不论自己如何阻拦都毫无作用。
他细想一下慕沉霜说的那些话，也确实觉得有道理。
想到这里，慕侯爷的内心动摇了，在这一瞬，他确实有了将当年那件事全都告知慕沉霜的冲动。
可是这样的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了。
若问他想不想直接告诉慕沉霜这件事背后作恶的始作俑者是谁，他当然是想的，可是这件旧事拿出来细说，那对已故的谢长清和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慕沉霜来说，都太过于残忍了。
内心纠结的慕侯爷，最终决定，或许他可以遮掩一半，说一半。
这样的话，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他可以保全谢长清在慕沉霜心中的形象，也可以将自己内心一直隐忍煎熬的苦心对慕沉霜说出，他们父女二人可以一起针对这背后的作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