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望说话,吴超雄侧头看了林望一眼。
“懂川剧?”吴超雄问道。
林望答道:“白袍记,全名薛仁贵跨海征东白袍记。”
“讲的是唐代薛仁贵身穿白袍,跨海征东,取凤城,定天山,而张士贵隐仁贵之名不报,冒功受赏。最终真相大白,仁贵衣锦还乡。”
“川剧五袍之中,白袍的演绎最具难度。”
吴超雄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不简单呐,来见我之前做过功课?”
林望答道:“那倒没有,只是当初有个长辈也喜欢听川剧,略懂而已。”
“能随口说出白袍记的典故,这就不只是略懂那么简单。”
“现在的年轻人,懂这些的太少了。”吴超雄答道:“而川剧之中,我最喜欢的是《玉簪记》,只可惜没有功底的班子,演不出那种独有的味道。”
林望轻轻点头:“玉簪记讲的是女尼陈妙常与书生潘必正的爱情故事,我有幸在京城看过一次,貌似是陈舟老师傅的班子。”
“二爷要是喜欢,空了去一趟京城,我可以替你安排一场。”
听得这话,吴超雄脸色一变,侧过头来瞪了林望一眼。
他似乎没想到林望对川剧玉簪记也有了解,更让他意外的是,林望口中说的陈舟老师傅,乃是京城有名的川剧戏曲艺术家。
而林望却能够替他安排一场这位老师傅的演出,可见林望在京城的关系不浅。
“年轻人懂得投其所好,挺好。”吴超雄满意的点了点头:“是来给那个女人求情的?”
林望回头看了看大门外的乔梦月,思索了几秒,点了点头:“算是。”
“可以,就冲着你对川剧这么了解的份上,我不为难她了,带她走吧。”
林望笑了笑:“二爷果然好说话。”
“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吴超雄一楞,问道:“说。”
“我想请二爷,放过这个女人的那些朋友。”
听到林望这话,吴超雄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
他的神色并不是很愤怒,但是双眼里那一股怒意,竟是让林望都感觉到心底一颤。
吴朝雄微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望:“年轻人,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林望微笑道:“我本身就是来找二爷要人的,而不是来给二爷送人的。”
“但我觉得二爷挺好说话,不如二爷跟我讲讲我那些朋友究竟有什么得罪之处?”
吴超雄答道:“没什么好讲的,除了曹俞民之外,其他人你都可以带走,就算是我吴超雄给你的面子。”
林望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吴超雄口中说的曹俞民正是老曹,可林望,也正是为了老曹而来。
而吴超雄说完这话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恢复了脸上那份惬意的表情。
林望觉得吴超雄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所以想了想,并未太过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的决心。
他抬头看着台上,与吴超雄一同看着台上这出表演。
很快,白袍记唱完了,吴超雄端起茶杯想喝茶,结果茶杯里却是空了,他正要给自己加茶水,林望却抢先了他一步。
见到面前的年轻人替自己斟茶,吴超雄嘴角勾起了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
“年轻人很有耐心啊。”
“行,那我就陪你聊聊。”
吴超雄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戏曲,他享受那种一个人坐在台下静谧欣赏的感觉,唱戏的人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还有每一个强调,都让他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