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这么在意假时染,那她偏生不让他们如愿。
明明她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不仅要被嫌弃,还要被区别对待。
凭什么?
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她被假时染控制,关在地下室,可却从来都没有过来看她一眼,甚至,连一个关爱的眼神都没有,反倒是现在一个红脸一个黑脸,演的不亦乐乎。
时染迈着步子快步朝着霍倾栀追了过去,既然要选择站队,她可不会像她的父母那样,把所有都给赔进去。
且不说霍倾栀本身的能力,单单说霍家的能力就已经时家能对付的了。
更何况,霍倾栀也并不喜欢假时染。
“霍小姐,请您留步。”
时染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上了,她喘着粗气,在距离霍倾栀只有一个手臂长的距离停下,舒缓着自己起伏的胸口。
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一抹绯红之色。
“怎么?时小姐还有事?”
霍倾栀的手里拿着一颗石榴,一手从里面扣出来一颗果肉放在嘴里,脆甜爆汁的口感非常不错。
“霍小姐,我之所以能出来,都是因为你帮了我,所以,我应该告诉你,假时染在哪儿。”
她仰起头,因为长年累月的呗关在地下室里,又阴阳不良,站在霍倾栀面前,足足比她矮了一个脑袋。
真时染站在霍倾跟前就像是姐姐带着未成年的妹妹,加上她那张唯唯诺诺的脸,一看就又弱又小,尽管她的脸跟假时染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身材方面,两人完全不一样。
“哦,说来听听。”
霍倾栀靠在身后的车边,手里一颗接着剥石榴在嘴里。
“假时染就在时家。”
她眼里带着一抹笑,跟其他人不同,她是有恨意的。
霍倾栀从最开始就知道真时染心中的恨意只增不减,只是在时家父母的面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此刻才是最真实的她。
“霍小姐,我可以带你过去。”
“好啊。”霍倾栀点头。
真时染心底里还是藏着恐惧,她被霍倾栀邀请上车后,整个人都异常的紧张,浑身抖的不行,就好像是回到被挨打的时候一样。
哪怕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长久时间造成的生理反应,让她还是浑身打了个寒颤。
真时染看了一眼霍倾栀,尴尬的笑了笑,抿着唇靠在车的最边上,她不敢动弹一步。
她记得之前有一次差一点就能逃出来了,可就因为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就再次被送到地下室入口。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离开。
所以,真时染现在对车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是刻印在心上的恐惧。
“石榴,吃点,会减少恐惧。”
霍倾栀指了指一旁的水果袋,里面还有好几个又大又红的石榴。
见时染不动弹,霍倾栀才开口:“吃东西会让人放松。”
闻言,时染这才颤抖的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石榴,学着霍倾栀的样子,把石榴皮放在自己口袋里。
霍倾栀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儿,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她倒是看到时染剥石榴吃的样子,确实比刚刚要轻松不少,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是一件好事。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任何的交流,安静地可怕。
霍倾栀边吃边睡,反倒是时染时不时的会偷看霍倾栀。
她之前被张随救出来时,真的以为是张随救了她,但当她听到张随说是霍倾栀让救的,还把霍倾栀吹的神乎其神的,那时候的时染就对霍倾栀产生了一种想要迫切见到她的想法。
如今,这倒是真的见到了。
霍倾栀真好看!
她的唇勾起了浅浅的笑意,余光看着霍倾栀。
真好,世界上还会有人对她好的。
虽然,她清楚霍倾栀救下她,并不一定就是对她好,很大原因是因为想要把假时染揪出来而已,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她新生的命是霍倾栀给的,而已能肯定的是,霍倾栀比自己的父母靠谱。
车速很快,没一会儿的时间,车子就稳稳停了下来,霍倾栀缓缓睁开双眸,看向窗外时,夜色已经黑了。
“霍小姐,时家到了。”
时染率先下去,她手里的石榴还剩下大半个,被她小心翼翼的揣在兜里,宝贝似的。
“你爱吃石榴?”霍倾栀皱眉看向她。
这姑娘这么爱吃石榴的话,想到这里,霍倾栀随手拎起车里那袋石榴,放在她面前:“都给你。”
“真......真的吗?”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霍倾栀。
生怕是自己听岔了。
“谢谢。”她捧着怀里的石榴,指着身后的别墅:“霍小姐,我带你进去。”
这个时候别墅里还有灯光,如果堂而皇之的进去,肯定会被发现。
“今天佣人都没在,他们说让真时染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跟M国人会面的事情。”
“那走吧。”
“你这么相信我?”真时染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自己这么说,霍倾栀肯定会立马说她是个骗子。
“谢谢你愿意信我。”
真时染在前面走,霍倾栀在后面跟着,手中捧着石榴,带着浅浅笑意踏进了时家别墅。
果然,别墅里空无一人。
走进去时,霍倾栀就发现这里的佣人确实都被支开。
时染先走进客厅,谁料假时染坐在客厅,堂而皇之的翘着二郎腿,还在磕着瓜子,一副悠闲的样子。
假时染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真时染,立刻露出一副讽刺的样子。
真时染曾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如今看到假时染,心中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紧张的抱紧了手里的石榴,透露着她的恐惧。
“买了什么回来?”假时染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拿过来,给我尝尝。”
这可是霍倾栀送给她的,真时染哪里肯,愈发的抱紧了手中的石榴,宝贝的不行。
见真时染不听话,假时染从沙发上爬起来,快速朝着她走去,手里还捏着烟灰缸,就差要砸在了真时染的额头上。
谁知,烟灰缸并没有砸在真时染的头上,在距离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假时染的手,死死地被从门外走进来的霍倾栀紧紧捏住了手腕,抬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