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歇斯底里的喊着，那些字眼，就像是钉子，一颗颗把沈彻的自尊钉在耻辱柱上。
沈彻眼眶浮起血丝，“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周颖看着他们争吵，实在没兴趣再听下去，准备绕开他们，周彤却突然喊着，“你以为他当初为什么不要你，你真以为只有我的原因吗？那是因为你周颖不能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周颖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周彤！”沈彻出声制止，却更是激的周彤咬牙，“因为你的身体在小时候那场空难受了极大的损伤，医生在那时候就说了，你这辈子都不能生育！”
说到这，周彤有一种极致的愉悦，尤其是看见周颖的神情一滞，她继续说，“因为你不能生，沈家当然不会要你这种不会下蛋的母鸡，沈彻跟你拖着，不过就是因为你手里还抓着那些资源！”
“你说够了没有！”沈彻怒不可喝，一把将周彤拉过，再看周颖时，有些怕她会误会，“小颖，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周颖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转身往医院里走。
她有点懵......
怪不得，小时候刘芳看她的眼神，总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怪不得，奶奶的眼里也会多一分疼惜。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
周颖回到医院，奶奶还没醒，她坐着发了好一会的呆。
其实关于那场空难，她多数是不敢去回忆的。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里，她甚至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如果她不在飞机上，她的母亲是不是不会为了保护她而......
她只记得，自己在医院睡了很久，等她醒来，就听见周志伟在门外说：小的还活着，但大的已经死了......
原来，她在那场事故，不仅是心理受到伤害。
连身体也......
周颖是不喜欢孩子的。
因为自己的童年过得并不开心，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来体验一趟。
但不喜欢，和不能生，似乎是两个概念。
她可以不生......
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潇洒过余生。
可是，顾修然呢？
如果他对她，真的是动了想好好在一起的想法。
如果他本可以有孩子的，但因为她，又不能有呢？
“小颖？”
奶奶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拉回来。
周颖看向奶奶，见她已经醒了，她这才把情绪整理好，扬起嘴角，“奶奶。”
“想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然然吵架了？”
周颖微笑摇头，“想工作的事情。”
“工作不要太忙，把身体拖垮了，不值当。”
“好。”
周颖没有向奶奶求证，老太太既然不想说，也是怕她知道了会难过吧。
对于能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周颖倒不是难过。
她只是觉得，或许对顾修然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