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成心糊弄本王妃?”
不待吓得战战兢兢的下人回话,苏晚眠懒散勾唇,漫不经心的抛出第二句。
音量不高,气势上却迫人。
下人险些要喘不上气,“奴婢……这就……”
“萧王妃,”伴随着几声低咳,粗布麻衫的妇人佝偻着身子出现,“我在院里听到这边的动静,萧王妃是要见我?”
来人一副病容,那张脸上的模样,赫然是项老爷子明媒正娶的妻子,项夫人。
侍从适时低声提醒。
苏晚眠眸色凝滞。
难怪项怡淑卖绣品卖得那般积极,看项夫人的状态,应当病得不轻。
而项府余下的大部分银钱,估计全握在妾室的手中。
妾室万万没想到没有她的命令,项夫人竟敢擅自出现,还是以这副尊容嘴脸出现。
让萧王妃见了,还以为她如何虐待项夫人了!
急怒之下,妾室甚至顾不得收敛浑身戾气,“你出来做什么!你这副病恹恹的德行,万一冲撞了王妃,责任你担得起吗?”
“还有你们!”她随手一指两名婢女,不耐烦命令:“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从哪来拖哪去!”
在这儿碍眼!
又碍事!
不难看出,妾室平日里究竟是有多嚣张跋扈。
身形一抖,两名婢女拖住项夫人手臂便要走。
“慢着!”
头回见一个妾室,狂妄到这种程度。
苏晚眠眸底愈发森寒,“本王妃有话要与项夫人说,你既是项老爷子的妾室,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还不赶紧带人退出去?”
“萧王妃,”妾室自然不情愿,嘴委屈一撇,楚楚可怜的辩驳:“妾身只是想……”
“够了,”苏晚眠又不是男子,不吃狐媚子这一套,“再不退出去,是要本王妃亲自请你出去?”
“……”
话说到这个份上,妾室嗓子一噎,终是不甘不愿带着人先离开。
临末,不忘狠狠剜了眼项夫人。
颇有种打算跟她事后算账的气势。
未免太嚣张!
苏晚眠呷了口茶,勉强平复满心不忿,睨向项夫人,“她平日里也是这般对你的?”
项夫人着实病得厉害,闻言,面容苍白着虚弱一笑,“我倒是无所谓。”
这些年,她早已看透,也从未想过为了她自己,与妾室争抢什么。
尤其最近几年,她身子骨越来越差,更是没了这一念头。
她唯独舍不得她的乖女儿。
妾室有句说得没错,她这副德行,不适合抛头露面。
若非是为了给项怡淑争取机会,不想错过苏晚眠这位贵人,她不会失态到拖着病体来见苏晚眠。
项夫人心下泛酸,此刻只有她与苏晚眠两人,她“噗通”跪了地,哭求道:
“萧王妃有所不知,若非被我的病拖累,怡淑不至于没日没夜做绣品出去卖。
如今我这身体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听闻萧王妃一向仁善大义,所以,能不能厚着脸皮恳请萧王妃,看在我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日后若怡淑有难,您遇见了,帮一帮她?”
她求得不多。
只希望将来不在人世,怡淑遇到危险,能有个人及时拉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