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凌妃多想误会了似的,赵慕安故作平静撂下这句关怀后,双腿一迈,溜得飞快。
“晚眠,你看他!”
凌妃想扯他袖子没拽住,瘪了瘪嘴,险些气哭。
承认在乎她就那么丢人吗?
她就那般入不了他的眼?
苏晚眠嘴角噙着松散笑意,悠哉直起身,安抚性轻拍了下凌妃肩膀:“别着急,等着瞧呗。”
思维转换总归需要时间,依她看,赵慕安无非嘴硬罢了。
说起来,她倒真挺好奇,在凌妃如此猛烈热情的攻势下,赵慕安究竟能撑多久。
*
另一边。
同样关心这个问题的还包括夜墨。
区别在于,他关心的主人公换了一个——苏晚眠。
迟迟不见苏晚眠的身影,夜墨脸上的势在必得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
是赵慕安仍未清醒?
不可能。
他昨晚打出去的那一掌,最多只会让赵慕安短暂昏迷,死不了更不会失忆。
其次,别说他昨夜再三提醒过赵慕安,命他醒来后去找苏晚眠,赵慕安自己,估计也会主动找上门。
要么,是苏晚眠正在商讨两全其美的法子,好对付他;要么……
夜墨紧攥着座椅扶手的力度一紧。
要么!是苏晚眠不打算跟他协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耐心耗尽,夜墨一个飞身落于被他用铁锁与石柱捆绑在一块儿的凌妃身旁。
他眼底掠过杀意,毫不犹豫拍出一掌。
无用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孰料,几乎就在他出招的同时,“凌妃”的身体竟先碎了个四分五裂。
夜墨防备全无,顾不得警惕,迸溅的一团灵气密密匝匝砸向他,驱使着他脚下被迫往后退了几步。
蚁虫噬心的痛痒感倾袭。
夜墨视线凝在肩膀处新添的几道擦伤上,呼吸一窒,难以置信。
竟是灵气!
而一个死去千年的鬼魂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灵气?
只有一个答案!
眼前的“凌妃”是假的!
夜墨咬牙切齿着,猛的攥拳挥出,伴随着几声惊天巨响,坚硬如铁的岩壁倒塌,刹那间粉碎。
地动山摇间,夜墨脸色难看至极。
好得很!
苏晚眠有胆子给他下套,他也不必再留有余地。
动不了苏晚眠,他让她的家人陪葬!
解决完她的家人,再送她去死!
夜墨携着满身阴煞怒意,奔向苏晚眠祖母与舅舅居住的院落。
奈何他终究棋差一招,苏晚眠连夜墨趁夜偷袭,抓凌妃当做把柄威胁她交出至阴少女都能算到,提前布局,又怎会算不出,他会在气急败坏之下,从她的至亲之人下手?
她早做了准备,设了阵法,放置了与夜墨相斥的法器抵挡。
几场攻势下来,院门岿然不动后,夜墨狠狠踹了脚院外的石狮子。
他深呼吸着,强压下胸口积郁的浊气。
再硬碰硬下去,没等破阵,他先经脉尽毁,永世不得超生。
苏晚眠当真是挖好了坑,只等他去跳。
抬手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夜墨转头去了王府。
本以为王府会同先前那处地界一样,阵法重重。
夜墨穿梭几次,却发现来去自如,以神识感知也觉察不到异样,像是没做遮挡。